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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感的迹象,才继续说下去:“我也不是永远都一样清醒理智,你要给我点好处才行。” “你想要什么好处?” 林寒见问的直接。 沈弃的动作停住,他幽幽地看着林寒见,脑袋侧开,面面相对的亲昵姿态顿时变为了相拥,沈弃贴在她的颈侧,修长如玉的脆弱脖颈毫无防备展露在林寒见的眼前:“说你喜爱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林寒见难得跟不上沈弃的思路。 她分明解释过这种感情似乎还不到喜爱的程度,而沈弃的意思也是不会要这种“施舍”的感情。 如今他却说了这么句话,令她不解。 “……你连这句话都不肯说,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因我而有了动摇。” 沈弃的胸腔中传来讽刺的闷笑,“还是你看的清楚,这点留恋,确实不足以称作是喜爱。似是而非。” 林寒见不否认,只是垂眼看了看两人现在相拥的姿势,觉得整幅场面怪异至极:“那你可以放开我了。” 她第三次这么说,沈弃这次依言放了手,松开她并往后退了一步,两人的距离还在超越正常范围的过度亲密距离中。 他的脸色和肌肤都很苍白,瞳色被一点水色晕染开,剔透空灵。他瞧了林寒见一眼,转身往书房内走。 走了几步,发觉林寒见没动。 沈弃回头: “你不是有事问我么?” “你愿意说了?” 林寒见跟上去,问完这句话就觉得多余,她紧接着陈述道,“我绝无任何羞辱你的意思。” 不论是轻蔑,还是施舍,都没有。 沈弃一脚踏进了书房,闻言唇角掀了掀,却没什么笑意:“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只在我面前出现。” 林寒见滞了滞:“你让我走后,我见了慕容止一面。” “……” 沈弃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他脚步停住,看着林寒见的目光充满谴责。 林寒见觉得他好像随时想冲上来跟自己打一架。 但他似乎又非常的疲惫,胸膛起起伏伏,死死地盯着她,最后才冒出来一句:“精妙的话术,真不错。” 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夸奖。 对沈弃而言却太没什么生气的实感,他真正生气发怒并不是这样小打小闹。 林寒见拦住他的去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牵扯到感情的事,沈弃的阴阳怪气就会重现江湖,并且加上多种附加buff,诸如情绪不定,言辞更加弯绕曲折等。 林寒见之前也能很好应付,现在不巧,她自己都陷入了陌生的情绪,对沈弃的状态难免茫然。 沈弃凝望着她,半晌。 “不就是那点留恋么?” 他轻描淡写地道,“我接受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上次去妖界, 翙阁损失了部分暗桩,顺势换了一批新的。”沈弃将一份名册放到桌上,距离对面的林寒见不远不近, “借着动荡的事立了功,取得了信任,用他们去做煽风点火的引子,真正要动手还是得妖界自己人来。” 林寒见抓住重点:“你那时候就在策划这件事?” “怎么?” “当时你就想到日后要对付封决。”林寒见道,“趁乱推上去的可不能是随便扯出来的新人,应当是埋在妖界多年更深的暗桩。” 沈弃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是。有备无患,我要摧毁王座也不是一时兴起。” 林寒见伸手去拿名单。 沈弃瞧了瞧着她的表情, 慢悠悠地道:“你不会是觉得,我要摧毁王座, 单纯是为了你吧。” 林寒见不假思索:“不觉得。只是认为有我的因素。” 沈弃若有所思: “所以你才来管这件事。” 林寒见点点头。 名册上备注详细, 职位身份和近期联络都有记载。 沈弃蓦地轻咳了两声。 林寒见抬眸看他。 沈弃道:“翙阁是我的产业,但连通太多, 部分人不是为我卖命,是为自身。我要做的事太大, 就不能把他们当无知无觉的死人。” 林寒见愕然:他这是在……解释? 解释他做这件事,并非全然出于对她的念想。 林寒见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片刻前他们的对话,沈弃以“接受”作为结语,倒是省了她的事, 可是与他自己说的话自相矛盾——表现得绝不会容忍这点微不足道的偏爱, 结果,还是接受了啊…… “我能理解。” 林寒见的手指在名册边缘摩挲两度,“只是佩服你行事细致, 总有后手。” 沈弃轻笑:“有备无患, 彼此彼此。” 夕阳余晖渐深。 林寒见合上名册, 手边是一份暗道地图。 “计划周全,箭在弦上……我好像忘了问,你这么做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我是个商人。” 沈弃意有所指,“当然是为了我自己。三方势大,翙阁处在中心漩涡,不做点什么,不日将危。” “树大招风,你做得再隐蔽,翙阁是得利方,迟早会被看出来,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弃颇为赞同:“确实。所以我只是削弱各方,没有更进一步,而此事毕,我会诈死。” “……” 林寒见的动作顿住。 沈弃顺势道:“本来还想看看你到时候会有什么反应,看来是不成了。” 林寒见默然地看了他几秒:“借假死急流勇退,毕竟你是翙阁实际上的支柱,不错的办法。” 沈弃嘴角轻撇。 林寒见没去注意他的表情,思索一番,问:“你假死,准备推谁上位?” “风季。” 林寒见回想了一下风季这个人,确实能看出沈弃对他的培养,但还是太嫩了:“风险比较大,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 “他能力不足,正好翙阁吃些亏,免得太遭人眼红。” 林寒见道:“原来如此。” 看来沈弃早有决心,自己这一遭也要放些血。 说完这句,暂且无话可说。 沈弃既然不是一时兴起,这么说来,她实则没什么立场插手。 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和合理性在这件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所有人都有其本源的行动方式和轨迹。 她原以为此事因她而起,将自己想的太重要,这才不合理。 沈弃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没有错过她分毫的表情变化。 其实,他有多少私心,自己也数不清。 削弱其余几家的想法早有,途中却改变过念头,事到如今又拿出来启用还提早为之,起承转合皆与她有关。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险些沾上仁义的边缘,到头来还是撇不清掠夺的私心。然而这话说出来,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