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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状态,滞在空中。她视线快速逡巡,在场内轻巧地转过一周,脚尖瞬间变了方向,连带着身形立转,朝着侧后方迅速开跑。 “……” “……” 陆折予和沈弃的动作同时停了一下,卡在两边武器对碰的档口,两人视线交错,皆是泛着寒光。 “你肯放她走?” 陆折予沉沉开口,话音方落,瞥见了下方沈弃的一半暗卫自发跟上去,心中了然,手臂青筋顿起,没用更大的招式,只是握紧霜凌剑,死压着沈弃的玉骨扇逼近了他的脖颈,“找死。” 余下的暗卫见沈弃情况不妙,顾不得什么灵力对冲的波及,再次一起扑上去,给沈弃创造了缓冲。 金色妖兽紧随其后,四肢看似轻巧地落在地面,却将本就裂开缝隙的地面引发了更大的震荡,能隐约听见不似人声的呼喊哀戚。 沈弃趁势退开几步,换了方位。 三人各占一方,割据对峙。 另一边的林寒见飞快向前奔跑,有种玩真人版大逃杀的感觉,她毫不意外沈弃会分出暗卫来跟着她,符篆虽然扔完了但不妨碍她利用对妖界地形和各种街道的熟知,甩开这些暗卫,顺便绊住他们的脚步。 林寒见抬手抓了下侧腰,那是她放着储物袋的地方。 妖界的布防她已经提前做了变动,又在前来宴请的宾客名单和道路开放上下了点功夫,摆脱了沈弃的暗卫后,几乎通行无阻。 但林寒见也完全没了余力,只剩下往外跑的意志和信念。 她目光坚毅,没有丝毫犹豫与停顿,一往无前地朝着既定方向前去。 羽一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坚持带来的平衡。 林寒见停下步子,同他对视,蓦地轻摇了摇头,语气自嘲:“我就说呢,怎么你却不见了。” 不是没有进行任务的可能,然而沈弃在捉她这件事上诚然很舍得下手,多少暗卫精锐都调出来了。 羽一没有动手,他看出林寒见连番对战又奔波逃跑,心力交瘁都是轻的,已然是穷途末路,便只客气地道:“你还是随我回去,免得我们又要打过一场。” 林寒见笑了一下,说不出是释然还是无奈至极,审时度势地松懈了力道,未做徒劳的反抗。 …… 再见到沈弃,是在他的云行飞车上。 外间构架看上去像是马车,却能平稳行于天地间,乘风而起,不受颠簸。 林寒见换了身衣服,尺寸拿捏得正好,柔软的布料贴合舒适,还正是合她心意的款式。 沈弃支着手肘,靠在一方圆桌边翻册子,另一手自然垂落,宽大的袖袍下仍能看出缠绕过的痕迹。 这必然是一道凶险的伤口,从上臂延伸几乎到了手腕,稍有不慎就会废了沈弃整只右手。 她苏醒至今,即便没有发出声音,这么个大活人杵在眼前,沈弃不会感觉不到。 林寒见等了会儿,没有等来沈弃的主动开口,便道: “沈弃。” 要与人说话,总得先喊一声名字,好指名道姓地让人知道交谈对象。 “省些力气。” 沈弃眼也不抬,嗓音喑哑地淡淡地道,“因为我表现得正常些,你就觉得同我有商量的余地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季敲了敲门, 得到沈弃的一声应答后方才推开门,弗一进来, 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具体缘由大概是屋内的两人,林寒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而看见林寒见的第一眼,风季就觉得脖子疼。 风季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纱布和各种药罐,比起先前,他性子稳重不少,心中万千疑虑纠缠不清还是先走到沈弃身旁坐下:“阁主,我来为您换药。” “嗯。” 沈弃没动, 事实上他不怎么能动弹,这道伤口过长, 又是伤在右手, 不管怎么样的动作都会牵动它。 风季是医武双修, 不过年纪太轻, 两边领域的造诣都还不太成熟,但在几位常用医师不随行的时候, 处理伤口、照料阁主的事他也能承得下来。 他小心地伸手, 将那层纱布褪下来, 再见到伤口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森森白骨险些被斩碎,稍微偏一点这只手就全废了。 “阁主,我开始换药了。” 风季忍不住提醒道。 沈弃又“嗯”了声, 懒懒散散地没什么劲头。 风季却认为, 阁主的心情比前几日还是好多了——竟然能耐烦平和地句句都给出回应, 全然没有先前风雨欲来的样子。 换药过程中, 沈弃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悠闲翻着册子的动作停下,按住边沿的手指青白交错,额间冷汗涔涔,呼吸错杂不稳、时高时低。 当然还是痛的。 这样一道几能废人臂膀的伤口,什么强效的止痛都没用上,怎么可能不痛? 在某个瞬间,风季感觉到沈弃陡然愈发紧绷起来,侧眼一看,发觉沈弃正沉着脸,看向林寒见的方向。 林寒见在向这边靠近。 ……这也,算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另类“止痛”吧。 风季想。 “别动。” 沈弃一开口,话语里的颤音和痛楚的压抑完全掩盖不住。 风季吓了一跳,以为是对自己说的。 却听林寒见道:“我有话同你说。” 风季控制着呼吸,非常缓慢地吐了口气——阁主身上一瞬间爆发的气势,差点让他跪下。 沈弃的手仍按着册子,指尖却到了边缘处,此刻心绪也如这微小动作的改变般,不过是表面掩饰。 他口吻悠然自得地道: “实在不必。” 随着林寒见逐渐靠近他,或许林寒见还感觉不出来,但风季能明白感知到,沈弃一点点地变得更僵硬、更紧绷。 风季不明白: 不是已经将人掳回来了么?那还不是任意施为,毫无反抗之力,怎么阁主如今反倒这般表现? 沈弃再度开口道:“你我之间早已言尽。” 林寒见已经靠近了这方圆桌,她的视线从沈弃的左手移到他的伤口上,开口问: “谁伤的你?” 沈弃不说话了。 林寒见又问:“你没用邬河草?” 邬河草,主用途是强效止痛药。 沈弃还是不说话。 林寒见再接再厉:“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沈弃的目光扫向她,终于不再沉默,没好气地说:“我让女性暗卫为你换的,你在担心什么?” “你肯同我说话了。” 林寒见心平气和地再靠近了一点,将手搭上桌面,与沈弃的手指相隔不过半本书。 她直视着沈弃,沈弃不过匆匆与她对上一眼,就别开了视线。 沈弃的表情古怪,好像很厌烦,又没有出声斥责,纠结着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