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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听途说，大家显然更相信前者。 不过他们这时候忙着诉苦反倒是好事，温暖暖忌讳的是他们到温爷爷墓前去闹事，老人家辛辛苦苦一辈子，可不能死了都不得安宁。 看了眼时间，温暖暖抱着箱子起身，等在门口的江衍从她手里接过箱子，两个人一起往楼下去。 温爷爷和温奶奶的墓都在村外的庄稼地里，庄稼地是土路，又窄又颠簸，汽车开一半就进不去了。温暖暖和江衍从车上下来，抱着箱子走过去。 温爷爷和温奶奶合葬一墓，墓碑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温暖暖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祭拜，江衍离得稍远一些，并没有同温暖暖一起祭拜两位老人家。 温暖暖烧了纸，上了香，默然无言的蹲在目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半晌，她对江衍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等到江衍跟着在自己身边蹲下，她才开口道：“爷，奶，这是我男朋友。” 她用的是地方话，江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在这里的地方话相比于普通话只是某些音调发生了变化，还不至于听不懂，他迅速回过神来，从箱子里拿出三支香，点燃后插到了香炉里。 烟气袅袅升起，温暖暖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老人家能看到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女孩有了归宿，大概会很开心吧。 天气太冷，两个人没有待太久，把东西重新收拾好，又把明火碾灭掩埋，才起身离开。刚走到大路上，就看到钱红梅和温大荣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迎面走来。 “好啊，可让我逮到你了。”钱红梅面色发红，看到温暖暖后，瞪大的双眼中像是能迸出火花，“你给我过来。” 她伸出手就想去拉温暖暖，却被温暖暖侧身躲开，紧接着，后面跟着的一群人里，就有几个中年妇女拦住了她。 “哎，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这怎么还动手呢？” “小暖都回来几天了，哪像你们说的躲着藏着，倒是你们，都多少年没回来过了？”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愣是没给钱红梅继续撒泼的机会，村支书站出来主持大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到了村委会的会议室里。 看到钱红梅的第一眼，温暖暖就觉得不对劲，不管是肢体行动还是语言表达，如今的钱红梅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倒是旁边的温大荣，依旧是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仿佛欠赌债一百多万的人不是他。 不得不说，温大荣的好心态挺值得人学习的。 找到了温暖暖，钱红梅像是有了底气，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朝着温暖暖投去得意洋洋的目光。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村支书坐在上首，扭脸看向钱红梅和温大荣道：“你们夫妻俩的意思，是想让小暖出钱帮你们还债？” 钱红梅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丢脸，索性手一抬，假装抹泪道：“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家里欠了那么多点钱，她爸现在身体又不行。” 温大荣配合的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只是演技不怎么过关，越咳脸色越红润，看上去更加红光满面，一点儿都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钱红梅继续说：“再怎么说，暖暖也是我们的女儿，哪家爹妈会朝自己个儿闺女伸手要钱呢？话说出去都打脸。可话又说回来，我们也是走到绝路了。我就想着，暖暖现在是大学生，又是在大城市，我和她爹好不容易养到她读完了大学，既然现在她工作了，手头宽裕多少能支援我们一点儿。” 钱红梅叭叭说个不停，还自以为说的有理有据，殊不知大家早就对事情一清二楚，毕竟在市区打工的有不是只有温大荣自己，前段时间温大荣东躲西藏，甚至还给不少人打电话借钱，有心人稍微问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暖暖撑着下巴看戏似得瞅着对面的钱红梅和温大荣，而对面两个人的目光也一直在她和江衍身上来回打转，甚至于打量江衍的目光都比落在她身上的多。 温暖暖也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毕竟江衍身上穿的戴的，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更何况为了方便出行，他们还租了辆车。 钱红梅和温大荣才不管车是不是租的还是买的，就算温暖暖告诉他们是租来的，他们也会觉得温暖暖在骗他们。 村支书抬手打断钱红梅的诉苦，转头看向温暖暖说：“小暖啊，他们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意思是？” 温暖暖朝着他微微点了头说：“按照法律规定，亲生子女对父母具有赡养义务。” 钱红梅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可没等她笑出来，就听温暖暖继续说：“不过，既然我不是温大荣的亲生女儿，和他也没有收养关系，那这条法律在我们之间就不适用。” “你说什么？”一直安静如鹌鹑的温大荣腾的站起身来，“什么不是亲生的？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暖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拿出一份提前复印好的收养证明摔到他面前，“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钱红梅和温大荣迫不及待的拿起那份文件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钱红梅一巴掌拍在厚实的桌面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温大荣将手里薄薄的收养证明撕成碎片，肥硕的脸上rou不住的抖动，看向温暖暖的目光中满是狠毒。 温暖暖毫不畏惧的对视过去，轻飘飘道：“既然从法律层面上，他们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那我应该没有责任去承担他们欠下的赌债。” 村支书站在温暖暖这边，闻言点点头说：“是这样。” 转而又看向温大荣和钱红梅，“东西你们也看到了，这都是加盖了公章，有法律效应，就算你撕了也没用。” 钱红梅不服气道：“我们养了她那么多年，就白养了吗？说破天也没有这个道理！” 村支书并不怕她，喝了口茶说：“养小暖的不是你们夫妻俩，而是温叔他老人家，更何况，我听说你们夫妻俩把小暖带走后，没两天就把人赶了出去，小暖还是靠着学校补助和自己打工才读完的大学。” “对，大冷的天就把人孩子赶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可不是，我家老大媳妇跟她在一个公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