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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辈一击,像是要熄灭心头火一样狂甩扇子。穆回风也跟着笑笑,趁机问道:“密林的咒符箓,到底需要怎样理解?难道算命也是技能之一?”陈胜奇闻言连连摇头,眼底一水的笑意。“当然不是,咒是咒术,因为咒多用符为媒介,早年也有咒符,符咒的说法,但本质上咒和符是两种,咒,以气奴天地气,以言镇万妖邪,咒术大师,破指挥血成术,凭空退治邪魔,言灵出口改天换地,篡编命运功德,不过修改己命太多余,改别人命太缺德,一般到了能够使用言灵境界的咒术师,大多都会沉默寡言,他们也不乐意没事找麻烦,毕竟不管怎么说,言灵的影响力都太大了一点儿。”王凤华赞同的点点头,要知道王家在人类历史上是显赫的帝王宗族,自古皇帝就要经常和天地神鬼打交道,虽说每一代都会禁止巫蛊之术,但登基仪式,祭天大典,自喻为天子什么的,要说离了这些神啊鬼啊的,还真不可能,就看那朝堂上还有个专门为观星准备的部门就知道了。所以听见陈胜奇这么说,王凤华有点儿想法根本不意外。陈胜奇接着说道:“符比起箓和咒应该是最广为人知的,”他组织了下语言,才不算深的谈起小时候学的要死要活的符一道。穆回风只看见陈胜奇粗犷的脸上少有的出现肃穆的神色,连带他的气质也因此变的神秘起来,听众如他们,也下意识静心凝神,不再用玩笑的心态对待陈家子弟的科普。“黄纸为底,朱砂成文,几乎是每个江湖骗子的拿手好戏,但实际上,真正的符与阵相连,修符必懂阵,以阵成符,以符绘阵才能发挥符的最大威力,再有就是文,符上的文字每一个都有讲究和普通的书写规律不同,真正的符文是以阵来绘制……”低沉的男音响了一路,就符的问题上,给在场三人做了个细细的科普,尤其是龙天王,听的不由的开始忧心,当年烧掉的那三张符是不是真坏大事了?不会真·一有对象就死吧?这也忒歹势了!唉,不对啊!我喜欢星辰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都没死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骗我吧?可要是有个万一……这代价也太重了点儿,不管怎么说,也是我龙天王的小命啊。龙天王眼皮直跳的在心里想着,连陈胜奇讲到了箓上面都没继续听下去。与心不在焉的龙天王相比,王凤华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七姓同气连枝,但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秘密,王凤华虽然知道密林,黄林的区别,也知晓何为黄林医毒蛊,何为密林咒符箓,但能听到这么细致的讲解,还真是只有分家少主的陈胜奇敢说出来。这样说来,陈胜奇的长相还真和一贯对密林人士留下的印象不同。王凤华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那些长衣大褂,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家伙,再对比这个满脸豪爽的大汉,心说,何时密林也歪了画风了呢?陈胜奇讲的这些东西对穆回风都好像另一个世界一样,其观感就如同科幻大片的男主掉进了古代灵异世界,他听的一个劲儿惊叹,脸上流露出的诧异,也是陈胜奇说个不停的主因。“我跟你们说,陈家能掌握箓一形式的人不多,我家也……”“吴门彭修撰定求,为云客先生之子,幼奉乩仙甚谨,云客严禁之,终莫能夺,籙练既久,遂能通神。”突如其来的男声就这样在耳边响起,莫名的……从这道声音就已勾勒出了说话人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故而声淡气浅,儒音如玉,仿佛自古卷里走出来的鹤山仙人,身披羽袄,气中清冽。穆回风对于和这个人的见面竟是有些期待。陈胜奇挑挑眉,对被人抢了话茬也不生气,就这样对着王凤华和龙天王说道:“他等不及了。”王凤华闻言肯定。“是等不及了。”龙天王摸着新换的扇子,笑意盈盈。“他也有等不及的时候。”渐过小桥流水,鸣鸣花声,以由远及近的粉黛展露于人前。浅薄水汽成天宫琼宇之势,不知何时已在脚下流泻。看看这水汽,再望向桥下波涛,颇有一种,天上银河,如玉带勾佩,随白水自南而来,有神仙远居而生。地下一河,泉声叮咚,莲叶摇摆,随词人指花为洁,流传千古的气势。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就连最爱说话的陈胜奇也停了下来,他们的眼前都出现了那道模糊不清的白衣身影。龙天王远远一观,觉得自己即使看过多次,在下次看到时,仍是会被惊艳到。意识到他这样的想法实在有损他的美貌,故而,他低咳两声。“还不走,都愣着做什么。”王凤华瞥了回过神来的两人一眼,艳丽的大红色生生在这由白到浅的世界里勾勒出最夺目的一道色彩。“安生那家伙还是喜欢把自己住的地方搞的和不是人待的一样。”说罢,嫌弃的瞅瞅脚下浮动的云雾,吐槽道:“我们是不是都升仙了?”“还没,最起码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类,”穆回风倒是自在的说道,他看起来甚至比一旁的陈家代理更悠闲。想想他的来意,龙天王觉得,这人的态度也是微妙的。这回没再停下来,众人踩过木质的小桥,到了湖心,还没落脚就已经先发现了地面的不同。穆回风眯眯眼睛,发现这地面都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铺成了,踩下去的感觉都和石头地不同。七姓……果然福的流油。自认也算有钱人的穆回风觉得他手里存的那点儿资产和在场几人一比,瞬间成了最穷的那个。系了玉佩,披散着长发,只用一段料子极好的玉带束在发尾,安生的神色间隐带看透世事的老练,明明是个极为出尘的仙人,却又在红尘中沉浮,继而形成了这种深沉而从容的气场。这是一个第一眼看去绝对不会是容貌的男人,他的气势之清华,穆回风心觉有生之年,也就看过这么一个了。“风筝。”自出现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安家大公子抬眸。一路上都当自己是个小透明的风筝肩膀一僵,呐呐的把自己从众人身后挪了出来。“安大公子,我哥他……”安生敲敲桌面,淡定道:“他来了。”下一秒,一束红光从天而降,伴随一声嚣张至极的大笑响彻全场。黑色长发在气压的冲击中还没来得及落下,张扬且凌厉的停留在空中,缓了差不多三秒,才重新垂到腰际,这是个和安大公子截然不同的男人,他的灵魂浓重到普一见面,就能使人下意识出现戒备的程度。黑色的西装和周围雅致的环境格格不入,可他的气势偏偏有种“吾天生是魔”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