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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饭局,冲上去问个彻底。谁想下一刻,包间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模样刚上中学的小姑娘提着几大袋子名牌衣服闯进门来,背后跟着欲哭无泪的侍应生,朝诧异站起身的卓懿连连道歉:“这位小姐非要闯进来,说是认识您,我们就没拦住。”“行了,没事,”卓懿头大,要侍应生下去了,当着其他四人的面训斥那女孩儿,“郑如年,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一放学撇了司机偷跑去购物,现在干脆闯人家酒店,你不要面子,我还丢不起这人。”小姑娘被骂也不怕,两手一甩将纸袋尽数丢进一边沙发,就着陈冬青连忙给她拉开的椅子坐下,挨个给三位叔叔爷爷问好,目光触及桌上最年轻的一位,她顿了顿:“哥哥好。”陈冬青没忍住,噗嗤一笑:“哥哥?”郑如年撑腮,细想一会儿后说:“哥哥,你是他们新签的小演员,还是被拉来陪酒的?多少钱一次啊,你们老板面结还是转账?跟我说说呗。”“郑如年!”卓懿喝道。“怎麽了?”小姑娘半点不惧,甚至挺了挺胸,迎上mama那双烧着火的眼睛,“我喊他哥哥你也觉得过分了?那你想跟我爸离婚,就为了跟这种男的双宿双栖?你也不嫌恶心!你要找也找个年轻点的呀,我喊他哥哥我都恶心!”“啪——”卓懿一拍桌子,前一刻还出言不逊的小姑娘立刻抖了一抖,但仍梗着脖子咬牙怒视,母女俩仇人似的对着脸,其余三位叔叔爷爷和一位哥哥都没有出声,一怕遭殃,二是外人难断家务事。努力压着火,卓懿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去,再出来丢人现眼,我就停掉你所有银行卡,你一分钱别想要。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你手里的东西都是我爸给你的!结果你呢,在外面包小白脸,找那些小明星陪酒聊天,你以为你干净吗!”“别逼我打你。”“你打啊,反正你在外面逍遥自在,你干脆把我弟弟也打掉算了!”卓懿身形摇晃,上手推她一把,“滚,我让你滚,滚啊!”郑如年眼里蓄了眼泪,却是倔强地昂着头离开,走前以眼神狠狠剜了向境之一记,连横扫来的购物袋都忘了带走,出门有一会儿了,还能听见她难为侍应生的吼叫声。这小插曲来得猝不及防,一众大人都没了声,卓懿撑着额头平复情绪,手机振动,她接起,对面是语气冰冷的丈夫,两人对话似机器人交换程序,确认女儿安全上车便各自收线,说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气氛骤变,饭局只好草草收场。程健和邢志文都有人接送,余下卓懿等在酒店大厅,司机迟迟不至。向境之最晚走出包间,他慢条斯理地穿外套戴帽子,陈冬青在外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进门一看,他穿了外套,还要把拉链拉到下巴,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自己不显眼似的。向境之自己有开车,陈冬青同他一道走酒店东门出去,路上两人都欲言又止,一开口,话题都有关卓懿。那是向境之不知道的内情,简单地说,卓懿夫妻目前已然貌合神离,倒不是丈夫外遇或婆家阻挠,单纯因为彼此生活理念出现差异,三句话难说到一块儿,两人凑在一起就是折磨。“至于刚才的小姑娘,叫郑如年,她大女儿。小姑娘是家里唯一的小孩,从小宠到大,又是青春期,逆反心理重,成天和卓懿对着干。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来的,以为卓懿跟公司里那些小演员都有关系,偶尔跑个饭局,都说是找人作陪。卓懿拿她没辙,家里就没个人能制得住她,”陈冬青隐隐打了个寒颤,感叹道,“小姑娘战斗力是真可怕,小孩儿到叛逆期都这样?向迩也是?”向境之笑着摇头:“向迩一直都很乖,能算得上叛逆期的,可能是两三岁最调皮那会儿。”“你知道卓懿性格的,她可能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是个mama。她这些年很少接戏,一直扑在公司上,她会管理人,所以明面上大半个公司都是她在管,包括想争取你的企划案也是她一手做的。”向境之说:“劳你们费心了。”“费不费心好说,就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别人你信不过也就算了,我和卓懿你总能相信吧。”话说到这,绕回陈冬青老生常谈的话题。向境之听闻笑笑:“对了,你前面说约了记者?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去看看她,听说她已经搬去疗养院了,你有那边的联系方式麽?”陈冬青观察他的神色,说道:“你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她因为精神上出了问题,发过道歉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有记者去找她,所以疗养院那边可能不是特别好谈,我先去问问情况,到时联系你。”“好,麻烦你了。”“跟我客气什麽。”陈冬青拍拍他的手臂。向境之桌上喝了一点点酒,开着车窗平静片刻才驱车回家,万幸一路畅通无阻,到家时屋里亮着灯,向迩先一步回来,已经洗过澡,藏在被子里蒙头假睡,实则是忙着一条条删除备注“沈士明”传来的消息。进门前向境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敲门无人应,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看到被子平铺在床上,底下只露出两只脚,让冷气对着吹,脚尖都冰冰凉的。向境之手一碰那两块冰,脚就缩了回去,他低声问:“没睡着?”无人应答。“耳朵?”向境之觉出有异,拉下被子一看,向迩睁着眼睛发呆,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模糊的圆影许久,待眼睛酸涩才想起眨一眨。向境之试探喊他:“怎麽了,你什麽时候回家的?”脖颈有些痒,抬手抓抓挠挠,向迩翻个身嘟哝:“十点吧,不久前。”“发生什麽事了,心情不好?”向境之想把他放在被子外的手放回去,结果手指刚触上那皮肤,向迩倏地一缩,另一只手在手臂上抓了抓。向境之眉心微皱,就着灯光检查那手臂,发现上头布着零星几块红点,他心下一沉,凑上前在他后颈嗅了嗅,问道:“你喝酒了?”“啊?”向迩茫然,回想先前自己似乎真接过一杯水,因为酒精味很淡,他没有多想就抿了一口,“好像喝了一点点。”“翻身我看看。”向迩趴在床上,下巴压着枕头,感受背上睡衣被掀起,冷气呼呼吹到灼热瘙痒的后背,叫他舒爽得哆嗦一下,还险些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碰酒精吗?”向境之语气略重,嘴角也耷下来,手背覆在儿子额头感受一阵,确认体温没有升高后松了口气,但还是责怪道,“你忘了自己上一回酒精过敏,发了两天高烧?你一个人出门,怎麽还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