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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顾菖,菖哥儿,在扬州时咱们一起玩过,你怎不认的我了。”想起自己肥硕的身子,羞愧低下头,望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都看不到自己脚尖,更觉汗颜。 耀哥儿皱眉,走进近几步,上下打量着顾菖,没看出一点儿曾经的影子,不敢置信道:“你是顾菖,怎么可能,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荣哥儿也想起顾菖是谁了,可不就是曾经欺负娘亲的人,围着顾菖看了几遍,啧啧几声,讥笑道:“胖成这样还有脸出门,你也是天下第一人。” 顾菖听到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荣哥儿休要胡说。”沈颜沫换了身衣裙,来找几个孩子,正好听见荣哥儿的话。 荣哥儿不以为意,瞪顾菖一眼,跑到沈颜沫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忿忿不平道:“他欺负娘,说他几句怎么了?” 沈颜沫柔声细语道:“来者是客,你是主人,应当以礼相待。” 荣哥儿冷哼一声,不情不愿道了句:“娘亲,我错了。”嘴上这样说,却没有道歉的意思,连一个吝啬的眼神都未给顾菖。 誉哥儿和傲哥儿也明白过来了,眼前的“胖球”欺负过他们的娘亲,如何能饶恕,双胞胎心有灵犀,一起朝顾菖撞去,顾菖身材壮硕,又比他们高出很多。 誉哥儿和傲哥儿没把人撞倒,自己反倒摔了个屁股蹲。耀哥儿眼疾手快,连忙把两人拉起来,给他们一个白痴的眼神:“想要收拾人,还需自己动手?”直接赶出去,有机会再收拾也不迟。 “疼死小爷了。”誉哥儿起身揉着屁股,凶神恶煞地看着顾菖:“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傲哥儿指着门口:“赶紧走,不然放狗咬你。” 他们还真养了一只土狗,今儿有贵客,怕冲撞了贵人,被沈颜沫关笼子里了。 太子一听这话,双眼迸射出闪亮的光,也不管顾菖如何无地自容的表情,拉着傲哥儿的手道:“你们家还有狗,带我去瞧瞧,宫里没有狗,我想养,母后不让。” 他喜欢那种大狗,汪汪叫几声,能把人吓跑,想想都觉得威风,越想他越迫不及待,催促着傲哥儿去看大狗。 几个孩子拗不过太子,便带着太子娶去看狗。 “你家的狗凶不凶,我喜欢凶一点儿的。”太子道。 “凶,可凶了,看人生人就想咬。”傲哥儿一脸得意道。 “快点,快点,我要开开眼。”说着太子小跑起来,可见有多急切。 耀哥儿几人说说笑笑走了,谁都没注意到顾菖的表情,见这些人理都不理他,顾菖委屈的想哭,旋即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沈颜沫也是有孩子的人,见他这样于心不忍,拿出帕子给他擦泪:“他们和你不熟,等熟悉了就和你一起玩了。快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顾菖没答话,只是一个劲儿哭,就算熟悉了,他们也不和他玩。因为他胖他蠢,还有他曾经骂过沈夫人。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人轻柔的哄他,给他擦泪。 祖母虽然疼爱他,却不会哄人。若是奴才怠慢他,祖母会打人板子,将人发卖出去。 继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看着都让人恶心,顾菖也不会让她哄。 父亲更不会哄他,只会说男子汉要坚强,流血流汗不流泪。 jiejie忙着与继母斗,也顾不上他,侯府没人会在意他的感受。 若沈夫人是他继母,他也能像荣哥儿一样撒娇,让她哄。越想顾菖的泪水流得越凶,最后竟呜咽哭起来。 皇上听见哭声,好奇走过来,见一个圆球哭得伤心,眉头微皱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哭的如此伤心?” 沈颜沫微微俯身,行了个礼解释道:“这是武昌侯府的嫡子。被荣哥儿嫌弃胖,说了他一句,心里委屈,这才哭了。”解释后又哄顾菖,拿起桌上的葡萄干塞他手中:“这些给你,我刚才给你把脉了,你的肥胖症是中毒所致,我心里也有了大致的解毒方法,你若再哭,我可就不管了。” 顾菖这才止住哭声,欣喜若狂,抓住沈颜沫的手,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我,我,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可我,我怎么会中毒呢?” “我是大夫,不是神探。”沈颜沫见他不哭了,拉着他坐在边上的石凳上。 皇上环顾周围,没有太子几人,不禁皱眉:“几个孩子呢?” “去马厩那边看狗去了。”沈颜沫让芙蓉打了一盆水,浸湿帕子拧干水,给顾菖擦脸,一面擦一面道:“一会儿出去,你可别说我会解毒的事。” “为何?”顾菖不解,抬眸直直地盯着沈颜沫,见她没有嫌弃的表情,嘴一撇又想哭了。 自从他胖成球,祖母和父亲都嫌弃过他,更何况是别人。 “若我没猜错,下毒的人定在你们府里。她是想毁了你的一生,才会用这样阴毒的法子。若是知道你的毒能解,说不定会直接要你的命。”沈颜沫给他整理一下衣衫,拍拍他的肩膀悠悠道。 顾菖听了这话,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险些掉地上,惶恐道:“若是解了毒,她还要我的命呢,我还怎么办?” 他不傻,大概猜出是谁要害他,除了他的继母,顾菖想不出第二人,他一事无成,碌碌无为,父亲也渐渐厌弃了他,世子的位置早晚不保,最得力自然是继母的儿子。 沈颜沫白他一眼,觉得他这话有些蠢,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依然耐着性子道:“这是你们侯府的事,与我何干,我是一名大夫,只负责解毒,你的命不归我管。”起身停顿一下,斜睨顾菖一眼道:“你该回去了,你家人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多谢夫人不计前嫌,夫人的恩情,顾菖没齿难忘。”顾菖施了一礼,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去。 望着顾菖胖胖的身子,皇上摇头叹息:“这孩子也可怜。” 武昌侯看似精明能干,在家事上也是个糊涂的,嫡长子都这样了,他却无动于衷,甚至厌弃了,真是狠心的。当初为了原配守孝三年,京都人都道他是个痴情的,也不过如此。 “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饱受饥饿衣不遮体的,病了没有银子看大夫的,穷得卖儿卖女的。他这点儿磨难又算得了什么?”那些人的样貌,悲哀的眼神,绝望的神情,一一浮现在沈颜沫的脑海中,最后都化为一声长叹。 皇上闻言,怔怔地看着沈颜沫:“没想到沈夫人还是心怀天下之人。” “近两年出去走了走,看得多了,见得多了,有些事就想开了,比起那些贫苦的百姓,生活优渥的人为何不能珍惜眼前的生活,争来斗去,你死我活,又有什么意思。在其位谋其政,官职越大责任越大。有些人拥有的越多,心越是贪婪,令他们陷入泥潭的不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