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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抱着吗?” 曲惜珊抿抿嘴,讪讪地转过头去,“不要。” 裴知谨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 见她不说话,他问道:“这几天好像很忙?” “听说深海勇士首次在南海发现了鲸落?” 曲惜珊抿了抿嘴,毕竟几天没见了,说不要是假的,想念才是真的。 她慢吞吞地靠了过去,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你好像很关心我们深海所的一举一动。” 裴知谨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打了个左拐,然后淡淡道:“我不关心深海所。” “啊?” “我只关心我女朋友。” “……” 曲惜珊愣怔住。 这个词,无疑又激起了她心里的那片碧波。 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逐渐起了风,吹起了涟漪。 似乎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身为一个男人的女朋友,应该做些什么。 她稍微松了松手中的力度,然后低声问道:“如果我离开你两个月……” 不等她说完,裴知谨就说道:“可以。” 曲惜珊忽地抬起头看着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裴知谨淡然道:“开发号科考。” 见他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说出来,曲惜珊忽然就觉得自己所思所考都不过是别人眼中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问道:“那你会不会……” 裴知谨:“不会。” 曲惜珊不由失笑,“我还没说呢,你就说不会。” 裴知谨侧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我一个都搞不定,哪有精力去应付五六七八个?” 他说完,放在换挡杆上的右手倏地抬了 起来。 往后一转,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 曲惜珊看着他不安分的举动,体量他在开车,没有一口咬下去。 她用了用力,小心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小声道:“你,真的……” “很讨厌哎。” 裴知谨噙着笑,“那我就默认你在跟我撒娇了。” “……”哎哟,这人脸还真大。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中餐厅门口。 迎宾员引着他们往贵宾包间走去。 曲惜珊一手跟他十指相扣,一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我们两个人坐什么包厢啊?你该不会是带我来应酬吧?” 裴知谨低头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语。 不等她反应,就已经到了包厢。 当曲惜珊看清包厢里的人时,她倏地就放开了裴知谨的胳膊。 然而手被紧紧攥着,只能任由他牵在手中。 曲惜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外公?” 第46章 你听到远方爱人的声音了…… 如果此时此刻点一首歌。 那么最能打动人的一定是葬礼进行曲。 曲惜珊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感觉自己离原地去世也不远了。 纵使她在第一时间把手缩了回来,但她的速度哪里有人家投射过来的视线快。 自二人一进门,齐水云藏在老花镜之后的目光就直直落在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几秒钟后, 他慢慢收回目光,垂眼轻咳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来了?” 曲惜珊忽地回过神来, 极力想挣脱开裴知谨,却反被攥得更紧。 然而面对这几个“老熟人”,她慢慢就沉静了下来。 若是再负隅顽抗, 恐怕自己跟裴知谨的关系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只要智商在线,只要眼睛没瞎, 一目了然。 她转了转眼珠。 低声喊了句:“外公。” 坐在齐水云旁边的津口母港负责人陈淮愣怔了片刻。 原本二人进来的时候, 他还没认出来曲惜珊。 待仔细看清是谁之后。 哎哟, 牵着小手,抱着胳膊。 都亲昵到这份上了, 两个人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他赶忙指了指旁边两个空出来的座位。 “来来来,裴总, 曲小姐,快坐快坐。” 一旁正专心吃瓜的新加坡林船长,不由呈现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他怎么记得几个月前这位漂亮的曲小姐差点就把一整杯酒泼裴总脸上了呢? 当初明明剑拔弩张, 转眼间就拉上手了? 这世道有点狠啊?还能这么玩? ——所以,这酒最后到底泼没泼? 曲惜珊局促地挨个打了招呼。 待跟林船长说了个嗨的时候,林船长顶着满头的问号, 尴尬地差点掉下椅子。 好在入座之后,几个男人便直接转移开了话题。 曲惜珊默默听着,这才知道今天的这桌宴席是跟“开发”号科考船有关。 “开发”号是 首艘可以装载万米级载人潜水器的支持保障母船,由世洋之心出资、津口造船厂建造。 与现役的另一艘科考船“探索”号并称双子星科考船。 齐水云为此次赛亚湾海沟科考的总领队, 林船长则是这次航次中的船长。 而裴知谨今天带自己来这,基本上就是齐水云的意思。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一眼就看穿自己担心什么。 男朋友几乎都在老人家面前摆明对她的态度了,就差立军令状了。 这下她根本没有理由不登船了。 想到这,曲惜珊看了一眼对面正谈笑风生的外公,然后不动声色地踢了一脚裴知谨。 “你们商量好的?” 裴知谨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嗯”了一声。 “……” “你可真直接。” 曲惜珊闷闷夹着碗里的菜,入口无味,干嚼若苦。 裴知谨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往她这微微一侧,“两个月而已,这么不放心我?” 她愣了愣,抬眼斜睨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淡淡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谁知道呢,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头就跟别人意思上了,上床了也有可能。” “上床?” “你知道我想跟谁上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曲惜珊手一顿,压低了声音。 “你哪知眼睛看出来我想跟你上床了?” “你可真有意思。” 两个人说话声音极低极低。 但是林船长就坐在曲惜珊旁边,还是能隐约听到“意思”这个词反复出现。 他握紧手里的酒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这俩怎么说起话来还是从头“意思”到尾? 所以,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本土汉语的博大精深他实在是末学陋识。 算了,他还是专心开船吧。 ——开船,总比开车简单。 酒席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