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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仔细揣摩这句话的意思,就听他继续道:“那我送你回去。” “…………” 曲惜珊顿时一愣,余光瞥了一眼还剩半口气的王正和,慢吞吞道:“我自己打车。” 不等她有所反应,裴知谨忽地站起身来,将手伸给她,“走吧。” 曲惜珊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怔了几秒钟,有些惶然地眨了眨眼,然后拍开他的手道:“不要,我自己走。” 她起身挪开椅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朝门外走去。 裴知谨系好西装扣,大步跟上。 程岳忙道:“裴总,马 上有个关于LNG动力邮轮的会议……” 裴知谨:“改成视频会议。” 程岳:“那王经理这边……” 裴知谨:“再说。” “…………” 人走之后,寂静无声。 整个会议室都呈现出一幅秋风扫落叶的萧条画面。 再,说。 两个字,仿佛就跟“秋后问斩”似的血淋淋劈在了脸上。 众人在愣了片刻之后,侧目去看王正和。 但看他那副棺材板都拉到头顶的模样,不由地为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所有人脸上都写了两个字——完了。 - 上车之后,车子便往鲸落湾港口的方向开去。 同时,视频会议也开始了。 裴知谨打开iPad,想了想先点了静音,问道:“介意吗?” 曲惜珊正抱着手机给丁娜发消息,忽地一愣,“介意什么?” 裴知谨:“我开会。” 曲惜珊赶紧摇摇头,挥了挥手,“开开开,您是老板,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她从心底丢了个小小的白眼,问她介不介意干什么,他开会干嘛要跟她汇报? 裴知谨打开音量。 曲惜珊瞥了一眼,会议不大,只有几个人而已,而且好像还有熟面孔,是那个随行“天使”号的行政秘书。 会议围绕着新签订的LNG动力邮轮展开。 最近几年,这种液化天然气邮轮被各大船商大力追捧。 新颖的LNG推进系统完全消除了硫氧化物,同时大大减少了氮氧化物和二氧化碳的排放。 国外的嘉年华和皇家加勒比都定制了一批LNG动力邮轮。 自然,世洋之心也不会落后半步。 一个高层说道:“芬兰MT船厂的行政总裁刚刚回复了邮件,我们签订的那艘LNG动力邮轮,钢板切割仪式和命名仪式初步定在11月初,如果我们这边没有问题的话,我建议尽快拟好邮轮名。” 曲惜珊一听,好奇地回过头来。 世洋买船的速度还真是快,一艘接着一艘的,这边“江南”号还没首航呢,那边LNG动力邮轮又提上了日程。 曲惜珊摇摇头。 没有交点。 没有交集。 没有交流。 一个字:穷。 那边探讨声此起彼伏,这边却疲惫上脸。 “嗯……”裴知谨捏了捏眉心,“命名有待商榷……” 换句话说,LNG邮轮先不急,合同都签了,芬兰那边的造船厂也不会跑。 LNG技术刚刚时兴,国外也不过才订了四五艘。 眼下还有帆船游艇的交付和意大利船厂的龙骨铺设仪式,首制船“江南”号的试航也正在进行。 对于新邮轮命名一事,他暂且还考虑不到请谁命名。 高层员工又道:“裴总,LNG未来会成为大趋势,首艘LNG邮轮在两年前就已经和嘉年华邮轮公司交付完毕。这次和芬兰MT签订的是四台双料发动机,不少媒体等着新闻报道,我们 最好尽快定下邮轮名……” 车子行驶在鲸落湾的海岸边。 会议缓慢地进行着。 曲惜珊揉了揉面颊,悄悄开了一条窗缝。 晚风拂面,腥涩的海水味混着车里的杜桑香,一日繁劳下来的疲惫,顷刻间烟消云散。 夕阳之下,海面沐浴在余辉的粉色彩霞中,整个海面宛如洒下一捧粉色钻石。波光粼粼,层层涟漪,折射着绚烂的霞光,点缀在一片深蓝的绸布里,美得让人怔目。 对面几个高层员工说完,裴知谨阖了阖眼,冷声道:“邮轮命名涉及到十七层甲板每一层的名字,我会再考虑……” “钻石号。” 曲惜珊忽然恍恍惚惚说道。 “……” 话毕,iPad对面的几个人同时噤了声,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同一种疑惑神情——裴总身边坐了个女人?! 听声音…… 好像, 还娇滴滴的? 曲惜珊平时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她开了一条细风口,车外的声音纷纷扰扰,所以不自觉地提高了分贝。 裴知谨脸色一凛,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她,挑目道:“你说什么?” 曲惜珊还未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态,只看着面前星河万丈,璀璨闪耀,一片粉色渲染之下,熠熠生辉。 她重复道:“就叫钻石号呗,你看,这海面……” 她边说边回头,待看到裴知谨的眼神和他手里的iPad,忽然就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他在开会??? 她是脑子短路了吗? 居然忘记他在开会了!!! 乌里八糟听了那么多,难道刚才听进去的全是凯叔讲故事吗?! “…………” 整个车厢安静了几秒钟。 曲惜珊脑海里,就跟老式收音机抽搐了一样,哔哔哔满是嘈杂的电流声。 视频会议里的行政秘书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她放低了声线,清了清嗓子道:“裴总如果现在比较忙的话,就先回复MT造船厂那边,海事局有关于LNG改造试点的工作我晚些再跟您汇报。” 其余几人都惊讶于行政秘书的大胆,屏气凝神一声不吭。 然而紧接着,裴知谨居然更让人惊讶地来了句,“那就先到这里吧。” 语气轻飘飘,听不出情绪。 “……” 这就,结束了? 这还是裴总吗? 魂穿了?还是失忆了? 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没等曲惜珊仔细思忖,那边视频一断,裴知谨便侧过身来,垂眸凝神看着她。 “认真的?” “……”曲惜珊死死抿着嘴,一言不发。 完球了。 人家这会议说不定涉及到一场N个亿的交易。 这会问她是不是认真的,不明摆着找她算账了吗? 她拿什么赔? 拿她自己吗? “我……” 曲惜珊语塞,半张着嘴蹦不出一个字。 她仰着头,抬眼轻瞥那张冷淡无常的脸,把自己往座椅里缩了缩。 该怎么说? 说她只是无心之失? 说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