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是谢正光这个没长眼的,还把你这只白眼狼引回来!” 誉臻笑道:“谢太太,您的丈夫谋算的心思有多深,您当然比我清楚,这样把我塞到陈太太和陈沛怀跟前,与其说是把我送给陈太太解气,倒不如说,是让我来当替补,免得有一天,您这条路走不通了,跟陈家彻底断了关系就不好了。” 谷晓兰面色一白:“你挑拨离间什么?!你这些心思,等我告诉谢正光,你和你妈,都给我等着瞧!” 服务生送上一壶热茶,花瓣漂浮其中,将茶汤点缀,如若锦上花惹人眼。 誉臻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如果真的是亲密无间,我又怎么可能挑拨呢?陈太太和您,还有谢董事长和您之间,并不是那么可靠吧?” 茶壶放下,誉臻双手捏起玻璃茶盏,呡了一口,尚未放下,眼皮抬起来,将谷晓兰睨住。 “要是真的这么可靠,您真的这么自信,也就不必大老远来这里恐吓我。” 谷晓兰身后远处的发球台,一个高尔夫球被击中,一声清脆,划空而出。 誉臻看着那点白色渐渐远去,说道:“当年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谢正光高看我两眼,您就急得跳上跳下,生怕我抢走了谢槿珠的父亲,抢走了谢槿珠的家产,这怎么行呢?谢太太,您这些年该有些长进才是。” 她的视线由远及近,放回谷晓兰那张暴露在夕阳光辉的脸上。光影将其上的皱纹如实展露,一丝一毫隐藏遮掩的机会都没有。 时光着实不留情,明明是一样的横眉冷目,但从前年轻时的谷晓兰却要比如今的谷晓兰更多两分可爱,叫人厌恶也只能拿得出八分。 谷晓兰第一次出现在誉臻的视线里,并非是这样一个跳脚黄脸妇的形象。誉臻清楚记得,那时的谷晓兰站在谢宅二楼的楼梯上,俯视从正门走入的誉臻。 如神祗俯视人间,即便是眼眉带着不屑,可面上仍旧有着笑容,维持着她出身涵养带来的风度。从头到脚,举手投足都投着主人家的贵气,连一句话都不必说,只一个眼神就能把誉臻排除在外,排除在那名为“谢家”的华贵殿堂外。 谢正光不过是因为誉臻见了聂家姑姑,就视她如过河之桥,百依百顺,连誉臻一句玩笑话,说想要看看父亲的家是什么样的,谢正光都能无视妻子,将誉臻接到谢宅小住。 她这才见到谷晓兰,也见到了谢槿珠。 谷晓兰对她以客气将奚落昭彰,谢家佣人与其男女主人一样,势利冷眼不叫人失望。 可谢槿珠却不同。 誉臻想起谢槿珠,只想起她当时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站在谷晓兰身边,却如同污泥之中开出的一擎清清白荷。 连那双眼也是。 是清泉浸润出来的纯粹,连朝誉臻投来的艳羡目光都不必伪装,只是艳羡,没有嫉妒。 那是蜜罐里养大的孩子才能有的干净与纯洁,连心思都不用掩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那样的特权,是誉臻一刻都不曾享有过的。 在谢槿珠的眼睛里,母亲是温柔的,父亲是慈爱的,父母相敬如宾连口角之争都没有。誉臻还以为一切都是伪装,直到谢槿珠在谢家餐桌上怯怯看向她,问出那样的一段话。 声音与眼神一样怯怯,令人不可抑制地产生怜悯母性|爱。 “jiejie,那年的比赛,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如果不是你愿意把参赛视频换给我,我去不了莫斯科比赛。阿姨的病好了吗?mama说你一直要照顾阿姨,我回国都没能见你。” 誉臻握着刀叉的手一顿。 谢正光与谷晓兰亦然。 可谢槿珠仍看着她,如街边一只可爱小犬,眼中藏星:“我一直很想见你,你不知道,我虽然在比赛里得到了入学名额,可是我芭蕾确实跳得不够好,比你要差许多,老师……老师们都说,对我很失望,觉得我本应该更好的。但是……她们都不知道,我再努力,也比不上你的天赋。” 誉臻看向主位上的谢正光,看他面色平静,只垂眸面向盘中餐,一瞬竟想笑出声来。 “是吗?我都不知道原来当年我的……” “槿珠!”谷晓兰放下刀叉,手指点点杯沿,让佣人替她将杯中咖啡续满,说:“这些不适合说。” 可谢槿珠却皱了眉头,说:“mama,我只是想要jiejie帮我看看芭蕾动作,过几天我就要回莫斯科去了。” 金属与瓷碟碰撞,谢正光也将餐具放下,擦了擦嘴角,面向谷晓兰说:“你收拾收拾,我早上的飞机出差,先走了。” 谢正光说着起身,经过谢槿珠的椅子背后,手抬起,似是下意识要在她头顶抚摸,眼神却与对面的誉臻一碰,将手收了回去。 谢正光走出门去,谷晓兰跟着过去相送,誉臻看着两人背影,垂眼笑了笑,默不作声,低头摸起手机来,给聂声驰发了消息,让他来谢家接自己上学。 谢槿珠看父母走远,对誉臻轻声道:“jiejie,刚刚不好问你。你的mama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了吗?mama当年跟我说,阿姨需要钱做手术,现在都好了吗?” 誉臻捏着手机的手一顿,抬眼看着谢槿珠双眼,开口要说话,却忽地一顿,半晌才出声:“当年错过了肾|源,不过多谢你mama的帮助,现在还有钱治病。” 谢槿珠叹了口气,隔着餐桌将誉臻的手握得更紧,说:“阿姨的病花费应该不少,mama当年只给了五十万,应该剩得不多了吧?现在爸爸应该想通了,既然肯接你来家里,就一定会照顾阿姨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誉臻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是吗?他能够想通吗?只怕他那样冷血的人,到死也不会的。” 谢槿珠一愣,跟着站起来,走到誉臻身边:“你别这样说,爸爸他……” “槿珠!” 门口处传来一声急急呼喊,紧接着就是错乱的脚步声,谷晓兰几乎是跑过来,疾走到谢槿珠身边,将她往身后一拉,护在身后。 “你说了什么?” “mama,jiejie说……” “我只不过感谢谢太太当年对我母亲的帮助,没有您资助的五十万,如今我母亲就不会活着了。” 誉臻笑着看向谷晓兰,目光在她惨白脸色上扫,将她双眼中慌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