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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她最怕的就是不得用。 她说:“孟良娣既然无事,那周侧妃肯定还会对她出手的,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洛秋时轻飘飘地觑了她一眼,一字一句说:“同为姐妹,本妃自然是要帮她一把。” 第78章 傅昀之前让张崇盯着绥合院,但一直没有消息。 张崇心中泛着嘀咕,但傅昀一日没吩咐他不盯了,他就不敢疏忽。 这日,傅昀刚离府,周韫就得了计划之外的一条消息,时秋匆匆掀帘子进来:“主子,府外传来消息,裴大人欲回京城了。” 周韫一脸错愕,顾不得腹部的凸起,直接坐起身:“什么?” 这么快? 那顾jiejie…… 周韫虽一直嘴上嫌弃裴时,但她心中也知晓,顾jiejie心中是有裴时的。 她当初为了自己背锅,从选秀中退出,也有这一分原因在。 周韫憋了半晌,讪讪问了一句: “顾jiejie可有一同回来?” 时秋只听得了这一个消息,对于顾妍的消息,就是着实不知晓了。 她摇了摇头,低愧道:“奴婢不知,未能打听出。” “那爷呢?” 时秋:“奴婢回院子时,看见王爷出府了。” 周韫噎住,堪堪哑声,纳闷地说: “罢了。” 顿了顿,她才又抬眸,拧起眉:“送往郭城的信件,还是没有回信吗?” 之前郭城灾情,被迫封城,她不得传信进去,也没有信件传回来。 一月前,郭城灾情减缓,她立即派人去了郭城,可至今,尚未得郭城一丝消息。 提起这事,时秋也有些无奈: “没,信件皆送进了单府,但没有一封回信。” 时春常只伺候,不爱说话,如今听到这里,她顿了顿,指道:“主子,这么多信件送往郭城,还未有回信,依奴婢看,顾小姐肯定不在单府。” 顾小姐和自家主子的交情,不必多说,能叫主子这般担忧惦记的人,恐还没有几人。 顾小姐素来对主子甚好,若是得了信件,怎么不可能给主子回信? 唯一的可能,只有是,先前的那些信件,皆没有送到顾小姐手中。 周韫动作稍顿,她抿紧了粉唇。 这个猜测,她并非没有想到,但她只是不敢去想。 随父在郭城时,她和顾妍相识,那时顾妍每每回郭城,单府总是笑脸相迎,小心呵护,唯恐她待得不高兴。 如果这份呵护慈爱,皆因顾jiejie往日身份,那…… 长安城中定国公府的位置被顾二房占了,外祖父家又无顾jiejie的容身之地,这对顾jiejie来说,必是一个打击。 顾jiejie看似柔和,实则最为要强,这般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时春往日最得周韫的心,如今一见她表情,就知晓她在想什么,时春渐渐低下身,仰头认真地说:“主子,您总替顾小姐报不平,可主子有没有想过,若顾小姐跟着裴大人一同回长安城,对顾小姐许是一件好事。” 她说得难听些,左右顾小姐如今已无长辈所能依靠,裴大人待顾小姐的心意,她们往日这些熟悉的人皆看在眼底。 若顾小姐真和裴大人在一起,倒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可得一人真心庇护。 听了时春的话,周韫摇了摇头,嗤了一声: “哪有这般简单?” 她斜睨了时春一眼,低叹一声。 只说,若顾jiejie和裴时一同回来,那顾jiejie是以何身份?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jiejie就当不得正妻。 以妾氏身份? 可顾jiejie如何说,都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其父死后,更被封了侯位,只这一层身份,她就当不得旁府妾氏。 除非,入皇室。 唯一的法子,就是圣上赐婚。 若是选秀时没出差错,恐是还可行,可如今…… 周韫拧了拧眉,掩去那丝难受和愧疚,如何想,都是她毁了顾jiejie。 周韫抚了抚额,有些头疼,低声说: “只盼着jiejie不要那般傻……” 回长安城可以,和裴时一同回也可以,但千万别和裴时真发生了什么。 私下定情,足以叫顾jiejie的闺誉毁得一干二净。 时春和时秋对视一眼,这事谁都帮不得主子。 就是主子,恐也只能心中焦急。 周韫倒是有些想法,可这想法,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可行。 远在离不郭城相邻的羡城,和周韫主仆几人想得皆不同的是,顾妍的的确确跟在裴时回长安城的队伍中。 可这支队伍中,却不止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顶沿挂着一串铃铛,一瞧,就让人知晓马车内乘坐的是女眷。 队伍中间停了一段时间。 遂后有人端着什么上后面那辆马车,轻声细语地询问着什么,得了回应后,才掀开帘子低头走进去。 在马车一旁,并肩走着一匹马,马上高高坐着一男子,玄色衣裳,侧脸棱角分明,锋芒毕露。 偏生他用玉冠束发,多了丝世家公子的矜贵和漠然。 马车中,有一女子掀开提花帘,轻柔虚弱地和他说着话。 裴时只冷淡地应了声,遂后,就听那女子轻咳了几声,身为虚弱,裴时一顿,侧脸看过去,待看见女子脸上的苍白时,他拧了拧眉:“路程还远,程姑娘好生休息吧。” 被唤作程姑娘的女子一愣,怔怔地看向他,半晌,才堪堪收回视线,低声细声说:“好。” 一举一动,她皆甚为乖巧,也格外听话,不给裴时惹一丝麻烦。 这般作态,叫裴时心中莫名堵着的烦躁,发泄不得。 许久,他堪堪抬起头,看向前方那辆没有丝毫动静的马车,只刹那,他就垂下眸眼,似有一丝低落。 程安秋放下珠帘时,最后一眼,就看见他这副模样,她颤着眸子收回视线,袖子中的手稍稍捏紧。 心中滑过一丝不甘。 较前方的一辆马车,顾妍坐在其中,她身上披着披风,之前落水,她生了寒症,一丝都受不得凉。 顾妍垂着眸眼,神色清清淡淡地,甚为平静地翻着一本书册。 知婳松了珠帘,从窗户中探回头来,似不忿地撇了撇嘴。 她像是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可觑了一眼自家主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倒了杯茶水,将杯盏递给顾妍,低声呸道:“小姐,您怎得这般淡定啊!” 知婳一想起程安秋的作态,就恨不得不忿啐上一句:“那程姑娘也忒不要脸了!明明裴大人不想带她一起,她非要跟着!” 听见知婳骂出脏话时,顾妍就蹙起了细眉,她抬了眸,依旧温柔,却透着股严厉:“够了,诋毁程姑娘的这些话,我不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