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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主子晕倒了!” 后院中除了徐氏和方偌,其余人皆在这儿,这婢女一来,周韫就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当真有脸的。 不待庄宜穗说话,周韫就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又是晕倒?你家主子究竟多娇弱?” 婢女被说得忙低下头,身子轻颤,周韫见状冷笑:“本就是戴罪之身,还不安分守己,再这般闹腾下去,本妃就亲自向爷请令,叫她滚出鸣碎院去!” 如今徐氏还能安稳地独居鸣碎院,不管是为何,总是叫人心中不满。 庄宜穗如今对徐氏也有些不满,难得地没对周韫一番话反驳。 那婢女被吓得脸色微白,她求救的视线忽地落在洛秋时身上,洛秋时心中恼怒,这婢女是何意思? 她手帕拧了拧,如今徐氏已被逼入绝境,谁知她会不会豁出去咬自己一口。 洛秋时心中悔恨,却不得不开口,堪堪挤出一抹笑:“爷终究只是将徐氏贬为了侍妾,如今她晕倒,若不叫府医去看看,是否有些——” 话音未完,周韫直接打断她,透着抹讽刺,似笑非笑:“洛侧妃倒是好性子。” 洛秋时被她挤兑的眼神一扫,顿时脸上臊得慌,她掐紧手心,面上不动声色,只垂了垂眸。 周韫心中有气,总归被算计的不是她们,徐氏如何,她们自然不在意。 她直接甩袖离开,撂下一句: “是否派人去瞧,王妃且好生想想吧。” 庄宜穗若想叫府医去看,她也不拦着,总归常去府外参加宴会的又不是她,听得旁人闲话非议也不会是她。 她一走,洛秋时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她说: “周jiejie的性子越发大了。” 竟在正院就直接撂脸色离开。 刘氏听到现在,轻挑了下眉梢,她多看了一眼洛侧妃,有些想不通她为何要帮徐氏一把。 在洛秋时继续上眼药水之前,她起身行了一礼,轻声说:“王妃,依妾身看,侧妃jiejie的话不无道理。” 她忽地转了个话头,说:“每年寒冬,东宫都会举办梅花宴,如今寒梅初放,相必东宫也快欲有消息。” “如今因徐氏,府上恐惹了圣上不满,届时王妃遇到其余府上几位王妃……” 说到这里,刘氏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可话中之意却明显。 如今长成的几位皇子皆互相不对付,如今有这个机会,其余几位王妃必不会放过挤兑王妃的机会,虽不至于有什么,但总归届时会丢些颜面。 庄宜穗脸色一沉,她冷眼扫过洛秋时: “此事不必再议。” 待彻底散了请安,刘氏刚出了正院,忽地前方洛秋时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扫了她一眼:“本妃倒不知,刘meimei竟和周jiejie关系那般好。” 好到周韫明明不在场,她竟还在替周韫说话。 刘氏娇憨歪头笑了笑,低服身子:“侧妃jiejie脾性好,妾身喜欢和侧妃jiejie来往。”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叫洛秋时直接拧起眉。 周韫脾性好? 刘氏莫不是眼瞎了? 刘氏瞧见她的神色,低敛了敛眸,却不欲和她多说。 待傍晚时,傅昀回府,他在刑部时,就得知了圣上赐旨,半日而过,他脸上倒是平静,叫人看不出他是何想法。 路经后花园,他步子一转,没去前院,而是去了锦和苑。 通报声刚响,周韫就恹恹地耷拉下眼皮,抿着唇起身行礼,心中有些不想搭理他。 傅昀一顿,左右打量她一番,弯腰扶起她,低声平静:“作甚这副模样?” 周韫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侧过头,轻哼:“爷真不知晓?” 傅昀沉默下来,周韫倏地红了眸子,委屈生了一簇又一簇,她伸手去推他:“爷别碰我!” 她如何也推不开他,除了心中骂他无赖,甚都做不了,有些憋屈地说:“爷明知她昨日那番作态为甚,结果却只是轻拿轻放。” 傅昀有些无奈,拉住她往内室走,不管她的细微挣扎,有些头疼道:“你性子稍敛些,可行?” 周韫瞪大眸子,啐了他一声: “爷第一日识我?” 说罢,她用力抽出手,一时不稳,跌在软榻上,衣摆随动作滑动,脚踝上那串赤红的玛瑙珠子漏了出来。 傅昀眸色稍动,他低了低身子,伸手攥住她脚踝,细细抚过那串珠子,哑声:“戴上了?” 细细微微的动作,有些酥痒,窜上后背,泛起一阵嫣红,周韫有心怀疑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却依旧有些恼羞成怒:“怎得?爷送于妾身,不就是想让妾身戴上?” 顿了半晌,周韫换了姿势侧躺着,耷拉着眸眼,低声细说:“她如今不过一介侍妾,一人独居鸣碎院,未免有些不妥。” 她没明确说谁,但傅昀知晓,他拨弄着赤红珠子,眼皮子都没掀起,低低“嗯”了声。 周韫踢了他一脚,踩在他膝盖上,娇声: “爷作甚嗯?尽是敷衍妾身!” 傅昀一噎,总归她羞恼时,他做什么皆是不对。 “那你说,要如何?” 周韫有些没想好,她堪堪抬眸,徐徐绕绕地扫过傅昀,抚唇有些好奇:“爷当真无一丝不舍?若这般,昨日为何不赐她一杯酒了事?” 话落,傅昀忽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甚深甚凉,叫周韫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周韫讪讪呐呐:“爷不想说,妾身不问了就是。” 鸣碎院一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事。 周韫想不好是叫徐氏搬出来,还是叫人搬进去,懒得耗时间去想,总归知晓爷非是不舍后,她总有法子叫徐氏不得好过。 入夜甚凉,周韫侧身躺在傅昀身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这是第一次,傅昀进她院子,却甚都不做,只安静地躺着。 周韫在黑暗中睁开眸子,她似猜到什么,又仿佛甚都没猜到,她攀了攀傅昀的肩膀,娇声在夜间透着些软:“爷,您是不是很……” 她顿了顿,剩余的话卡在喉间,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问出口,这世间哪有男子会不想要子嗣的? 身侧,傅昀见她话说一半忽然停止,低沉地:“嗯?” 周韫轻轻摇了摇头,脸颊蹭在他肩膀:“没甚。” 只是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周韫忽地伸手轻抚了抚小腹,她紧抿了抿唇,稍有迟疑。 姑姑曾和她说过,女子过早有孕并非甚好事。 她如今不过及笄,若依她所想,自不想过早有孕。 但如今事实摆在这儿,圣上无皇孙,爷无长子,此时有孕,好处数不胜数,皆看她可否愿搏。 遂一顿,周韫又觉自己多虑了。 非是她愿,就可立即有孕的。 想至此,她脸色有些羞红,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