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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咬声说:“若爷今日去了她院子,日后就别往锦和苑来了!” 一句狠话撂下,叫室内众人骇得忙越发垂了垂头。 正妃入府,依着规矩,傅昀前三日都该歇息在正院。 是以,傅昀的那声吩咐落下,周韫顿时知晓他是要走了。 傅昀一顿,连被她砸了一下的事都忘在了脑后,想叫她讲些道理,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 最终傅昀还是走了。 不管他去不去正院,总归今晚他不能待在锦和苑,这道理,他知晓,周韫也知晓。 所以,她说的那句话,是他若去了正院,而非若出了锦和苑。 她还不想叫御史台参父亲一个教女无方。 正院甚是安静,守在门前的奴才时不时抬头朝门口的那条小径看过去,急得差些在原地来回转。 屋内,庄宜穗盯着满桌琳琅的饭菜,久久没动。 鸠芳没听见外间有动静,心下稍叹,迟疑地说:“王妃,饭菜将又要凉了,不若您先用膳吧?” 这饭菜已热过了一番。 庄宜穗眼皮子都没抬,只淡声说: “今日是本妃进府第二日,依规矩,爷会来的。” 鸠芳噤声,她不懂主子这是在甚。 规矩,规矩。 可在这贤王府中,王爷才是规矩啊。 等了不知许久,庄宜穗终于等不下去,她抬起头,问:“爷当真从锦和苑出来了?” “晚膳前就出来了。” 庄宜穗指尖泛白,她平淡地说:“叫人去前院请爷。” 鸠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只吩咐了婢女去前院。 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婢女才匆匆跑回来,脸色有些不好。 庄宜穗见此,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她冷着脸,问:“王爷呢?” 婢女瑟瑟跪在地上:“回王妃的话,前院的人说,晚膳前爷就被刑部的人请走了。” 刑部? 爷三日沐休,刑部有事? 她不过刁难了一下周韫,爷就这般费尽心思替周韫打脸回来? 庄宜穗狠狠地闭了闭眼。 第30章 翌日一早,请安时。 庄宜穗抿了口茶水,视线扫过空着的两个位置,喉间的涩味还未散尽,她捧着茶水,抿了一口又一口。 刘氏不着痕迹地觑了眼自己的上方,那处本该是周侧妃的位置,如今却是空荡荡的。 她咂舌了一番。 正妃这才进府不到三日,侧妃已经这般不给正妃脸面了吗? 几块糕点下肚,洛秋时敛去眸中的不耐烦,她抚了抚耳畔的青丝,稍有些迟疑地看向上面,慢吞吞地说:“jiejie,这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 话音未尽,庄宜穗手中的杯盏清脆放在案桌上,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meimei别急,周meimei还未到呢。” 洛秋时捻了下手帕,觑了眼天色,她们都在这儿坐了近一个时辰了,若周韫不来,莫非她们还等到晚上不成? 早膳未用,如今等到这个时辰,她根本没甚耐心等下去。 她心中要呕死了,庄宜穗就家世高,又是书香门第,常捧着一本破书,被人夸赞多了,就真以为自己清高了,偏生她是正妃。 周韫性子跋扈张扬,身后又有贵妃撑腰,根本叫人无法忽视。 她明明和周韫同为侧妃,但府上若提起侧妃,众人第一反应必是周韫,恐是连爷都想不起她来。 洛秋时心中怨庄宜穗没脑子,拿捏不住周韫,白瞎了她这正妃的位置,她似犹豫地开口:“不若jiejie派人去锦和苑探问一番?” 刘氏心中摇头。 王妃进府时间甚短,即使身份高贵,也没甚根基,不若周侧妃,虽也进府只有一月余,但其管着后院,又连番几次事件,早就在后院众人之间有一番威慑力。 她若是王妃,此时定不会和周侧妃对上,而是抓紧时间将管家的权利拿回来。 侧妃入府第二日就拿到了管家权利,不管其中有何原因,单比这一点,王妃就不如周侧妃聪明。 想至此,刘氏稍低头勾了勾唇角,总归自己选了侧妃。 落子无悔。 如今这情形,倒叫她着着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没等庄宜穗想好是否派人去锦和苑,锦和苑就来了人,时春被领进来,服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王妃娘娘,我家主子身子些许不适,特让奴婢来告假。” 这理由甚不走心。 庄宜穗捏紧了杯盏,眯眸说:“既身子不适,怎不早些来报?” 时春身子又低了低,又是急切又是担忧: “主子本是要想要给王妃娘娘请安的,却在起身时,一时头昏,险些栽下地去,方请了府医,主子一醒,就叫奴才赶紧来告假了。” 她把周韫的情形说得甚是严重,叫庄宜穗无话可说。 庄宜穗默了片刻,才说了一句: “那叫你家主子好生休息,尽早想好身体。” 时春抿唇笑,似是感激:“奴婢代主子谢过王妃娘娘关心,奴婢必将娘娘的话带到。” 庄宜穗甚觉堵心,对于时春的伶牙俐齿,她不是第一次见识,却是头一次觉得这般烦躁。 眼不见为净,她打发了人离开,就散了请安。 刘氏出了正院,就见洛侧妃顿了顿,忽然转身又回了正院,她眸色稍凝,本要回院子的步子一顿,拐进了右边的小径。 秋寒纳闷,遂开口提醒:“主子,快近午时了。” 她自是知晓这条路是往哪儿去,言下之意就是提醒,许是侧妃快要用膳了。 刘氏觑了她一眼,没说话,果然进了锦和苑,刚好撞到送膳过来的人。 婢女领她进去,就见说是身子不适的人漫不经心地倚在软榻上,身边婢女喂着葡萄,她垂眸不知在翻看什么,姿态甚是自在。 刘氏稍顿,腹诽,这是连表面样子都不愿意做? 周韫没想到第一个过来的会是她,懒洋洋抬了抬眸子,身子动都未动一下:“你怎得来了?” 刘氏服了服身,周韫颔首,她被领到榻上坐好,方才笑着说:“听说jiejie身子不适,妾身就想着过来看看。” 周韫被扶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耳垂,撇了撇嘴: “行了,别说这些场面话,有何事?” 刘氏抿了抿唇,低声将早上的事皆说了出来,然后着重点出洛秋时回了正院这一点。 话落稍顿,周韫扔了小册子: “她们二人本就交好,如今不过想说些私密话,倒也没甚。” 二人交好? 刘氏眸色稍闪,偷看了侧妃一眼,就见她勾了勾唇角,心下一忖,有些明悟地舒松了眉头,笑着说:“jiejie说的有理,是妾身想岔了。” 这时,时春走进来,低声提醒:“主子,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