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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也没例外,婢女打水进来,一扇屏风后,周韫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手掐着他的肩膀,她粉嫩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着白,在傅昀后背上留下一道红痕。 空气中染着旖旎,倏地,周韫咬唇溢出声破碎,没忍住,抬脚朝身上踢去。 她浑身没了力气,这一脚踢得不重,踢在傅昀的腰窝处,疼倒不疼,酥酥麻麻的叫傅昀低抽了口气。 周韫何时同人这般亲近过,脚趾都几欲透着羞红,她羞恼地看向傅昀,粉唇间溢出喘气: “爷下、去……” 浴桶甚小,不经意间,周韫脚踝磕在浴桶边沿,她疼得呼了声,推了推身上的人。 傅昀停住,黑夜红烛中,他拧了拧眉,较白日不知温和多少: “碰到哪了?” 周韫别过脸颊,声音透着哭腔:“你起来。” 这时她不用敬称,偶尔被逼狠了,都会直接呼傅昀姓名,她姣好的眼尾嫣红,美人眸欲睁不睁,尽是湿意,勾缠着余媚轻浅,红唇上皆是那时被他逼的痕迹。 傅昀喉结缓缓动了下,他想俯身亲她,却被女子躲开,这一躲,傅昀眸子中顿时清醒了些。 他没唤人,扯过屏风上衣裳,自己披着外衫,又将人遮掩住,抱在怀里,直接放在床榻上。 周韫细细吸着气,环坐在榻上,下颚抵在膝盖上,后颈连着后背,衣衫稍湿,蝴蝶骨若隐若现,小模样甚是可怜。 傅昀坐在她旁边,手边就是她细细白白的腿,轻巧地搭在床榻上,他低呼了口气,握住她脚踝: “怎这般娇气。” 周韫一句话都不说,就要将腿从他手中抽出,傅昀稍用了些力,喏了喏唇,却道: “让我看看。” 他这时倒是不同她摆架子了,周韫稍顿,才抬眸看他:“看甚?” 傅昀垂眸:“不是说疼吗?” 周韫身子微僵,男人掌心灼热,烫得她有些难受,再说,哪有这么娇弱,碰一下还能疼到现在不成? 她刚欲说话,忽觉脚踝处碰上一抹冰凉,她一愣,敛眸去看。 就见脚踝上戴了串红玛瑙珠子,珠子赤红如血,她脚踝甚细,珠子缠了两三圈,绕绕地挂在脚踝上,说不出的艳丽奢靡。 周韫手心堪堪掐紧,抬眸看向傅昀: “爷在作甚?妾身受不起。” 倒不是说红玛瑙珠子多珍贵,但只这赤红的颜色,就不是她能够佩戴的。 周韫咬唇,别过眼去,眸子深处堪堪闪过一丝难堪。 她甚偏爱红色,但进府之后,只能着些和红色沾边的衣裳,不敢越矩一分。 傅昀拧了拧眉,眸色微沉:“不喜欢?” 特意派人寻的物件,只一眼,他就知,甚适合她。 周韫青丝梢滴着水珠,刚沐浴后脸颊嫣红,倒掩了她的失态。 她怎会不喜欢,只瞧一眼,她就甚欢喜。 傅昀似看出了她的想法,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她脚踝处轻点了两下,拨了拨殷红的玛瑙珠子,才说: “既喜欢,就戴着。” 周韫被他弄得脚上甚酥痒,想要抽出腿,仰头望他:“若叫人发现了呢?” 总归到时皆是她不守规矩。 傅昀顿了下:“不会,你藏着些。” 话音甫落,周韫就气得眸子稍红,恨不得抬脚踢他下榻。 瞧他说得甚话? 甚叫她藏着些? 周韫憋了半晌,再如何告诫自己敛着脾气,也没忍住啐了一句: “妾身瞧,这大津朝内,最不守规矩的,恐就是爷了!” 傅昀被骂多了,反而没了怒意和不好意思,只抬眸看她: “那你是收与不收?” 周韫心中啐着无赖,用了些力,将腿从他手中抽出,翻身背对他。 收! 凭甚不收! 待日后被人发现了,她就将他供出来的,爷赏的,她凭甚不能戴? 翌日,府中早早就备着了,只有锦和苑还依旧安静。 该说是,比往日更加安静了。 周韫是辰时醒来的,时秋守在榻边,她徐徐掩唇,脸颊眉梢处皆是乏意余媚,她倚在时秋怀里,仿若没骨头般,不紧不慢地问: “洛秋时进府了没?” 时秋虽没出去,但也没忘打探消息,摇了摇头: “没有,听说迎亲的队伍刚出发。” 时秋扶她起身,忽地一顿,惊讶地问:“主子,这珠子是从何来的?” 稍顿,周韫堪堪将脚收回锦被,敛着眸,若无其事地说: “你家爷赏的。” 时秋眸子中都泛了笑:“主子之前就有一串红玛瑙手链,进府前怕坏了规矩,就没带进府,如今倒又得了一串。” 她凑近周韫耳边,压低声说: “这珠子是赤红,有爷亲自赏,以后就是旁人发现了,也没得话说。” 周韫当然知晓,所以昨日方才收了下来,但她一想到傅昀的话,就气结,甚欢喜都没有了。 她撑着身子下榻,吩咐: “取那件百花云织锦缎褶裙来。” 裙摆刚刚遮住脚踝,将殷红珠子遮掩得严严实实,时秋见此,稍有些欣慰。 周韫没去管前院的事,傅昀纳了多少人,只要不凑她眼前,她都无所谓。 时春传了早膳,厨房今日要忙于宴席,但也不敢怠慢锦和苑,五六个精致的菜色,一碗清淡的粥,还送了几碟糕点过来。 周韫刚坐下,外间帘子就被打开,小婢女轻声进来: “侧妃,刘良娣过来了。” 周韫拧了拧眉,不知她这时过来作甚,颔了颔首:“叫她进来吧。” 刘氏一进来,行礼后,方才歉意道: “妾身扰了侧妃jiejie用膳了。” 周韫没放心思在她身上,随意应付:“无妨,怎得过来了?” 刘氏瞥了眼四周的人。 周韫稍顿,心中有些讶然,竟是真的有事? 她没动,待用膳罢,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外室,刘氏竟也没急,低眉顺眼地等她。 周韫觑了眼时秋,很快旁人退下,只留了时秋和时春二人,她才说: “何事,说吧。” 她不信任刘氏,自不可能和她单独共处一室。 刘氏低声说了两句话。 周韫手中的杯盏差些没拿稳,错愕地望向她:“你疯了不成?” 她眸色稍凝,拧起眉: “你与本妃说这事作何?” 莫非还要她帮着不成? 刘氏摇头:“侧妃jiejie莫急,妾身和jiejie说此事,只是想告知jiejie,今日不管发生何事,都莫要惊慌。” 周韫扯着冷笑一闪而过,却没说什么,只抬眸,说: “既如此,那本妃倒多谢meimei提前告知了。” 待刘氏走后,她方才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