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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寻常,这才察觉约莫是太子在设了个什么局,但这时候她想抽身已经难了。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装糊涂装到底,兴许太子还会感念她不知者不罪,念在她只是有心来救他的份上,不怪她坏了事? 于是,思阙从怀里掏出太子给她修补回的陶埙,试图奏响一曲迷惑那些乱了心神的人。 她能通过曲韵cao控动物的神智,是因为动物的心神够纯粹、不掺杂。这会儿用曲子来cao控人,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既然那几人已经被药物先行控制了心神,想必已经不掺杂个人的情感,姑且…可以一试! 一首激越又明快的曲调,在思阙白皙指节的吹奏间,像是一首魔咒一样,令在场的使者突然间感到头痛欲裂,手里的刀匕纷纷掉了下来。 “赵程…”姬夷昌这时朝赵程低低地喊了一声。 赵程无奈,既然太子夫人只是一片好意,不小心坏了事,这场戏无论如何他得挑着演下去了。 赵程突然就绕过了众使者身后,一个一击,于是,全部都昏倒了过去。 思阙搁下了手里的陶埙,酝酿了情绪,快步朝太子跑去。 她跪倒在太子身下,牢牢攥紧他冰凉的手,紧张道:“殿下…您可有大碍?” 然后,她假装才看懂了一点点,迟疑了片刻,握着太子的手松了松。 “对不起…妾一时着急,是不是…坏了殿下的事情了?” 赵程这时走了过来,思阙觉得这个寺人眼熟,似乎上回什么时候看见过一样。 “回夫人的话,殿下在六年前曾遭人欺辱、殴打,更是被夺取了重要的东西,如今时机来了,您却…” “闭嘴!!”赵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姬夷昌黑着脸喝止了。 紧接着,姬夷昌突然起座,把跪在地上的姒思阙拽起来。 纪别光以为公主触怒了齐太子,慌忙赶至,可当他目光接触姬夷昌淬了冰似的眼神时,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 姒思阙已经被人揽在了身侧。 “纪先生还没去看孤给楚国准备的礼物吧?还不去看看吗…”太子殿下话里的声音极寒。 然后,身后不远处,周凛已经带着一队甲士运了整整一队的礼匣过来了。 周凛跑得气喘吁吁,一面嗔怪道:“纪先生你们跑得那么远溜圈,可让奴好找的…” 纪别光在惊魂未定中,蓦然看见了周凛打开的最大一个礼匣里装着一把闪着精光的金龙赤金角。 一时间纪别光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特意揉了揉眼睛。 没错啊,匣里躺着的这把,正正是相传为神龙铜角为一对,同一时间打造出来的神器,据说比起神龙铜角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作用。但不是早已在世间失传了的吗? “太子殿下,这…这是金龙赤金角…传说中大凛战神作战时鸣奏的那把吗?真…真的是给楚国的吗?” 纪别光突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 姒思阙听了也很惊讶,金龙赤金角,她听教导她吹埙的师父说过,那是比神龙铜角还要有资格成为镇国瑰宝的宝物,百年难得一见呢! 楚国被谋去了的那把神龙铜角在太子手里,然后太子回头又给楚国送回一把比起神龙铜角还要矜贵的宝物。 这…算怎么回事? 姒思阙突然间觉得那些燃烧在她胸腔中的焰火,都快被太子用来盖金龙赤金角的匣盖给盖灭了呢。 “周凛,你留下来,和先生一块盘这些意图对孤图谋不轨的使者吧。” “对了,纪先生。” 太子突然回头来,用他那森冷的语气喊住纪别光,令纪别光不禁一凛。 “鲁国的高灵昆来齐的当日,曾下命让身边的奴侍给先生您下绊子了是吗?” “那家伙刚才也出言辱骂孤,带头来行刺了,不如先生代劳,割了他舌头,和双臂?”姬夷昌冷飕飕地给纪别光抛来一把短匕,道。 姒思阙被姬夷昌揽着,一直到返回凤仪阁的殿中。 思阙想起刚才看见的血腥场面,压根就不敢去想,如若太子真的知道被她在外头偷听了他和晋国使者的对话后,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被太子裹挟着回来的那段路上,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的。 片刻后,姬夷昌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轻轻将她放在了内间的床上,自己突然红了眼眸大步流星地往外头走去,那模样一点不像平日那副病恹的模样。 思阙还在恍惚之中呢,就看见太子殿下指挥着人把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抬了进来,等那些箱子都被人打开后,她才发现里头承装了满满的美玉翡翠,嵌着宝石的匕首、许多珍贵又好玩的玩意儿,琳琅满目的小物件装了几大箱。 她还在不明所以之间,突然又看见太子殿下从外头拎了几只雪色圆滚的兔子进来,把这些兔子搁在了思阙的鞋面边。 那几只兔子一被他松脱了手,就仿佛很害怕的样子,纷纷缩到了思阙的腿后,小脑袋拼命地往她腿间钻,似乎要把自己钻进去,别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才好。 思阙奇道:“殿下,这是…” 姬夷昌看着那些他一靠近,就惊恐着红眼睛一味儿往思阙怀里钻的兔子,觉得自己失策了,该另外找的,怎么就贪图方便,拿了上回给庞仲送的砍剩的兔子呢? 姬夷昌试图着靠近一步,想将自己渗着寒气的手覆在兔子的脑袋上,无奈那些兔子一见了他,雪色腿儿使劲往里刨,都惊恐得瑟瑟抖动。 “殿…殿下,您到底是要做什么?” 思阙狐疑着,看着眼前的太子只会埋头一次又一次尝试努力将手摆在兔子的脑袋上,都都被兔子死命挣扎掉了。 “您要摸摸小兔子是吗?” 思阙猜测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陶埙,埋头开始朝这些惊慌失措的生灵们吹响了安抚的曲韵。 不多时,兔子们慢慢平静了下来,思阙这下才腾出一纤细小手,拉着姬夷昌的大手,覆在兔子的脑袋上。 姬夷昌被兔子脑门上柔软的触感震动了一下,眸里暗沉的色泽复杂地变幻了一下后,又有些怯涩似得缩回了手。 思阙笑了,“殿下,您是不是从来没摸过小兔子啊?” 姬夷昌愣了愣,他确实没有闲心思去摸过这种娇弱的东西,头一回心急地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没想到摸起来感觉还不赖。 “孤…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 思阙被太子突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弄得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 她看了看堆得满室都是的宝物和小玩意,想起刚才被太子冷淡给推开的那些公子奚给她的宝物,又想起刚才他做那等血腥之事时,她因为联想到自己东窗事发的事而杵在那儿不敢动弹的样子。 难不成,太子是在在意她对他的态度,想要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