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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解元也没了耐心,站起来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命令我,你今天就是不想做也晚了!”简守毫无防备地被重重地打了一下,半张脸很快就红肿了起来。在脑袋充愣的同时,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来,浑身上下都热得不行。他想起了刚刚那杯张解元非要让他喝下去的酒,顿时如遭雷劈,那杯酒有问题!张解元看他已经眼神迷离,心情又好了起来,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来:“你也别怕,做了我的人,以后想要什么有什么。”男人的手掌迫不及待地摸上了简守的脸颊,恶心的触感令简守红了眼睛,于是想也没想就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了张解元的头!速度太快,张解元根本来不及躲避,酒瓶重重地落下,然后应声而碎。张解元捂着头哀嚎了一声,失去平衡地朝身后的沙发上倒去,同时也就放开了锁住简守的手。简守看着男人满头的鲜血,吓得发抖,可是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他犹豫,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他就逃不掉了!简守努力地克制身体内奇怪挠心感受,奋力向外跑去。意识仿佛在被灼烧,他摇摇晃晃地跑到电梯口的时候,已经站不太稳了,泛红的指尖焦急地点着电梯按钮,他还不停地朝后望,生怕有人追上来了。“你到底走不走。”男人宛如古井回音般的声音叫回了简守模糊的神志。他转过头来,如看到曙光一般冲进了电梯里:“快关门!快关门啊!”殷重不动声色,只等着电梯自动把门关上,才从镜面里看到青年脱力般的靠在了镜壁。青年的脸色红得不正常,再加上眼里迷离的神色,殷重就知道他吃了什么东西,淡淡地收回视线,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蝼蚁而已不值得浪废半点心绪。这世上有太多光鲜亮丽,也有太多的阴暗面。不公平又如何,还不是因为你不够强大。简守咬烂了舌尖的rou,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扑上去了。回到宿舍后,慌忙在浴缸里放满了冷水,整个人就躺了进去,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简守无力地望着天花板,手指死死地扣在缸沿,今天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对未来的设想,也颠覆了他对人心的想象。是不是只要给钱,他就会像商品一样被售卖出去。而自己没有任何选择权,就连反抗都显得这么的微不足道,逃过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眼里迸发出强烈的不甘来,凭什么?!他有能力肯吃苦,为什么还是会被出卖?他将手指松开,身体向下滑去,迷茫和苦楚折磨着他,残酷的处境却让他无处可逃。简守在冷水中沉溺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早上是被王冲给亲手提出来的。“咳咳咳……”简守从水中滚出来,在地面上浸出一滩水迹。他脸色苍白地趴在地上咳嗽,偏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体孱弱得爬不起来,这副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王冲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昨天晚上竟然敢把张解元砸进了医院!我差点被你害死!”简守也在发抖,被冷的,身体冷心也冷:“他想要上.我,我当然要反抗啊,王哥……你待我不仁,我凭什么要以义相待!”王冲提起他的衣领,一把将合同扔在了他的脸上:“你自己看看你签了几年的约!你知道违约金是多少吗?!”他想用这个来恐吓他,简守冷笑了一声,愤恨地瞪着他:“所以你为什么要将我卖出去!我明明靠着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想得天真!”王冲一把松开简守的领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知道你的这副模样被多少人看上了吗?”说着说着眼里就带了丝可笑的怜悯:“没有了张解元,还会有李解元王解元……”“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张解元,已经已经没有了任何出头的机会!等死五年还是违约金五百万,你选得起哪个!?”简守的五指渐渐握成了拳头,他所憧憬的演艺之路,付出的所有努力,就这么毁了吗?“进了这个圈子,没背景的就要找好靠山,要不然一辈子都红不了,要不就等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可是那个机会你可能到死都等不到!”简守咬牙盯着王冲,他觉得他说的都是谬论,可又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不过短短一晚,那个朝气蓬勃、单纯如白纸的青年,就变为了一副深受打击的颓败模样。王冲走后,简守大病了一场。、、、、、、、、、、、、、、、、殷家大宅,高小浠哭着闯入了书房。“哥哥!他们说你要把我送走,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殷重挥退了林宇:“是的,你不是不想高考么,我直接将你送出国读大学,会是很好的大学,也会有人专门照顾你……”高小浠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可怜极了:“哥哥,你是不是嫌小浠麻烦,才要把小浠扔得远远的,你是不是不要小浠了?”殷重看不得他哭,这一点高小浠拿捏得很是熟练。果不其然,殷重就从椅子上站起,朝他走了过来:“怎么会,这是为了保护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拿出丝质手帕去帮他擦眼泪,高炎这个弟弟似乎总是长不大。高小浠一把扑进了殷重的怀里,贪恋地环住他的腰:“我不要!四年前大哥离开了我,现在你也要离开我吗?”高炎的死是殷重的软肋,平时谁都提不得,偏偏高小浠说出来却只能让他心疼。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高炎也不会死,高家也不会因此而没落,高小浠也不会变得无处可去,只能由他收留。他把高小浠当成亲弟弟,不,是比亲弟弟更加地看重,他将他保护得很好,不让他看见这世间的残酷和污浊。高小浠感受到殷重放在自己后背的力量,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他太懂得如何在殷重这里寻求好处了。但也懂得殷重除了把他当成弟弟,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他想要得到殷重,想了整整四年,每分每秒都在想,满腔的喜欢得不到宣泄,渐渐就扭曲了心态,殷重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哥哥,你会一直喜欢小浠吗?会只喜欢小浠一个人吗?”如幼崽般可怜的声音,让殷重感到不忍,到底还是太小了,去国外也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吧。他摸了摸高小浠的头发:“放心,谁也比不上小浠,乖乖地在国外读完大学,然后我就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