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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开车的同志,你们这里也太冷了吧,我都穿了两件棉袄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年轻听后哈哈大笑,“我们东北确实冷,特别是我们这里还是黑省的最北边,不过这段时间天气晴朗,一般零下二十多度左右,还好吧,不算太冷。” “这还不冷啊,你们东北人真抗冻!”如果懂得手语,赵继学肯定要给前开车的小同志比个大拇指。 为了方便,蔡民几人直接到了军区医院,冷军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病房,也让林新生给季茗打过了招呼。 所以蔡元洲刚躺下不久,冷军、林新生和季茗就一起来了。 冷军和蔡民两个十几年不见的老友,一见面便是激动的握着对方的双手,脸上笑容灿烂,眼睛含泪,除了不停地说好,其他的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蔡元洲还没有醒来,赵继学自动忽视林新生,专注的用带着打量的目光盯着季茗看。 呆愣愣的模样,季茗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望向了自己将要看诊的病人。 这时候在季茗眼中的蔡元洲,就是一个睡眠质量极差,即使睡觉精神也没有放松,眼窝深陷,眼袋黑沉,面部表情有些微僵,最后就是干瘦干瘦的就跟断了根又被暴晒了还多天严重缩水的玉树一样。 然后冷军就向蔡民介绍了跟他来的林新生和季茗,双方相互问好后,季茗开始把脉看诊,林新生麻利的拿出本子在旁边做笔记。 他觉得,记录季茗每一次成长比他完成一台手术更有成就感。 “蔡老,病人的腿十分麻烦,除了时间太长肌rou萎缩外,更重要的就是他的小腿胫前动脉和胫后动脉交界处还有一块弹片,不管是用中医传统正骨治疗还是西医手术治疗,这块弹片都是最危险的隐患,一不小心就会牵连神经,伤及大腿。” 蔡民听了季茗的解释认同的点了点头,当初他也是考虑到这个危险,才提议让孙子放弃小腿保住大腿和生命的。 “之前就听说季同志中医特别厉害,制药更是其中翘楚,没想到西医方面竟然也能说得头头是道,真是后生可畏!” “那季同志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比如不用正骨不用手术,我听说中医有一门利用巧劲推拿的神技,不知道季同志?” 季茗摇头,“蔡老,你说的那些很大成分都是作者故意夸大,为了渲染人物铺垫剧情用的,现实中并没有那么厉害。 不过如果蔡老不赶时间,我倒可以试试推拿和针灸,看看能不能让弹片移移位置,只要弹片离开了两个静脉的交界处,到时候我就有办法保证手术中不伤害患者的腿部神经。” 蔡要民以为自己要失望了,没想到季茗竟然还有柳暗花明的后招,不管希望多渺茫他都愿意替孙子答应这个提议。 “试!季同志尽管试!元洲的小腿肌rou萎缩的越来越厉害,即使他不愿意,要想保住性命,今年也必须截肢了。” 冷军拍了拍蔡民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难过,说不定很快就有转机了呢,再说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是呀,比起那些战友,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然后蔡民看向季茗释然了很多。 “季同志,您放心,该如何治疗你就全权负责,我老头子没有任何意见,不过你旁边那个小赵同志对你的治疗过程非常感兴趣,能不能让他跟着你们学习学习?” “嗯嗯嗯!” 赵继学感激的朝蔡民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季茗狂点头:“可以吗季同志,我只是观摩不会干预你治疗的!” 季茗只打治病救人开始,本来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很自然的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然后把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先大概说了一遍: “蔡老,前两个疗程我打算先帮您孙子调理身体,尽快让萎缩的肌rou变得有弹性充满活力,这个我会另外配个外敷的方子,到时候可以通过泡脚热敷疏通血管,加快进程。 然后就是针灸推拿让弹片移位的第二阶段,这段时间患者的痛感会比现在更严重,不过您放心,我会在推拿时用针灸暂时封闭他的感官,当然汤药也是必须继续喝的。 最后一个阶段就是找位优秀的外科医生,林主任就不错,我会在手术室协助他,如果手术很完美,再加上我特制的续骨膏,相信您孙子很快就可以下地复健恢复的。” “好好好,有希望才有盼头,那我就把这俩孩子拜托给季同志照顾啦!” …… 七七年二月十二号,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由于迟迟不能破解电报的真实内容,军委最高保密处下令让全国所有军区破译人员积极参与,争取尽快把事情解决。 东省军区,自从上次原胜阻事件后,赵茂忠就再次向组织申请已经很顺利的提前退休离开,现在管辖整个东省军区的是一位叫周广庆的新首长。 这次协助破译电报自然也成了他上任后接到的第一个上面派发的任务,所以周广庆非常重视。 还专门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在会议上,周广庆鼓励各位团长副团长特别是情报处端正态度、争分夺秒,又快又好又准的完成任务。 邹恒甫所在的七十五师自然也在要求的范围之内,由于季茗就是中医,所以张义顺就让邹恒甫回家问问,不过心里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临近过年,家属院很多人家年货都已经置办一段时间了,季茗依然忙的不能按时回家。 所以整理房间收拾家务也成了邹恒甫隔几天就要做得一件事情,但是今天当邹恒甫帮助季茗清洗换下来的脏衣服时,从季茗口袋里拿出的一张纸上写了好几味草药名字,这些恰恰都跟电报上初步破译出来的只信息一模一样。 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切的巧合说不定就是事实。 同时邹恒甫也想起前段时间有一天晚上,大概半夜凌晨两点的时候,季茗突然很兴奋,拿起笔在纸上写了点东西,而且还异常激动的告诉他那是她将要成功的第一步。 邹恒甫检查了一下纸张上的笔记,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连水龙头都没关,飞快的朝医院跑去。 “姐夫——”季柰都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视野中哪里还有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深深叹了口气,季柰感觉很无力,难道忙碌是可以传染的吗,可是为什么家里只有自己这么清闲? 他们已经又连续两天没正儿八经做饭了,厨房的煤炉子又灭了,季柰不擅长夹煤球,只能拿着院子里的铁锨铲一个煤球到小胖家换个烧的旺的煤球回来重新起火。 小胖的mama看到季柰又来了,笑着打趣:“小柰你姐夫和jiejie又在忙啊,要不这几天你不用回家烧火了,直接在我家吃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