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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震,秘书身体险些失衡,小跌了个踉跄,却顾不上狼狈,爬起来去推窗。 窗户全部打开,秘书胆战心惊,回到客厅。赵明靳刚好从沙发上起身,把手机扔回去: “通知所有人,换船。” 时间很紧,秘书立马去安排,退出房间。 赵明靳回到镜子前,看了一会儿。 接着将方才系好的领带全部扯掉,从头再来。 游船“天鹅号”游览到半途,提前折返靠岸,临时挂牌停运,将游客全部赶了下去。 离约定时间还差半小时,赵明靳先行登船,提前布置场地。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按照原计划,分毫不差的摆设,仿佛这场风波未发生过。 他在桌前坐下,打了个响指,吩咐乐队就绪。 灯光调暗,深灰色的桌布铺平,巴洛克式花纹,没有一丝褶皱。通透的细骨瓷餐具成套摆放,桌两侧各放一只玻璃花瓶,插着新鲜采摘的红玫瑰,滴着露水。 他端起酒杯,沉沉笑了声,朝对面不存在的客人致意: “耽搁了一点时间不假,但殊途同归,结果还是令人满意。” 他肆意荡起愉悦的笑容: “都说不行,可绕了这么大一圈,我还不是能得到你?” 外头传来脚步声。 他呷了口酒,缓缓闭上眼睛: 她今天,会为他穿什么? 是他最喜欢的红裙? 光是想一想,他已经等不及。 赵明靳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上前迎接。 舱门由服务生打开,进来的却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赵明靳脸上的笑容僵住,一字一顿地,缓慢开腔: “是你?” 傅屿川远远地站定,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牵动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讥笑。 第20章 20 傅屿川脚步悠闲,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毫不在意的语气: “我也是初来乍到香港,怎么不请我观光?” 赵明靳站在原地没动,浑身的气压都低下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屿川黑眸闪烁,慢慢笑了: “你以为这是谁的船?” 见赵明靳没回话,他反客为主,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请坐。” 短暂僵持后,赵明靳觉得胸口没来由的烦闷燥热,用力扯了扯领带,回到桌前坐下。他将双手撑在两边,试图摆出大度的姿态: “既然来了,不如我们谈谈生意。傅先生的胃口不小,区区一个零和,竟然也敢和CMT叫板。” 傅屿川微抬下颌,无所谓的态度: “有什么区别?你的CMT,很快就会归我。” 赵明靳气极反笑,抓起玻璃酒杯狠往地上一摔: “你以为你是谁?” 傅屿川舒适地向后靠去,眯起眼,一手搁在桌上,指尖点着: “有这么生气?” 他笑一笑,声音冷静,完全不客气: “我早就警告过你。” 赵明靳罕见的失控,面容濒近扭曲,仍极力压抑情绪。他强撑着伸手到西装内侧,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嗓音喑哑: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笔账,我日后自会向你讨。” “我还在等人,恕不远送。” 傅屿川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忘了说,简颂临时有事,今晚不会过来。” 赵明靳吸了一口烟进去,烟草的味道漫过四肢五骸,心里总算好受些。他笑了声,那对瞳孔阴郁得坠入深渊:“除非她亲自打电话来,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 “你有任何问题,没必要跳过我。”傅屿川耸肩,同时伸手过去,拿过对方的酒杯,喝了口,“无论你对简颂说什么,她都会告诉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 赵明靳不屑地嗤笑,目光侧视审度: “我真是想不通,她到底看上你哪里?” “想不通,你可以慢慢想。”傅屿川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平静,这时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那枚丝缎首饰盒。 他的目光停留,扯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送她的?” 他堂而皇之地,将盒子拿到手里,打开看了眼,挑眉。留意到对方死盯的视线,他将那条项链取出来,随手装进上衣口袋: “我帮你转交。” 挑衅成功。赵明靳额前青筋突地一跳,脑海紧绷的线倏地断掉,赤红的眼球布满血丝,再也不强装体面,猛地站起来: “姓傅的,没有简氏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配得上她?让我告诉你,要不是她,你一辈子都只能是孤儿院里的穷鬼!” 傅屿川笑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笑容轻蔑的,嘲弄的,近乎鄙夷的。 赵明靳深深吸进一口气,浑身血液顷刻沸腾。他的胸腔呼哧作响,气管刀子割过般无处不痛,脑袋昏胀发聩,血管嗡鸣叫嚣似爆炸: “好!好!” 他将香烟在桌布上按灭,目眦尽裂,嚼着满口铁锈味,嗓子像被碾过: “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关系,她迟早会清醒。我赵明靳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时针指向八点整。约定的时间到了,简颂果然没有现身。 傅屿川仍气定神闲坐在对面,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赵明靳越看越来气。他今天实在不对劲,全拜姓傅的所赐! 这里没法再待下去,他勉强稳定心神,抬脚走人。 下了船,秘书在外面等候,替他打开车门。他看也没看,直接弯腰上车,哐当一声摔上车门,烟蒂从车窗里扔出来。 秘书坐到前座,吩咐司机开车。车驶离港口,过了十分钟,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 他接起来,应了几句,接着按下后座的电话: “赵总,简小姐刚刚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车,她会晚点到。您看怎么办?” 又被耍了! 赵明靳眼里直冒火,一口气没咽下去,恨不能把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统统全摔烂。姓傅的毁了他过往的人生还不够! 秘书久等没听见动静,手心直渗汗。 过会儿,电话里冷地发出一声笑: “怎么解释,还用我教?” 昏黑的车厢气氛闷窒,无人敢说话。 接到赵明靳的秘书回电时,简颂已经快到码头。 对方突然爽约,她不能不生气,要求和赵明靳通话,可秘书只说他还在忙,接着便挂了电话。 这个赵明靳!简直莫名其妙! 他纠缠她整整两个周,难道就是为了戏弄她? 平白无故被放了鸽子,她捏一捏太阳xue,叹口气,只好告诉司机,让他掉头回去。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来的路上简颂就已经发现,这个新司机简直无法沟通。 明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