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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泽。 出众的长相,不羁的性格,让他很快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最终,这个金发黑眼的意大利裔男孩恶名远扬,学校老师说服秦怡,让他留在家中自学。 渐渐地,一切变得索然无味,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总想寻求更新鲜的挑战。 一切对他只是一场游戏。没有他达不到的目标,更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他乐于探索,将旁人视为挑战的事,一项一项轻松完成。 很快,枯燥的书本使他厌烦,他更喜欢在秦怡的诊疗室里鬼混。 形形色色的人出入这里,他热衷于观察,对一切他不了解的事情充满兴趣。 名义上,他叫秦怡“auntie”。 不过,他更喜欢用他不熟悉的中文称谓一通乱喊。他不是记不住,只是享受叫她“婶婶”“姨妈”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时,她脸上精彩的表情。 秦怡一点也不客气,用拳头教训不听话的小侄子。 他嗷嗷乱窜,嚷道:“姑妈!打小孩是违法的!” 嬉闹间,那个女孩子又出现在诊疗室。 Daniel停下动作,不动声色,新奇地打量她。 他觉得有趣,她每次来,都要带着一只大熊。 仿佛他们天然就是这样,不可分割。 他故意在她面前晃,扬起金色的短发,摆弄着笼子里的小仓鼠,等待她的恭维。 但凡是个女孩子,一定会凑近围过来的,他笃定。 可她始终抱着她的玩具熊,扭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希望落空,他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说不清是不是恼羞成怒,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她面前,轻巧一伸臂,抢走了她的熊。 “还给我!”她的眼睛瞪圆,腮帮很鼓。 他将熊耳朵拎在手里掂两下,满不在乎的:“借我玩玩,一会儿就还你。” 简颂扑过去抢,眼睛发红,几乎要和他扭打作一堆。他侧身,分寸不让。 接着,只听“嘶啦——”一声,他看着手里仅剩的一只耳朵,当场石化。 多年以后,Daniel仍试图说服简颂,将这个“小小的过失”归咎于玩具质量太差。 不知是他力气太大,或是布料过分脆弱,总之,大熊被迫分成两部分,掉在地上。 傅屿川去接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长椅上,抱着一只没有耳朵的大熊,眼泪汪汪。 破天荒地,Leo打电话来,关心简颂的音乐会筹备情况。 简颂猜到这应该是傅屿川的意思。 那次通话之后,他们各忙各的,已有半个多月没再联络过。 或者说,是她不再主动打给他。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简颂很快回道。 Leo现在无暇分心,他还有太多事情需要顾及。 旗生的第二轮谈判结果不尽如意。不出所料的,他们在这次会议中,突然提出更改合同条约,给出的报价前所未有的低。 这的确不能怪他们趁人之危。简氏股价持续低迷,不久前换了CEO,连带着近四成的交易都受到了影响。如果在下一次谈判之前,事情没有出现转折,简成鸿筹备了三年的这场交易,无疑会化为泡影。 电话那边有人打断,Leo急匆匆地收了线。 简颂放下电话,对面坐着Lucy。 她保养得很好,脸上不见一丝皱纹,妆容无可挑剔的精致。 “抱歉。你刚刚说……”简颂顿住,“你是谁?” “第一次见面,简颂,你比我想象中大很多。”Lucy亲切地看着她,“我是你的姨妈,也是你母亲唯一的meimei。” 简颂愣了愣,努力搜寻有关的回忆,结果一无所获。 但她还是笑一笑:“对不起,我mama去世太久,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没有关系。”她摇摇头,充满歉意的,“是我应该感到抱歉……这么久都没有和你联络过。” “您不必自责,”简颂继续说道,“谢谢您来我父亲的葬礼吊唁。” “你父亲过去总向我提起你。”Lucy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你和他描述的很不一样。”兴许是出于紧张,她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手腕上看起来不菲的玉镯。 怀疑从简颂的眼神中一闪而过。她知道Lucy在说谎,但没有揭穿,反而朝她笑一笑。 mama婚后就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她不可能和简成鸿有联系。 除非…… 简颂的思绪一顿,Lucy已经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的:“忘了介绍,我是名律师,不久前刚在旧金山开了家律所……我没有孩子,以后会把你当作我的亲女儿。” 简颂的视线下移,扫过她的手。 这显然是一双花重金保养过的手,她的目光掠过对方的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于是她抬眸,温柔一笑:“谢谢您的好意。” Lucy正要开口,手机却响了。 电话里传来男人催促的声音,态度相当的不快。 见她面色窘迫,简颂起身,决定结束这场会面:“很高兴今天见到您。” Lucy没挂电话,只同她简单抱一下,又尴尬地指了指手机,匆匆跑出去。 简颂重新坐下,透过玻璃窗向外看,见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她的目光一顿,随即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Leo,请你帮我查一个车牌。” 半小时后,她便得到答复:车,是单国谦名下的。 这倒是很有趣。 随着清脆的一声,草坪上的男人利落挥杆,一记击飞。 邵溱站在室内,轻轻地鼓掌,随即转身,看向沙发上衣冠齐楚的男人,挑眉:“华通的老总在外面,你不去陪?” 赵明靳若无其事地翘着腿,低头看报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我不去陪,自然有旁人陪。” 邵溱觉得和他说话真是来气。她失去耐性,走近,逼问:“姓赵的,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零和举步维艰,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看报纸。你让我做的事,对傅屿川根本不好使!” 赵明靳仍看着报纸,将目光移向头版的标题,眯起眼睛,玩味地笑。 审理单国谦官司的主法官突然被撤换。新法官是位女性,以重判和极具同情心闻名。 他看了没几行,报纸便被人从手里无情抽走。 他抬头,正对邵溱那张美艳得无可挑剔的脸。 “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用来刺探他的工具。你以为三成股份那么好赚?”邵溱冷笑,将一叠文件摔到他面前,“简氏和旗生的合同要告吹。零和已经失去东南亚市场,再丢掉美国,只会雪上加霜。” 赵明靳起身,给自己倒一杯香槟,再将玻璃杯推到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