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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的“诬赖”而不得不成的“委屈”…… 果然,秦昭听了,在萧辰意开口之前,便率先道:“赵卿,我知阿姐常常错怪于你,但阿姐她……毕竟也是个女儿家,所以很多时候,赵卿你多担待些。” 赵侍新在她面前,朝秦昭拱了拱手道:“陛下说笑了。” “臣自然……” 说着,赵侍新不着痕迹的睨了萧辰意一眼,又接着道:“不会放在心上。” 秦昭似乎有些宽慰,“赵卿能这样想,自是最好不过。” 此次是自己错怪了他,所以方才即使听赵侍新若有似无的讽刺话语,萧辰意也没做任何敌对的反应,现下便就这么听着秦昭与赵侍新两人一来二去的对言。 倒是反常的“乖巧安静”。 秦昭看着前方侧身看向桥面似乎有些尴尬的女人身影,他嘴角浮了抹笑,然后便探身准备走下马车。 突然一声尖细的“陛下……”唤声传来,将萧辰意的注意力拉回了她身后方向。 她转头望去,就见一个身着暗紫衣袍的欣长身影朝她近了前来,来人一张阴柔精致的面容,瞧着她,嘴角微含笑,目光是如常的温和柔暖。 秦昭走到了她跟前,打量她几眼,突然伸手替她抚平了方才在人群中穿梭推搡时衣服上生起的褶皱,然后才问她道:“阿姐,秦昭的河灯,你可帮我放了?” 萧辰意看着人回道:“自然是放了。” 秦昭手还放在她肩头,又问道,“那可许愿了?” 萧辰意点了点头。 秦昭眼眸深深,又打趣道:“既是秦昭的灯,那阿姐的愿望中,可与秦昭有关?” 萧辰意其实也不太记得自己方才都胡乱许了些什么愿,但总归不过是求个安宁罢了,她与秦昭的安宁,正待回答时,秦昭却突然反应过来般道:“哦,瞧我,都忘了,愿望透露了可就不灵了,阿姐你不必说了。” 萧辰意一口气差点噎住,她嗔怪了秦昭一眼。 秦昭朝她笑笑,看着她,似乎还想再问什么,但最后,半晌却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那这到底算是阿姐的愿望,还是算秦昭的了……” 萧辰意想,算谁的,其实都一样。 她便随口道:“不都一样。” 秦昭听了这话,垂眸看她,黑瞳中浸透的月光似乎更揉碎了些,晶亮亮的。 他似乎有点开心,低声以仅二人可听的声音唤了她一声,“阿姐……” 萧辰意抬头,“嗯?” 秦昭却没再说什么,而是手垂下,牵住了她的一只手。 萧辰意视线越过秦昭,看向也正瞧着她方向的谢玉京,她有些好奇的道:“秦昭,你怎么会……” “他怎么会在你马车上的?” 秦昭盯着她,道:“阿姐你,就如此的好奇?” “不知阿姐你到底是真的好奇,还是其实……是在担心着什么?”秦昭嗓音压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萧辰意未发现什么,但却潜意识的呵呵笑道:“阿姐能担心什么,阿姐只是好奇而已啊……” 秦昭没再接这话,很快却看向了她身后。 萧辰意便听他对着她身后的人道:“赵卿,今夜好时辰已所剩无几了,你与沈小姐应该还有其他安排,那便去吧。” 萧辰意也看向了赵侍新的方向,此时月光投射似乎是变换了个方位,赵侍新的脸有点背光,面色瞧起来突然就有些沉了。 赵侍新的视线滑过前方两人交握的手。 还未回话,秦昭又打了个哈欠,接着道:“朕也乏了,准备回宫了。” 这话,似乎不止是说给赵侍新一个人听的。 果然话说完,秦昭再看了萧辰意一眼,突然却松开了牵住她的手,只对她道了句,“阿姐,秦昭先回了,你也早些回宫吧。”就转身走向了马车。 萧辰意见谢玉京还在秦昭车上,她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在秦昭身后喊了声:“哎,秦昭……!” 但人却没理她,马车轴轮“轱辘”转动,秦昭放下了东侧厢帘,很快只能见俊秀的下巴缓缓消失在萧辰意的眼前,被黑重的车帘完全隔挡。 不知为何……萧辰意总觉着,秦昭方才……好像是……有些生气了? 不过,他这突然又是生的什么气?方才不都还好好的? 被丢下的萧辰意有点莫名其妙,她本以为秦昭这趟好不容易溜了出来,又到了她面前,定是会同她一道回宫的…… 结果…… 夜风一吹,萧辰意觉得自己被人给无情抛弃了,有点可怜兮兮的。 这孩子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秦昭一离开,现下这地方便就又只剩下赵侍新了,赵侍新方才回了秦昭一句“陛下慢行”,想来定是不会再回她类似一句的,萧辰意便准备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再客套两句,便转身离开时,却见赵侍新突然朝她走近了几步。 萧辰意瞧着人朝她近了前来,许久才对她开口道了句:“萧辰意,你就是这样,希望我今晚能有个好心情的?” 萧辰意不自主后退了半步,嗫嚅道:“都是……失误……失误。” 赵侍新看眼前方热闹的长街,缓缓将视线又落回了萧辰意的身上。 细月如钩,倒映在水中,轻轻晃荡。 桥上人来人往,灯火依旧通明辉煌。 但萧辰意此时,渐渐,却再注意不到周边的人息与景致,因为她现下全身心都在打起精神抗住面前男人突如其来的注视。 萧辰意不知赵侍新为何会突然这样的看她,分明好像是平常的眼神,却无端的让她头皮发紧,脊骨发麻的……想逃。 但她怎么可能这么落荒而逃,萧辰意便回视向赵侍新,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看向对方。 赵侍新的眼深沉如海,却又平静无波。 两人的发丝在身前拂动,晃动。 却没人注意到它。 在桥头边,赵侍新的身后,沈瞿晚看着前方男人在女人面前的样子,不知为何,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一种专注,一种令她心窒的专注。 沈瞿晚想,这应该是她的错觉。 但她握着莲花灯细杆的手却差点将细细的木杆折断。 赵侍新终于收回了视线,未发一语,直接转身,便走向了在他身后等着他的女人。 在赵侍新向沈瞿晚走来的时候,沈瞿晚将手里提着的花灯背手拿到了身后,不知为何,那灯似乎有些不稳,颤巍巍的掉进了河里。 沈瞿晚心口有些疼,不过却只是一瞬而过,她便向来人展露了笑颜。 赵侍新看着她道:“走吧。” 提步的方向似乎是想接着方才准备去的地方,放河灯的地方。 沈瞿晚将手垂在身侧,有些遗憾又难过的道:“侍新,灯……掉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