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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皮皮虾炒饭深柜恐同攻x活泼的芭蕾老师受原创-中篇-完结-BL现代-HE-轻松-治愈一苏子维自认为是个好相处的人,但这些年在上海,总觉得无法融入。今天出门忘了带围巾,秋风吹得紧,他拉紧领子,加快了脚步。距离房东卖房子还有不到一个月,苏子维还没找到新住处。其实房东提前半年就告诉他了,但上海的房子实在不好找。而且苏子维现在伤还没好全,不能回剧团演出,少了一份收入来源。他在上海也只有林小筠可以相互扶持一下。林小筠倒是说过可以去她家住一段,但苏子维不想。两人虽是发小,毕竟一男一女。林小筠现在交了男朋友,他不想引起误会。他到的太早,教室里一个学生都没有。苏子维把包甩在角落里,换了舞鞋热身。芭蕾的音乐很舒缓。外开,绷脚,吸腿,伸直,勾脚,这套动作苏子维做了十八年。他喜欢闭着眼,拉伸感从左脚跟延伸到右脚跟,好像腿一寸寸被拉长。也许是从小压腿的原因,苏子维不高,才一米七出头,和同样一米七多的林小筠站在一起还显得矮些。初中那会儿苏子维开始意识到身高对男孩子的重要性,有好久他都不情愿和林小筠一起出现。直到林小筠要回去上海读高中,才拍了张合照。那天林小筠第一次穿了小高跟。照片上的林小筠又黑又瘦,苏子维伸直了脖子,意气风发地站在旁边,矮她小半个头——那时苏子维已初露头角,走上舞台了。他绷紧脚尖,慢慢放下腿。大腿肌rou用力,腿控在半空,划了一个漂亮的半圆。苏子维觉得自己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承受剧团的排练。但他一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医生否决了。太久没有上台,身体里如同憋了一股洪流,拼命向外涌。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远超常人运动量。一天不把腿拉长,腰压软,他就感觉筋紧了一分,离舞台远了一寸。苏子维热爱舞台。他24了,已经过了一个舞蹈演员最美的年华,一旦离开这个位子,很快就会被取代。其实苏子维也不是怕被取代,他不是那种很上进很上进的舞者,不愿意憋着一口气去争抢。但他想在台上跳舞。舞团的气氛有时太压抑,这种时候,他宁愿在云上芭蕾中心教课。“子维老师好!”“老师好!”快到时间了,女孩子陆陆续续进来,苏子维转过身,用脚趾背立住,一边压脚背,一般监督先来的学生活动身体。“昕芸,膝盖伸直腿外开!佩佩,脖子立起来!袁娜,plie打开的是膝盖,不许倒脚!”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抱怨,说子维老师,还没上课呢。苏子维每天晚上在云上芭蕾教成人班,周末教小孩子。比起教小孩子,他还更喜欢教成人一点。大人虽然软开度没有那么好,但领悟力和肌rou控制力要好得多。而且大人不会哭,小孩子压腿疼了一哭,他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不过成人班就不能下手太狠,不能充分发挥他的实力,苏子维又有点憋。他应该庆幸有云上这份兼职,让他暂时还交得起房租。苏子维习惯性地左腿外开,右腿点地压着脚背,小竹竿一下下敲在把杆上:“背夹紧,不许松!空中膝盖伸直脚背绷!一二嗒三四!听音乐!嗒的时候跳起来,三落地!跟上节奏!”二下课时间到了,苏子维让她们做32个小跳再下课。班上的学生都已经二三十岁了,一个半小时的课下来已经累得不行,嘴里抱怨苏子维是魔鬼,跟着音乐歪歪扭扭地摆好准备姿势。音乐响起,苏子维的小竹竿又敲起来了:“谁那么胖呀!落地吨吨吨的,像只大象!”一半姑娘夹紧了腿,一半姑娘实在跳不动,笑松了气儿。教室门是玻璃的,苏子维余光看见有个男人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人。但苏子维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看,盯得他头皮发麻,拍子都敲得心不在焉。小跳结束,他带着学生做最后的致谢。他看着镜子里优雅的自己——以及门外那个男人刀子般凌厉的眼神。那个人确实是在看自己了。苏子维被看得有点心虚,眼神不自觉地被镜子里的男人带跑,没心情观察学生的动作是否到位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和学生互相鼓掌道谢后,姑娘们如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四下散开。苏子维拿起水杯,向门口看去。云上芭蕾中心是有休息室的,等人的可以坐在那里喝杯水。但那个男人坚持站在门口,总共拖堂15分钟,他一下都没有挪动。他个子很高,戴着一副窄框眼镜,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浅灰色的休闲风衣,挂了一条深灰的围巾。苏子维这个角度看去正好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睛,但他知道他还在看他。苏子维咬着水杯看回去。他长相好看,又是舞蹈演员,气质不同,早就被人看习惯了。一般他都报以灿烂的微笑,直接把对方迷倒,但这个男人的目光显然和欣赏毫无关系,看得他发虚。视线忽然被阻断了。佩佩从更衣室出来,奔向门口:“哎呀,镜澄!”男人这才把目光从苏子维身上挪开,看见女孩子跑来,神情一下子变得温柔。苏子维挪了挪身体,不开心地噘起嘴。“怎么这么晚?”“多学一点还不好吗,子维老师又没多收钱,多敬业啊,”佩佩放下头发,“你怎么不去休息室等着?”男人没接话,皱了皱眉:“男老师女老师?”苏子维一听不高兴,嘴噘得更高了。他是有点矮还有点娘,也不至于被看成女的吧。佩佩轻轻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呢,当然是男老师了,让人家听见多不好!”说完急忙回头,向苏子维挥挥手:“老师再见!”苏子维也摆上笑脸招招手:“拜拜!”男人临走时瞪了他一眼,他看得一清二楚。苏子维甩甩头,应该是自己看错了。那个人就是来接佩佩的,也许是佩佩新交的男朋友。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人家怎么会对自己有恶意呢。没准是小时候生过病,眼睛有问题呢。苏子维这样想,不乏恶意的抵触情绪。后面两周,那个人来得越来越早。第二周,课上了一半他就等在门外了。第三周,他干脆是直接送佩佩过来的。不管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课上了一半,苏子维实在被看得受不了了。中介昨天跟他说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房子,他今天心情好,胆子也跟着飘。趁着学生做踢腿的时候,他鼓起勇气向门口走去,拉开门,指给他看:“先生,那边有休息室,可以去那里等的。”那个人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苏子维看。苏子维那点胆子瞬间被打得烟消云散。他感受到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丝厌恶,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好像是佩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