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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太子伴读曹珍受重伤的上奏也送到了京城,除此以外还有索额图言辞激烈所写的弹劾,指明那反叛之人乃吴应熊之女吴氏,借恭亲王之便安排内jian潜入遵义城,现怀疑皇陵附近仍有反清叛军藏在其中,恳请皇上给派人前来查案。 索额图自己也受了伤,只是比起常宁那种头破血流,曹珍这种浑身是伤,他那左胳膊断掉不过是接一块木板就能养好的小事。 康熙震怒:“那保成呢?朕的保成怎么样了。” 索额图只在上奏上寥寥数笔写道:太子殿下受惊,并无受伤。 只是“受惊”二字,就足以令老父亲心急如焚。 去的时候,胤礽他们一路慢慢吞吞,招摇过市去祭奠皇后,回来的时候,帝王派遣銮仪卫前去秘密迎接,愣是在两天内就将太子殿下给迎回了紫禁城。 跟着胤礽去的宫女太监们折损了一半,哈哈珠子只剩下额楚还活着,怎么不令康熙心惊rou跳,雷霆震怒? 从先祖时期至今,民间反清义军从未停止过对帝王的刺杀,先帝出行时也曾遭遇过多场刺杀,就连康熙自己也是如此,原以为他送保成去皇陵,就在京城最近的地方,有那么多保护着,还有恭亲王的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谁能想到这问题就出现在了恭亲王的身上?! 胤礽与曹珍乘坐着颠簸的马车,疾驰赶回京城,这路上颠簸都快把他给颠散架了。 他自己难受晕车地想吐,更别提本来就断掉了肋骨的曹珍了。 三个月没有剃头发,胤礽脑袋上的头发都能弄成刘海了,他还挺不习惯自己额头上有毛的感觉,每天早上照照镜子,摆弄摆弄刘海,他觉得自己的发型越来越像“中华小当家”了! 早就习惯了脑袋上光溜溜,一下子多了刘海就感觉哪儿都不习惯,胤礽与曹珍吐露心声:“其实如果长时间看看,也就看习惯了,脑袋上有头发其实还挺好看,逃去台湾那儿的汉人不肯遵守满人的规矩剃头发会不会也是因为他们不习惯我们的发型?可是就为了发型的问题,闹到两军交战你死我活,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绑架他们二人的反清之人能将胤礽与曹珍搞混,还是因为这两个孩子都三个月眉头剃头发的缘故,按理说曹珍是可以剃头发的,可他与胤礽“同甘共苦”,等太子出孝了再一起剃发。 “其实不过的,”曹珍小声道:“他们可能觉得头发是尊严吧?哎,其实我家挺难做的,殿下别看我祖父做了江宁织造,我爹做到御前红人,可我家是汉人,也是旗人,汉人当我爹是满人,满人当我爹是汉人,就这么夹在中间,结果两边都没人当我爹是自己人。” 在皇宫里生活那么久,曹珍还不知道他爹处境吗?就连他自己,也体会到了其中滋味,好在他是太子伴读,还有太子殿下给他撑腰呢! 而爹,他只能靠皇上的恩宠来风光。 “您别看我没心没肺,我知道的可多了,我奶奶她……”曹珍悄悄对他道:“是皇上小时候照顾他的嬷嬷,后来才嫁给爷爷的,所以我们一家子都是包衣,但是我爷爷又成了大官,圣宠在身,我一家子才风光。但其实,科举出身的汉臣瞧不起我们家,他们觉得我家不是正经科举晋升,是旁门左道的献媚小人。即使我爹学富五车,他们还会一次来嘲笑。” “你也被人嘲笑过吗?”胤礽关心道。 “我从小就笨,嘲笑就嘲笑了呗,”曹珍一点都不自卑,他哈哈笑了起来:“但是我现在比大阿哥读书快,如果有人嘲笑我,大阿哥就会生气。我在上书房做伴读有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两个人撑腰呢!您说我幸运不幸运?所以我一点都不伤心,现在您不嫌弃我,我就更加不难过了。” 他见多了父亲曹寅的愁绪,很乐观地觉得:反正我都这样啦,那就开点咯! “等殿下出孝,我也把头发给剃干净,”曹珍还真挺不舍自己脑袋上的小毛,有几根小毛在脑袋上,总觉得不是凉飕飕的了,都不需要老带帽子。 是了,胤礽从皇陵守孝回来得办出孝仪式,到皇宫中给赫舍里皇后的灵位上香磕头,才能剃头发再换回尊贵的太子衣服。 帝王心急如焚地等着他们回来,就连如同山一样高的奏折都定不下心来批阅了。 直到他听人来报太子的仪驾已经到了宫门口,立即起身令人摆驾,亲自前去接儿子。 乍一见面,康熙差点没有认出胤礽来,小孩子成长当真是一天一变样,三个月没有见,人高了,又瘦了,说话吐字都清晰了,想来那嘴上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了。 胤礽的小屁股都被马车给颠麻了,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见帝王正等着他,惊喜地拜礼,中气十足叫道:“汗阿玛,儿臣回来了!” “随朕去祭拜你皇额娘,”康熙见他毫发无伤,精神不错,心里悄悄放下了心。 帝王亲自给他办出孝仪式,又招呼了人,将胤礽脑袋上的杂毛给剃干净。 做完这些,康熙才静下心来问胤礽,父子二人在昭仁殿里歇息,三个月没见,康熙想念儿子,胤礽又何尝不想念汗阿玛呢? 父爱如山的帝王抚摸着胤礽恢复光滑的脑门,慈祥又心疼:“这一次保成吓坏了吧?” “是很惊险,好在儿臣有人保护,”胤礽晃了晃小腿儿,低落道:“汗阿玛,阿珍因为保护儿臣受伤了。” “朕都知道了,索额图的上奏中有说,”康熙觉得这事儿有点难办,到时候是曹寅的儿子救了太子,得重赏,何况那孩子还留下了永久的残疾? “朕会补偿曹寅,只是可惜了曹珍这孩子,他是个好的。” “儿臣还想要阿珍做伴读可以吗?”胤礽紧张极了:“汗阿玛可不能将他给送走,阿珍很聪明,如果不声张就好了,不然阿珍以后怎么见人啊?” “你喜欢他就留着吧,”康熙这回是真怕了,以后没有完全的准备,可不能随随便便将胤礽给放出宫去,只要太子没事,其他人赏赐多少都不为过。 “朕这次送你去皇陵给你额娘守孝为的是什么,朕想你也已经猜到了吧?”康熙难得将话摆在明面上说,他淡淡道:“后宫马上就会传遍太子已经回来的消息,钮钴禄氏新丧,三个月一到宫中虽已经解了孝期,你作为太子,总得给她去上一柱香,她毕竟是朕的皇后。” 胤礽点点头,欲言又止:“汗阿玛,皇叔救了吴氏造成这个结果,他……” “朕会彻底流放他去守皇陵,”康熙冷冷道:“无诏不得进京,这事即使是太皇太后求情都不能挽回。” “儿臣听说,吴氏是吴应熊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公主,”胤礽不安地扭了扭:“吴氏临时前质问儿臣,若是大清公主就活该被牺牲联姻吗?” “吴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