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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期待地催促:“趁热喝。” 这可是她花了好多心思,用了各种苦物取汁熬炖出来的。 绝对一口成仙。 应照楼看她一眼,端起一口都喝了。 虽然只是皱了皱眉头,神色镇定,但脸色仿佛一下白了许多。 这等定力,江嘉染感慨不愧是他。 “可有好些?” 应照楼缓了缓才开口:“似乎好多了。” 江嘉染见他都没有犹豫,好奇道:“你不怕我毒大仙下毒啊?” “夫人给的,是毒也喝。” 被他这么盯着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好招架,江嘉染低低哦了声让他好好休息便跑了。 之后她每日都记得给应照楼送药来。 应照楼也纳闷江嘉染这治内伤的方子从何而来,虽然半点效用都没有,但就是奇苦无比。 江嘉染的药一日三碗,自己不在顾不上的时候,也会让玉儿春枝她们送过去。 头几碗被江嘉染盯着,应照楼还都喝了,至于剩下的,全都分给了他忠心的下属们。 这也是他们门主夫人的心意。 在苦口良药的帮助下,应照楼的伤很快就好了大半。 江嘉染只能遗憾的把药给停了。 这日她瞧见应照楼又要过来,刻意不想理他,转身跑去一拉小泉,翻身上马。 棕红的厚斗篷随风扬起,应照楼抬眼便只瞥见那棕红的一角和远去的背影。 春枝指着她离去的方向,可惜道:“楼少爷,夫人出城跑马去了。” 江嘉染驾马出了县城,之前都忙着铺子的事,很少放小泉出来撒撒蹄,还挺委屈马儿的。 芙蓉县附近当真风景如画,山河云影像墨泼出来的一样,江嘉染一路跑到了一条小河边才停下。 虽然天冷但这儿并不是能结冰的天气,河流里虽凉了点,但里头还有鱼呢。 她让小泉沿河边慢慢走,看着鱼儿有点心痒,心想下回可以带个鱼竿来垂钓,是她想象中悠闲的日子。 想着沿河流一路往上去,指不定鱼会更多,便一拉马缰又疾奔出去。 就这样的气温,她跑一跑也有汗了。 不过远远到上游去后,发现河里反而没了鱼影,看见的都是河底的小石。 看来是猜错了。江嘉染顺着河流看向远处,尽头弯入山间不知延伸到哪里。而从山间而来的风也更大,她扯了扯将披风裹紧了些。 江嘉染一直在外跑了些时候才回来,琢磨着下次带点工具,还有春枝玉儿一起,可以在河边架火烤鱼。 回来后,她顺道去了趟铺子。 不在饭点,食肆客人不多,江嘉染刚到,就见掌柜的在从里往外轰人。 远些的时候没看清,还以为她不在时,掌柜的怠慢客人态度恶劣呢。 离近才发现,那女人披头散发的不像食客。 “怎么了?”江嘉染下马过来问。 掌柜的见她利落下马,第一个反应,东家可真帅气。又见她看过来才忙解释。 “又是这个疯婆娘,突然跑进来要吓跑客人的。” 江嘉染仔细一看,想起来是谁了。 过去很久了,她竟还在芙蓉县内游荡啊。 女人被轰出来,就转身要走。 江嘉染看她状态比上回差了许多,喊住她问:“你还在找丈夫?” 女人听见,一下冲了过来问:“你看到我丈夫了?” 掌柜的赶紧把她拦住了:“做什么做什么,别动手动脚。” 江嘉染转身走进铺子:“你跟我进来,也许我能想一想是否见过。” 女人这话是听得懂的,连连点头跟了进去。 东家都这么说,掌柜的也就不再阻拦了。 未免影响其他人,江嘉染把她带进了后堂,让厨子煮些吃的来。 “你看到了?”女人坐在桌边视线游离,看看她,又看看别处,“不,我没看到,他在哪呢。” 语无伦次的。 江嘉染打量她,衣物粗劣,没有饰品,看手上的茧子也是做惯粗活的。 女人坐了一会,又站起来想走,江嘉染把刚煮来的面推到她面前。 “你吃了,我可能就想起来你丈夫在哪了。” 她听到了,这面又太香了,她坐下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江嘉染见她应该都没怎么吃东西,人也瘦,眨眼间就将一碗面扫了干净。 她放下碗又问:“你看到我丈夫了吗?” 掌柜的凑过来说:“东家管她做什么,脑子真的不清楚。” 江嘉染对她说:“我见过一个抛弃妻子的坏男人,那是你的丈夫吗?” 女人忙摇头:“不是,我丈夫很好,他不坏的。你没看到他吗?” 掌柜的疑惑想,不是被男人抛弃的吗?不过疯子说的话也不能当真听。也许是疯了才以为自己没被抛弃。 “他真这么好,怎么还会让你找的这么辛苦?”江嘉染顺着她的话问。 女人对她笑了笑:“真的,他说要去赚钱给我买新衣。” 江嘉染问是不是来芙蓉县赚钱,她又摇摇头。 “那你就来这儿找?” 女人好像自己也忘了,使劲想了很久才道:“是弟弟。弟弟梦里和我说的。” 掌柜的疑惑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你弟弟也找不到了?” 女人木然摇摇头:“弟弟已经找到了,他死了。” “那我丈夫呢?”她想着忽然受惊一下站起来,跑了出去。太过突然把外面的客人给吓着了,跑堂的赶紧过去送小食安抚。 掌柜的被她突然一下吓得心脏怦怦跳,他对江嘉染说:“知道东家好心,但还是别理了,她自己说话都颠三倒四吓人,谁知道到底有没有丈夫。” 江嘉染倒没太多心思,这女人说话确实混乱,做不得数。 “就是想让她吃点东西。” 反正东西吃过,人也跑了。江嘉染不再提,让掌柜的把帐拿来看看。 从食肆回来,春枝就拉着小泉去给它刷毛。小泉又乖又漂亮,她可乐意做这事了。 江嘉染和玉儿提了今天在外时冒出的想法,玉儿听了便说她会去弄几根好的鱼竿回来。 玉儿帮着江嘉染把披风解了,给她递了手炉说:“楼少爷之前来了呢。” “娘子为何要躲着少爷呢?” 江嘉染把手炉一拢,一脸淡定的口是心非:“我可没躲。” 实则就怕他又来趁机搂着她说内伤难受。 那变态苦汁坑人虽好用,可煮起来也是很累人的。还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之后玉儿很快弄了几根鱼竿来,又让铺子里送来了一套调料。 过了两日等到天气晴好,江嘉染都收拾好了要出门时,一开门却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应照楼微微一笑:“好巧,我也正要去垂钓,夫人一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