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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群出现,被包围。 “杀——” 卿未衍黯然离去,没看到坑里某个人咬牙捏拳头,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 疯子似的。 第六十七章 造反 疯了,全疯了。 泰祥十一年大年初二,注定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全城的男人被女人揍得嗷嗷叫。 哦,夸张了,并没有全部,但——氿泉人口众多,以家庭为单位,只有十分之一家庭发生雌雄大战的话也绝对称得上一声“全”。更何况,并不止十分之一呢,且大家庭里并不止一对雌雄啊。 空气中充满了火爆暴躁的气息,比大年夜炮竹爆开的烟气更加浓烈。 城外商未明都麻木了,里三层外三层,全伸着脑袋往里瞧,是,想看的看不到,但凡人那里他们还是能用些小法术偷窥一二的。 能不能保持些“神仙”的仪态?! 商未明联系东福:“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东福莫名其妙:“没有哇,从年三十晚上吃醉了,一直在房里睡呢,一步都没出。” 商未明:难道没关系?可他怎么就不信呢? 四个县衙的鼓敲得咚咚响,四个县令不同程度的狼狈。 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这一大早的,不知母老虎发的什么疯,一句话不对就吵起来,吵起来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动手啊。 如今的女子不能承受啊。 王县令和苗县令还好,王县令秉承家和万事兴,对妻子历来脾气好,不过是被阴阳怪气说两句,他理解,大年初二嘛,回娘家的日子,他们在外地不能回,妇人触景伤情,可以理解的。而苗县令一心扑在公务上,人又肃冷的很,跟夫人的关系反正苗夫人摔盆子摔碗没摔到他身上去。 另外两位县令便有些不太好,年岁有些大,而年岁一大夫妻间便越发不在乎情面,一个被挠了脸,一个被踹了腿。 板着脸公堂上一坐,哗啦啦外头涌进一群的人来。 男人。 你吼我叫,乱糟糟。 “一个一个说。” 排队来。 “大人,我要休妻!” “大人,我们要休妻!” 眼神交汇,是彼此都能体会的痛与恼。 可不痛嘛,来衙门告状的全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呢。 嘶—— 按说,休妻是自家的私事,但这么大范围的,且一个个有志一同往衙门里跑——显然想要的结果不是休妻。 而是—— “父母大人啊,你看看兄弟们脸上,身上——家里婆娘全造反了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您一定要拯救万民于水火啊啊啊——” 四位父母大人:好像我就好过了似的。 百姓嚷嚷着官府把女人们变回以前那个女人,官府能怎么办? 报告上官呗。 同时也得派人查,怎么就突然集体打男人呢? 事情好查的很,都不用衙役出去打听,他们自己就能给解释了。 支支吾吾。 苗县令一拍桌子:“胡闹。” 气的。 衙役苦着脸:“大人,昨个儿小的值班才逃过这一劫,可等会儿交了班就得回家,回家——我不会被打死吧?” 苗县令冷眼:“你也让你媳妇跪祖宗发毒誓签文书了?” 没错,他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刮过这么一股子妖风,就在两天前,准确的说,一日两夜前,大年三十的晚上。 事情的起因,还是女子突然力气变大的事,再准确的说,男人的不接受。 男人不接受,也不知谁出的点子还是心有灵犀,突然氿泉暗地里流出一份“为女书”来。 内容无非是让女子服从男子,保持以前的生活状态甚至更苛刻,因为谁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往上添加,据说,有人在上头明确规定了女子每日消耗的口粮。 苗县令扶额,若是让他查出是谁开的头,他必然,必然—— 总之,这玩意儿几乎人手一份,大年三十拜祖宗,以往没资格在牌位前跪的女人被郑重请来跪下,懵,还以为家庭地位被提高了呢,这样一份“为女书”拍在面前,还给朗诵一遍—— 忍。 磕头发誓按文书一条龙。 服从,是这个时代女子骨子里的特性。 到此,算是一个尚算和平的结束。 但是!!! 云不飘睡了! 得天地人三方认可的氿泉县主,她睡了! 还做了个不太安分的梦。 要知道,氿泉为阵,她是阵心。 心,牵连四肢百骸,影响到四肢百骸啊。 云不飘睡得深沉,全城又是一片过年的和谐气氛,很容易让她到达天地人合一的境界,她梦到下雪,正巧外头时节对,空气湿度云团也对,雪就下来了。 她梦见雪停了,外头雪也停了。 可她又梦见了打丧尸! 这下可巧。 打丧尸要命的,当然不会有好心情,憎恨又害怕,还有疯狂的厮杀。 为了小命,杀! 那么恰恰好,被年三十晚上一出折辱的女人们,屈从的表面下也是相似的心情。 只是当时她们不敢或者说想不到反抗,但云不飘对丧尸是太敢了啊,只要不死那就勇往直前! 这种情绪从梦里溢出来渗进大地,再被植物的根系一散播 话说,最直接感受云不飘的根系们在地底也是进行了一场无声的狂欢,今年绝对能拔高一大截。 总之,女人们一个个是装满油的油桶,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志得意满的某些男人们非得再接再厉非得再挑战她们的底线。 哦,回娘家呀,回的什么娘家,家里没活做了吗,老人孩子不需要照顾吗,大爷不需要伺候吗,这么厚的雪走个路不废鞋的吗,不准去! 嘭——火星子落在油桶上,炸了。 突然,就不管不顾了,抄起手边随便什么往男人头上脸上身上招呼,积压多年的委屈郁气怨气,山洪爆发。 有的人家好好的,夫妻俩也没闹龌龊,可听着隔壁的动静,笑眯眯的人儿她突然就翻了脸。 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大人呐,苍天作证,我可是四街八巷有名的疼老婆孩子,她肚兜都是我洗的,还要我怎样啊!” 王县令:并不想知道你怎么耙耳朵。 身后一冷,猛回头,看到他家夫人的半只鞋尖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