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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柔望望远处,有些犹豫的问:“内务府……在何处?” 一盏茶后,她矗立在内务府的门外,盯着那扇半开的木门,徘徊踌躇。沈月柔神色略显慌张,本来来要个小太监也是正常之事,可是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悸动,让她开始害怕去开口,她既怕内务府想也不想拒绝她,又怕他们爽快的答应她。 人怎么会如此矛盾? 直到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脚踩着地上薄冰发出嘶嘶冰面碎裂的响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那人眼前一亮,看见庭外之人赶紧躬身请安,“奴给沈才人请安。” 沈月柔淡淡笑笑,回了句,“起身吧。” 那人抬起头,沈月柔才看清那张俊美的脸是谁,“原来是连枝公公,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连枝不答反问道:“沈才人这么晚了又为何在这里?” 沈月柔微怔,转瞬间莞尔挂上最擅长的乖巧,“想看看雪景,不想走了许久才发现雪都被扫干净,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去还是在寻寻,徘徊之际便看见了连枝公公。” 连枝见沈月柔如此真诚,眼眸里又是清明透彻,也不好不回答,“奴来内务府料理一些私事。” 两人说话际有人从甬道里走来,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连公公留步,留步!” 走来的正是内务府侍郎,黄士。 他眉眼挂笑的小跑过来,看到沈月柔时愣了愣,弯着身子请安,脸上有些歉意道:“这位小主黄某眼拙,从未见过,见谅见谅。” 沈月柔微笑着摇摇头,她的手掌在披风里握成拳头,指甲嵌进嫩rou里,她鼓了自己最大的勇气,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黄侍郎,我宫里冷清都是女子,珑月阁又偏远,能否拨两个太监过来?” “原来是沈才人,见谅见谅!” 黄士偷偷打量这个女子,难怪庄贵妃将她放在这么僻远的珑月阁,这姿色容貌可真是极好的,可惜了…… 一来就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惨! 沈月柔乃是宰相之女,相府这两年虽被皇上分了很多权,但仍是朝中重臣之首,也确实该结交,想到这里黄士觉得终于想清了这后宫女人之间的弯弯绕。 嗐,结果就是物质上该好还是要好,黄士默默在心里小本本上记了一笔,以后有好东西得有珑月阁这沈才人一份。 但……她刚才说什么?拨两个小太监过去?太简单了啊! 黄士笑了笑,赶紧应道:“明日我就给您送两个机灵又能干的小东西过去,以后有这事,您让您身边这个美女jiejie来知会一声就行,奴肯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曦月殿有个叫真真的……太监,能派来珑月阁吗?” 第19章 第十九个红包 朕让你脱! 黄侍郎听闻此话,双眸腾的亮起。 他刚从曦月殿回来,皇上交代两件事,第一件是将本月他的起居录誊抄一份送给太后,这本就是内务府分内的差事,他自然不敢怠慢。 第二件则有些让他摸不着头绪。 若是有人来内务府寻一个供职于曦月殿叫“真真”的太监,不管何时都要即刻来通知他。 嗐,前一刻还不知何意,下一刻就有人来投网,皇上还真是料事如神。黄侍郎赶紧将人请进内务府,又差了个小太监快脚去云梧宫通知皇上。 “侍郎大人,皇上在静妃屋里,奴怎好打扰?我这脑袋会不会搬家?” 小太监一听这事,颤颤巍巍的捏紧手指,心里暗道,怎么这么个倒霉事让我赶上?你急你怎么不自己去? 其实这事也不怪小太监害怕,天子在跟宠妃在寝殿里,他要去找皇上说这么个不痛不痒的事儿,这不是上杆子找死嘛? 黄侍郎一刻也等不及,踹了那小太监大腿一脚,厉声道:“蠢蛋!你不会去通知马冉吗?话儿你带到了,马冉他通不通报就是他的事了,甩出去都不会吗?” 小太监这才哦了声,一溜烟小跑出了内务府的大门。 黄侍郎暗骂一声,转个脸又挂上笑,先是将沈月柔迎进了正殿,煮了热茶,拿了些小茶点,才赶紧回到殿门口,和连枝说了一阵,最后连枝从腰间摸出个鼓鼓囊囊的东西塞进他手里,“黄侍郎,此事拜托了!” 黄侍郎看着手中的东西,赶紧收进怀里,一抬头嘴角裂到耳根,拍拍连枝的肩头,“放心!我肯定办的妥妥的。” 连枝满意的笑笑,拂着衣襟眼角扫了殿内端坐的沈月柔,嘴唇张了张想问什么,但一刻还是没问出口,对着黄侍郎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轻飘飘的消失在甬道昏暗的灯光里。 静妃手中执着柄黄铜长匙,慢条斯理的挖起一块茶饼,放在炉火上腾了腾,淡淡的茶香缓缓溢出,她余光扫到宫女躬身走入,手中一顿问道:“皇上到哪了?” 一边说还一边提起身旁的铜壶,刚煮开的热水冒着白雾,将她的脸笼罩其中,让人看不清神情。 宫女迟疑了一下,凑上前去,伸手把紫砂壶拿到她身前,慢慢的说道:“皇上本来到了云梧宫旁,但却不知为何进了侧门凌贵人那里。” 话未说完,便听到“哗啦”一声,一杯guntang的水浇到她手背上,疼的她差点喊出来,却最终含着泪忍着没发出任何声响,只能小心翼翼的跪在静妃脚下。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些低等的宫婢都羡慕她侍奉在静妃身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赏赐从没断过,静妃在人前对她是极好的,十分友善,并常常对外人夸赞她贴心又细致。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私底下静妃是如何对待她的。 拿热水烫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更不要提那些动不动就会拧紫的淤痕。 但是主子打骂下人在宫里也不是秘密,更有甚者会去跪碎瓦片,抱着guntang铜壶之类的。自古下人命如蝼蚁,还不是主人一句话就能想怎样就怎样吗? 静妃嘴唇抽动几下,她握紧手掌,指甲刺进手心里,“贱人!当初就不该留她在云梧宫!贱人!” 要不是看那个小蹄子乖巧老实并无争宠之心,脾气又好,任人拿捏也不吭一声,静妃是断不会留人在云梧宫里的。 整日里要防着那些狐媚子将皇上勾走,这还不够吗?还要留个祸害在自己宫里,是不是恶心一下? 静妃气的牙齿痒痒,平日里看那凌贵人连看都不看皇上,长得不算出众,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本事!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握着拳头就要冲出殿门。 谁知却被那宫女死死抱住脚腕,哀求道:“娘娘三思啊!凌贵人入宫三年,这是第一次被皇上宠幸,您此刻过去,不仅会落得个坏名声,还会成为满宫的笑柄啊!” 是了,刚才确实冲动了。 她长呼一口气,将心中郁结之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