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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却被尊位上那个沉厚而少许沧桑的声音所打断。 “是谁带了铃铛刚才发出声响?” 太后毫无表情,手掌拍了拍紫檀雕凤椅的把手,“啪”的闷响一声。 一时间众人皆是微微怔住,气氛变得有些严肃,凌贵人赶紧离开座位,跪在地上,恭敬的施礼,“回太后,声音是妾身发出的,却不是铃铛,而是妾身的步摇。” 说完,便从鬓间将步摇摘下来,双手奉在身前。 太后命人将步摇带上来,拿起后细细看了,沈月柔本以为她会赞赏一番,就像自己刚才见到那步摇的精巧设计。 然太后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严肃,最后皱着眉厉声说:“胡闹!” 凌贵人被这一声吓得身子颤了颤,赶紧俯下头,不敢说话。 这是她身旁的静妃开口道:“太后,是静云未曾看好殿内妃嫔,做了不得体的事情,回去后我定会惩罚她。” 说完,她转头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凌贵人,“还不下去?” 凌贵人捡起地上那只被扔到脚下的步摇,起身行礼退到门外,端的依旧是不卑不亢,神色自如。 沈月柔倒是对这人添了几分好感,那份心性沉稳还真是仪态大方。 有一种母仪天下的风度。 沈月柔扫视一圈,心下惊奇,今日慈安宫给太后请安,说来也算是重要的事情,却没看到后宫为尊的庄贵妃。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想着得空便去湘瑾宮瞧瞧。 心中有事,便开始坐立难安起来,加之这些妃嫔开始围着太后嘘寒问暖,争奇斗艳,一会送上名贵药材,一会又是亲手缝制的衣裳,反正只有太后想不到,没有大家送不到的礼。 刘娥:“哀家倒有几分怀念自己当太后的日子。” 叶赫那拉氏:“我当太后那些年。” 卫子夫:“……四字老佛爷改写话本了?” 叶赫那拉氏:“或可一试?!” 万贞儿:“没当过皇后的不想再说话了,小月柔我走了……” 沈月柔再看时发现群里只剩了五个人,不是吧,万贞儿真的退出了群聊吗? 不过五秒,群聊又变成六人。 万贞儿:“算了,我又回来了。” 叶赫那拉氏:“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 卫子夫:“好了好了,meimei回来就好,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沈月柔回神发现大家都开始行礼,退出正殿,尊位上也空空如也,她也赶紧随着大家向殿外走。 她刚要迈过门槛,便看到还在外殿廊下跪着的凌贵人。 她也看到沈月柔,送上一波微笑。 沈月柔微微怔住,向内殿望望,又左右环顾,发现四下无人,大家也都走远出了慈安宫的宫门,便凑到凌贵人的身前,关切的问道:“凌贵人,太后也没说罚跪,这天寒再把身子冻坏了。” 说完便要伸手去搀扶,哪知凌贵人向旁边闪躲一下,依旧笑着说:“劳烦meimei挂心,我犯了错,定是要罚的,太后不说是她老人家仁慈,我哪能不懂规矩,不知轻重。” 沈月柔见她不愿起身,心里又犯一起阵阵怜惜,“贵人您的侍女呢?怎么也不在身边伺候着?” “既然是受罚,哪还好叫人伺候,那还算什么受罚?” 她语气淡淡的,毫无表情。 沈月柔只好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来系到凌贵人身上,又将自己的手炉递到她的手中,“jiejie拿着吧,身体是自己的,你若不珍惜,又有谁会替你珍惜?” 说完看也不看径直离开了慈安宫。 武则天:“看不出你有几分圣母本质。” 沈月柔:“都是可怜人,何苦为难?” 卫子夫:“我看你啊,自带慈爱光环,果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刘娥:“话说凌贵人倒是气质不俗,哀家看她家世教养应该不错。” 但很快,刘娥便被打脸了。 红包群递来凌贵人的资料,她家世普通,祖上有些荫德,曾救过大燕国的开国皇帝一命,便封了个定安侯享五代俸禄,到了凌贵人父亲时,刚好第六代不再袭爵,家道渐渐没落,只有这个女儿还算貌美,便花了些银子送进宫里,盼望着能荣华富贵。 凌贵人在宫外算是美人,可放在宫里,却淹没了,再加上进宫后分在静妃的云梧宫里,更是压得她低不起头。 好在她人淡薄,整日里只是养养花,做做女红,日子虽清苦,却也惬意。 与世无争也是这宫里妃嫔的一种生活状态吧。 第18章 第十八个红包 小绿茶终于露出尾巴了~…… 冬至将近,天阴了几日终于在深夜下起了团团簇簇的雪花。 大雪越下越大,从洋洋洒洒的细雪到鹅毛般厚重的团雪,没日没夜的下了个不停。 曦月殿,华灯初上。 大太监刘冉捧着一盏琉璃碗碎步走进来,看看还在挑灯批改奏章的苏衍,顿了顿道:“皇上,琵琶冰丝玉露您趁热喝了吧,润润喉休息片刻,这国事总是处理不完的。” 苏衍抬抬眼,狭长的眸子里透出冷漠,他眉头紧皱,思绪良多。 京城的这雪是刚下,可离京城仅有五百里的临川大雪整整下了七日,厚重的积雪压垮民房无数,数万人在严寒中面临流离失所。 苏衍刚看了折子,户部紧急筹措五千棉衣运往灾区,昨日刚出了京城。 他揉揉眉间,半阖双眸,缓缓道:“朕记得户部尚书之女进了宫?” 刘冉看皇上十分疲惫,便将琉璃盏端到他身前桌案上放下,站在他的身后帮他轻揉太阳xue,“回皇上的话,尚书千金您儿前几日见过。” 苏衍眸子一缩,“那个抚琴的?” 刘冉道:“是,就是那个小主。” 苏衍冷哼一声,抿抿嘴唇,抬手将桌上琉璃盏端起,尝了两口,感觉喉间滋润清甜,眉头才渐渐舒缓。 “静妃的手艺?” 刘冉手指肚从太阳xue轻揉到两眉之间,再绕着眉骨缓缓推开,他应道:“是呢,云梧宫绿芽送来的,奴怕凉了便在炉上烫了烫。” 苏衍缓了缓,觉得轻松不少,便起身道:“走吧,去云梧宫看看。” —— 沈月柔托着腮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块牛乳糕,廉雪又匆匆撩了珠帘,端着杯洛神花茶蹑着碎步走进来。 “jiejie,快喝口热茶,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还往我这来了?” 沈月柔咬了一小口牛乳糕,香味四溢甜在心里,满满都是幸福:“这几日我宫里饭菜寡淡的很,就想起meimei这里的点心了。” 廉雪面上涌起一抹潮红,说道:“jiejie喜欢便天天来吃,我给jiejie天天换不同的样式,雪花酥、玫瑰乳酪、葡萄奶酥……” 沈月柔咯咯的笑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