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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犹豫着:“不必吧,应该不差人。” “进去看。”柳芸口气有些强硬,肖五立刻带头走进了室内,郭捕头只能跟在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稍后,肖五一脸惊异地跑出来:“主人,里面床上并无人。”郭捕头也一脸不解地走出来道:“哪有人?” 里正不信,他跑进室内转了一圈出来,一脸的茫然:“真没人。” 柳芸转头看着易成,见他一直低着头,也不吭声。柳芸再看看院里站着的两名妇女,一位是易成的母亲,头发花白,一身破烂的衣服,另一位年轻的是易成的妻室,也是一身破旧的衣服,两位妇女恐惧不安,表情十分的害怕。院里还有一位三四岁大小的男童,脸上挂着伤痕。 柳芸问:“易成,你父亲呢?” 他仍旧不吭声。 “你杀了你的父亲?”柳芸见他还是不说话。 柳芸叫肖五带人搜屋内:“仔细搜,特别是卧房。” 这次郭捕头积极的冲在最前面,若这里是杀人现场,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柳芸在屋前屋后也查看着,易成家的后院有一条小路,一直向前。柳芸指指问:“这条小路能去村前吗?” 易风连连站头:“能的,草民常从这条小路走回家,近很多,不从村里绕路。” “走,我俩去看看。”柳芸走在前,林世友跟在她身后。两人边向前走,边低头查看,小路两边的小草上时不时有零星的血滴。 肖五从屋内出来,站在院子喊:“主人,卧室地上被人洒了很多的木灰,床上帐子都有血。” 郭捕头也出来道:“寻到带血的衣服了。” 柳芸转头走了回去,站在易成的面前,冷冷地问:“你杀了你的父亲?因为他久病你就杀了他?” “不是……” “你知不知道杀父是要被凌迟处死?也就是一刀一刀割rou,割几千刀才会死?” 闻这话先崩溃的是易母,她惊恐大叫:“不是我儿,不是我儿,是我是我杀的。” 柳芸转头看着她:“你这弱小的身子,能杀人,还有运尸?” 村民们早议论纷纷起来,易成家最近的一户人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他大声道:“大人,昨天我听见易成家打孩子,孩子那哭的可大声了。当时草民还在想,易成家就这一个孙子,平日里都很宠他,怎么过年过节还下手打孩子呢。” 柳芸看向那个孩子,脸还有些肿着有一道伤痕,她走过去蹲下,温和地问孩子:“谁打的你?” 孩子胆怯地看着柳芸,轻声道:“我要吃rou,爷打我。” 闻此言,村民哗然,这话说出来谁信?这孩子可是易成家三代单传的种。可孩子脸上的确也带着伤,昨天也听见有人打孩子了。 村民们在猜测:是不是易成的父亲病久后,人就糊涂了。 第277章 焚尸(四) 柳芸看着孩子,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糖果糕点,这是两位嬷嬷怕她在外饿,为她准备的一点吃食。 她将糖果糕点拿出来,装在孩子的小口袋里,再继续问:“告诉我,平日你爷还打谁?” 小孩子拿起一块糖舔了一下,偏着头道:“打奶,打爹,打娘,还骑在娘身上光着身子打……”易成上前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嘴。 村民们惊叫了起来:“不,不可能,易成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光着身子骑着打儿媳,听着这话就让人感觉惊骇不已。 “你们说说,易成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人?”柳芸看着众村民。 “很有礼节。” “善良。” “热心。” …… 全村的人没有一人说易成的父亲不好。 里正也莫名其妙:“易成的父亲过去是咱们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人,还教我们这一辈的人认字。他为人十分的热心,心也很善良,他还曾收留过一位快饿死的乞丐……” 里正这话没说完,易成的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地嚎嚎大哭:“老头子呀,你好心没得好报哟,引狼入室害了全家人……” 古代的人哭诉那是十分的感人,哭得悲伤,诉得哀戚。真是能让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柳芸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悲诉,她的眼泪都止不住掉了下来。 所有人抹着眼泪听完了整件事的经过,有的妇女甚至也跟着大声抽泣起来。 事情的起引就是那次易成的父亲,好心收留了一名乞丐开始。 十年前,易父出门寻活,在路上看见一名乞丐倒在地上,他将人扶起来,四下寻了点东西那人吃,将人救活了过来。 那个人醒来后,说自己记不得是哪里的人了,易父可怜他,就人带回了家里。想着收留他后,他身强力壮以后寻活干,能养活自己,慢慢就会好起来。 哪知那乞丐有一天强暴易母,易父上前阻止,乞丐出手就将易父用刀砍杀了,嘴里还骂道:老子灭了别人全家才跑出来做乞丐的,也不介意再灭你家。 易母为了保护只有十二岁的儿子,只得从了那位乞丐,将易父悄悄葬在后山,让那人李代桃僵生活在易家。 那人不干活装生病,全得易母两母子种地生活,好不容易易成长大娶了妻,生了一子。那乞丐居然又将易成的妻子也强了,并且他在易家想打谁就打谁。 今天过年时,村里人给了他们家一些rou食,易母疼孙子,就给了一块rou给孩子。那人上前给了小孩一耳光,边打边骂:打死你这个贪吃的小杂种,等你长大娶了婆娘,老子也给强了…… 这话让平日一直胆小怕事的易成怒了,他让媳妇把孩子抱走。他转身关上门后cao起一根木棍冲那人脑上打,边打边骂:你害了我爹,害了我娘,害了我婆娘,还想害我儿子媳妇,杀了你这狗杂种。 易母也非常的愤怒,将切菜的那一把刀刺在那人身上。 杀人后,易家母子也害怕了,易成说:村前有一堆稻草,将他烧成灰,人不知鬼不觉的,过些日子就说父亲死了,再将父亲重新下葬,也有个坟好给他上香火。 易母二人抬着尸体,从小路走到村前。易成将那堆稻草扒下来放在那人身上,然后再点上火,他们就跑回了家。 …… 里正听完易母的哭述,抹着眼泪道:“婶子呀你糊涂,你悄悄来告诉侄儿,侄儿怎么也会想办法收拾那狗杂种。过些年你看你们过的什么日子?” 易母哭着道:“婶子怕牵连你们呀。那人不是个人,就是个畜生。” 易成的媳妇抱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的,她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痛苦,这一时刻才得以宣泄。 里正扑通给柳芸跪下:“大人,放过易成家人吧。” 所有的村民全跪下了下来:“大人,放过易成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