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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 听得江凛的眉毛当即就竖起来了。 林天航闻声身子一僵,却没有动,只是拉着江凛的小手无声收紧。 那小男孩凑到林天航面前,他先是打量了眼江凛,尔后便笑嘻嘻道:“看来今年你也是孤儿啊?” 林天航仿佛被触到逆鳞,瞪着眼吼他:“你说谁是孤儿!” “啊,不好意思。”男孩佯装歉意,叹息道:“我都忘了你还有个爸爸了……” 林天航红了眼眶,他伸手就要推搡对方,然而江凛却已经单手将人给提了起来。 “你是谁?你干什么?!”小男孩当即剧烈挣扎了起来,惊慌失措地推着衣领上的手:“你算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对我!” 江凛理都不理,而是俯首看向缄默不语的林天航,开口:“林天航,你委屈什么?” 林天航咬着唇,没吭声。 “你这是默认了他的话?” “……不,我才不是孤儿。” “这就对了。”江凛颔首,“你是很多人的宝贝,别叫不相干的人让自己受委屈。” 贺从泽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从旁边围观家长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饶有兴趣地在旁观战,不急救场。 “宽容不等同于让自己受气,该反击时就要反击。”江凛说着,晃晃手中拎着的小人,语气平淡:“比如这种时候,出于礼貌你不能动手,但你可以选择骂回去。” 小男孩懵了,连挣扎都忘记:“什么?” 林天航显然对这个提议动了心,他踌躇道:“我……爸爸教过我,说不能骂人。” 江凛不置可否,只问:“把欺负你的人打哭,和骂哭,这两种你觉得哪种比较优雅?” 林天航毫不犹豫:“骂哭!” 江凛直接把男孩往他面前一推。 “你这个坏蛋!”林天航壮了胆,指着对方的鼻子便骂:“你说谁是孤儿,我爸爸可疼我了你知道吗!你说这种话就不怕年运不顺吗!你他妈……” “停。”江凛突然拧眉,“谁教你爆粗口的?” 林天航无辜地眨眨眼,“之前贺从泽哥哥打电话,我听他说的。” 人群中的贺从泽:“……” 旁边有人认出他来,不禁纷纷侧目打量。贺从泽无奈笑叹,见那小男孩泪眼婆娑真快哭了,便走上前去。 刚上来就接受到江凛冷冰冰的视线,他捏捏眉骨,认怂道:“我的错,以后不在孩子面前使用成人用语了。” 语气跟老天老妻似的,让人忍不住怀疑二人的关系。 “你竟然骂我,还爆粗口……” 男孩瘪着嘴,眼眶里已经有泪水打转,毕竟是孩子,听不得重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让我爸爸mama教训你们!” “小家伙。”贺从泽对此嗤之以鼻,他蹲下身,微笑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 “听哥哥的话,洗把脸好好玩你的去。”他唇畔笑容温和,嗓音低沉轻缓:“不然,哥哥有的是法子应付你。” 这话实在不善,男孩愣了几秒,好容易憋住的眼泪这回彻底决堤,他自知理亏,只得哭着跑走了。 以上姑且算是段小插曲,林天航迅速收拾好负面情绪,揉揉泛红的眼眶,重新调整好状态。 由于林天航是演讲者,所以入场后要待在后台做准备,江凛见这小家伙紧张,便留下来多陪他会儿。 贺从泽从来只出现江凛在的地方,此时自然是寸步不离,他在林天航面前蹲下身,问道:“林天航,稿子会背了吗?” 林天航点点头,“会背了,昨晚我练习了很久。” “我给你准备好的结尾呢?” “也会了。” 贺从泽闻言莞尔,揉揉他脑袋:“真棒。” 江凛挑眉,看向这相处融洽的一大一小,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发笑。 “但是……我感觉我好紧张啊。”林天航撇了撇嘴角,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万一我演讲失败了怎么办?” “尽你所能,别怕失败。”贺从泽道,神态自若地为林天航整理着衣裳,淡声:“听没听过一句名言:‘失败’还有个意思,那就是开辟一条成功之路。” “没听过。”林天航很是诚实,“谁说的呀?” 贺从泽慵懒道:“我说的。” 林天航:“……” “别以为我只会爆粗口,产金句这事我也做的来。”贺从泽紧了紧林天航的领带,确认毫无瑕疵后,这才弯起唇角,鼓励似的拍拍他肩膀,道:“总之,成长就是不停自我突破的过程,没有绝对的成功与失败。” “我会录视频发给你父亲,所以尽你最大努力,能做到吗?” 林天航闻言,眼睛当即便有光芒闪烁,“能!” 江凛始终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她将贺从泽的话反复默念,最终在心底轻笑—— 看来贺从泽在动员这方面,还算是蛮有天赋的。 ☆、33 校庆活动虽然声势浩大, 但实质上还是蛮枯燥无味的。 由于林天航是班级代表, 所以陪同而来的成人要坐在礼堂前排,江凛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同贺从泽一起落座。 首先是校领导发言,然后是学生家长代表…… 江凛强行控制住自己打哈欠的冲动,她撑着脸颊,出神回想着儿时的事情。 详细的已经记不太清,她只隐约记得自己所在的那一届, 当时会有很多亲子互动的活动。但她由于父亲不回家,母亲又不适应人多的地方,所以要不就是请假, 要不就是自己在角落里发呆。 某种意义上,她和林天航也算是相像。 所以方才那孩子恶语相向的时候, 她才会有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厌恶感,下意识便去维护了林天航。 倒是谈不上善心……可能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挽回吧。 孤独阴暗的童年, 苦涩不堪的回忆,正因为她通通遭受过经历过, 所以才更不愿意让林天航去重蹈覆辙。 江凛正乱七八糟的捋着思路, 便听周遭家长们鼓起掌来, 她跟着拍拍手算是意思意思,随后掀起眼帘随意扫过台上演讲者,却是愣住。 台上的女子已是花甲之年,但容貌神态完全不显沧桑。她执着话筒, 姿态从容不迫,嗓音柔而缓却有魄力,整个人瞧上去十分精神。 江凛怔怔地望着她,眼里像是蒙了层雾气,连身影都看不清晰。 ——岁月当真是不饶人。 二十多年过去,当初和蔼柔美的中年女子,也经不住时间的磨耗,留下岁月或多或少的痕迹。 贺从泽注意到江凛的情绪波动,他侧首看向她,眉心微拢:“江凛?” 这声将江凛的神识唤了回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