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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吧,徐檀兮不会善变的,她说了会一直喜欢他。 万一…… 他接受不了一点“万一”,把砖头扔掉,改用脚踹,就挑不致命但很疼的地方踹。 地上的男人打滚躲避之时,踢到了放在旁边的手电筒,光线瞬间暗了。 戎黎有点看不清,踹了几脚就作罢了,他语气淡淡的,像没动怒一样:“出门在外,嘴巴要放干净一点。” 被踹得没声的男人抬头看他,逆着光,月色泄下来,渡在他脸上,不真实得像一帧幻影,他有一幅让人惊艳的皮囊,有一双漂亮勾魂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他俯身看人,是野得要死的姿态:“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他捡起他的手电筒,关掉重开,还是不亮。 坏掉了。 他再踹了男人一脚,摸着黑离开,回了席,继续吃饭。 八点过七分。 戎黎吃完酒宴,给徐檀兮打电话:“我吃完了,来接我。” “好,你在那里等我一下。” 戎黎心情不错,拿了酒席上的一根烟,刚想点,想到什么,又扔了。他女朋友是个“古董”,又淑女得要命,应该不会喜欢他抽烟。 酒席散了,门口人很多,戎黎怕徐檀兮找不到他,特意去没人的路口等。 没到五分钟,徐檀兮就开车来了,是秦昭里送的那辆车型和车牌都很不低调的车,她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下车。 戎黎照明的灯坏了,他看不清路,但看得见徐檀兮的脸,摸索着往她那里走。 徐檀兮把车门关上:“你在那等,我过去。” 戎黎就不走了,在原地等她。 他后面有两个人,越走越近。 徐檀兮察觉出不对,朝他跑过去:“戎黎,后面!” 戎黎回头。 他身后的人举起木棍。 他就只看得清一个模糊的轮廓,抬手去挡,因为看不清,位置落了空,棍子擦过他的手砸在了他头上。 狠很一下,就砸在他太阳xue,他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人往后倒了。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 是刚刚被戎黎修理过的那个人。 他跟那个叫李伟的同伴都来了,一人手里拿了根棍子,往戎黎身上招呼。 徐檀兮脑子是懵的,思考不了,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不要命地冲过去。 穿夹克的男人这才注意到她:“原来你俩是相好,那就怪不得了。”他冲同伴吹了声口哨,“就是她,纹身店楼下那个。” 两人都停下手,拖着棍子走向徐檀兮。 徐檀兮看了一眼地上,戎黎躺在那里,头部附近有一摊血,已经不省人事。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是强烈的毁灭欲和报复欲。她握紧手里的石头,再抬头,已经变了个人。 目光突然阴狠。 夹克男还真被那眼神怵了一下:“哟,想跟我打架啊?”他棍子敲敲地,摊手,“来呀,小爷我轻点。” 她把头发上别的玉簪子摘下来,放进口袋里,头发散下来,半点不见刚才的温婉。 “我可不会轻点。”她说,“我就想弄死你。” 她伸手就拽住了夹克男的木棍,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把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他脑门上。 对方眼冒金星,就三秒,倒下了。 同伴李伟愣住了,都没反应过来:“你、你——” “给你三秒钟逃跑。”路灯离得远,光从左边打过来,把她的脸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部分,眉是弯弯的眉,骨相很温柔,眼是柳叶眼,目光阴狠。 她数道:“一。” 她披着绝美的皮囊,一身冷肃,像地狱来的鬼。 “二。” 她不紧不慢:“三——” 李伟掉头就跑。 她掂了掂石头,找准位置,用力一扔。 李伟后腰被砸中,往前一扑,他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一回头,漂亮却攻击力爆棚的女人已经走过来了。 她捡了根棍子,半弯着腰,目光狠得要命:“你刚刚打了他几下?” 李伟后背发凉,双脚撑着地往后缩。 “不说是吧?”风吹过来,撩起了她的头发,发梢挡住眼睛,她的眉、她的鼻梁,还有似勾未勾的嘴角,都是温柔雅致的,如果看不到眼睛的话,“那就按照我的标准来。” 风吹开她的头发,露出眼睛,里面藏了刀尖。 李伟哆哆嗦嗦地说:“四、四下。” 她抬起棍子。 李伟立马求饶:“求、求你放我一马。” 放? 她狠狠砸下去,砸一下,数一下。 “一。” “二。” “三。” “……” 一共八下,双倍奉还。 如果不是戎黎受伤,如果她有足够的时间,那得还十倍。 李伟已经不叫了,痛得叫不出来。 收拾完人,她撕下一截裙摆,擦掉棍子和石头上的指纹,蹲到戎黎身边:“戎黎” “戎黎。” 戎黎睁开眼,血流到了眼睛里,视线模糊:“杳杳……” 他又闭上眼了。 “我不是杳杳。”她擦掉他眼角的血,“我是棠光。” 五月二十八,虹桥医院发生了一场人为火灾,起因是一起手术,手术失败,患者去世,家属纵火。 “着火了,着火了!” “快跑啊!” “大家快跑!” “……” 过道里全是人,全都一窝蜂地往外跑,只有一个人,他慢慢悠悠的,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快跑,大家快跑!” “不要推!” “一个一个过。” 虚伪。 人真是虚伪。 快逃出生天了,快看到希望了,就开始伪善。那个吆喝着大家一起跑、不要推的男的,刚刚从病房跑出来的时候,拉都没拉一把他还在睡觉的女儿。 他给女儿取名叫招弟。 你说虚伪不虚伪? “檀兮呢?” 说话的是一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富太太:“檀兮怎么还没有出来?” 她的丈夫西装革履,摇头说不知道。 富太太拉住一位消防员:“消防员同志,我侄女还没出来,她叫徐檀兮,在三楼的VIP病房。” 他就冷漠地看着,看着消防员进进出出,嘴里草莓味的糖在舌尖化开,是他喜欢的、腻人的甜。 “檀兮。” “檀兮。” “……” 出来一个人,富太太就跑过去叫一声,脸上是那种不盼人好又不想人死的矛盾表情。 没意思。 他叼着糖走了。 “戎黎。” “戎黎。” “……” 戎黎睁开眼,木木地看着墙顶。 徐檀兮坐在床头,握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