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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看起来真的是一副为阿波罗着想的模样。

阿波罗冷淡地闭上了眼睛，并不理会波塞冬。

特洛伊的国王没给修城墙的民工们多好的待遇，阿波罗和波塞冬又不是以神祗的身份来享受的，被下放是只是作为两个衣裳还算干净的普通青年人，连张凳子也没有，周围全是衣裳破烂的奴隶和面容哀愁的普通平民。

人群挤挤挨挨，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坐在角落里休息，因为天气炎热，尘土飞扬不说，连空气都是充满着馊味和腐朽的霉味。

阿波罗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但周围的环境说是脏乱差都是夸奖的词汇，这让爱干净的阿波罗是怎么也忍受不了不能将就的。

闭上眼睛，就当没看见，屏住呼吸，就当没闻见，但波塞冬叨叨不休的废话却恼人厌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波塞冬。”阿波罗锐利的视线像是一只破风而来的利箭将波塞冬的皮rou给射穿，“身为宙斯亲爱的哥哥，你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太过讽刺吗？”

波塞冬喋喋不休的废话戛然而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阿波罗冷哼一声，迈开腿从波塞冬的身边走开。

这里不管是气味，还是其他，都让他极度的难以忍受，如果再待下去，他不觉得自己不把这地方给炸掉，就要先把自己给炸掉了。

既然是惩罚，宙斯就不会给他们享受的机会，但宙斯再生气，对阿波罗还是有感情的。

波塞冬那家伙杀了麻烦，但轻轻放过，宙斯又觉得不甘极了。对他要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残酷，但对阿波罗，他这个向来能干的儿子，还是要给点温柔的。

阿波罗的衣服里有几块金子。

虽然数量不多，虽然重量没多少，但阿波罗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神祗体会不到饥饿，但是人类会。

阿波罗摸了摸雷声阵阵的肚皮，准备先去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商业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比民工休息处不知道多了多少，阿波罗大致转了几圈，肚子更难受了，但与肚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收获。

他没有找到一些看起来闻起来能够入口的食物。

作为神祗，他享受的一直都是人类能够献上最好的贡品，接受了“每天吃东西”的这个习惯后，吃的也都是伊诺克精心烹制的，蒸的炸的煮的什么样都有，既不会丑的难以入眼，也不会恶臭难闻，更不会瞧起来就是黑暗料理。

又想起他了。

阿波罗更生气了。阿波罗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伊诺克抽得到底是什么风。为什么突然说要分开，为什么要和他分开，为什么要质疑他的爱情，为什么要去否定他们的爱情！

阿波罗很气愤，而且十分地莫名其妙，他自认为，不管是做为一个情人还是一个朋友来说，他都是可以称得上贴心且温柔的。

既然要分开，那就分开好了。分开并不是他的损失，毕竟情人嘛，再找就是了……再找就是了。

“我要一间房子，不要太小，离城墙的施工处不要太远，周围不要有太多人，如果……”阿波罗的目光突然顿住了。

“请给我一篮葡萄，我可以用这块rou跟你交换吗？”伊诺克的脾气好，尤其是在对待人类这方面上，礼貌真诚得一点也不像是个神祗。

和绝大多数的人类比起来，他都要跟像是一个有礼貌有教养的人。

神祗也不是永远呆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他们有时候也会幻化做人类来到人间，但几乎是没有几个神祗能将自己融入得很好。

属于神的高傲刻进了他们的每一根头发丝，但伊诺克不一样。

他融入得太好了，除了太过温和有礼，其他都太像人类了。

但不管他融入得再好，阿波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哪怕只是一个侧脸。

但阿波罗熟悉伊诺克全部的一切，不管是侧脸，还是声音。几乎是化为了本能。

人的情感很复杂，也很莫名，神也是一样。

阿波罗不需要别人怜悯或是施舍来的爱，但有那么一瞬间，软弱的、从未出现过的悲伤也似乎要将他全部淹没。

明明愤怒，明明再也不想见，明明已经打算好这样就可以了，但也会有那么几个瞬间，也会有那么几次犹豫。

想要靠近。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我还在愤怒，明明上一刻还在想着要再也不原谅他，不是吗？

“客人？客人？”

中年男子粗狂的声音将阿波罗给拉回了现实，阿波罗移回视线，将自己的要求和中介快速说了一下，给了定金，然后便走了。

伊诺克很喜欢人，也喜欢来人类的城市，大概只是无聊了出来逛逛吧。阿波罗心想，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特洛伊的人很少买房子，地方就在这里，需要房子了，自己盖不就好了吗？谁会浪费地去花钱买一间不需要多少金钱就能建起来的普通房子呢？但建房子是要时间的，阿波罗不想在脏乱的野外多待上几个晚上，他知道会有一类人专门满足别人的要求，只要给上足够的钱就可以了。

兜里的金子虽然没有几块，但指望从来不将金钱放在眼里的阿波罗有危机意识？还是坐梦来得快。

修了半天城墙，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得以休息的阿波罗想要一间可以让他睡觉的房子，但是在上午那个集市中绕了半天也不见之前的那人，阿波罗气炸了！

“找不到的。”伊诺克温温和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阿波罗的愤怒瞬间散去了大半，眼神冰冷地看向伊诺克：“哈，这不是我们悲天悯人的伊诺克神吗？您怎么会有闲工夫来这里呢？如果是看笑话的，那么您看到了，也可以走了。如果是来悲悯一下来显示您那高贵之心的话，那就不必了。”

伊诺克神色不变，他只是继续之前的话题：“一块金子对于一个人来说，大概是一年也挣不到的辛苦钱，一间房子需要的不过只是几天时间、一些木头，你给的那些钱，足以买下十间房子。差距过大的交易并不能让他忠心办事，只会让人心生贪婪。一块金子足够他挥霍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又害怕你会找他那回剩下的金子，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跑到别的国家去了，你找不到的。”

阿波罗涨红了脸，一双蓝眼睛似乎都在喷着火焰：“所以呢？不过只是一块金子罢了，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吗？”阿波罗恶狠狠地盯着伊诺克，不知道究竟是在说那块金子，还是在说眼前的人。

“金子确实是丢了不要紧，可是天已经黑了，阿波罗，你是想睡在又脏又乱又臭的大街上吗？像个流浪汉那样？”

如此窘迫的场景被伊诺克看到了，阿波罗气愤归气愤，但还不知道到失智的程度。他当然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