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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投鼠忌器的看了几眼宋幽。 黄大娘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她不假思索的接了话,“同党就在这里。老娘就是她的同党。” 玉鸦看着黄大娘怔了一下。 梨襄看到黄大娘面色变了变,声音低了下来,“婶婶,你怎么来了?” 29. 第二十九章 铁树开花 黄大娘是宋越北的奶娘, 不止在宋越北面前说得上话,在皇后那里也是非常有脸面。 只是她一向深居简出,不怎么爱管事。 黄大娘是听到纪颖颖跑来报信, 急急忙忙赶来的。 她看了几眼玉鸦, 确定她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转头就毫不客气道:“梨襄,你倒是说说这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让你给捆了又带着枷锁关在地窖里不给吃的连水都不给。她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竟要她的性命?” 梨襄没想到她动的这些小手脚会被李大娘当场点破。 她脸色青白, 仍勉强维持镇定, “她是下奴, 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我只是关了她禁闭。至于不给她食水不知道大娘你是从那里听来的,但这就是无稽之谈, 不知道跟您说这种话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她定了定心,挤出笑容又补了一句, “大娘与我相识也不是一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是了解。大娘可别被这不知哪里来的人哄骗了。” 黄大娘是宋越北的奶娘,在宋家呆的时间比她还长。 这老婆婆一向心肠好, 她们过往的关系不错,梨襄想到这里就稍稍放下心。 一天的初见怎么能比得上多年的老相识? 黄大娘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我们相识当然不止一日, 我是看着你这孩子长大的。你喊我一声婶婶, 我也把你当自家孩子看。早几年你年纪大了,我给你张罗着人家,挑来挑去你谁都不满意,哪怕是王孙公子上门求亲你都无心出阁。一心要留在府中说要好好照顾阿如。 我当时想着你真是个好孩子,忠心, 可你这几年在府中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梨襄被黄大娘当众数落,面子挂不住,“我做了什么好事?我每一日都勤勤恳恳的做活,这里也要管,那里也要管,自然不如婶婶整日清闲。忙中出错也是有的,若是哪里做错了,婶婶只管直说便是。” 一个宋越北被那个伎人蒙蔽也就算了。 这老妇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黄大娘回头看了一眼堵在房中的一众奴仆,叹了口气,“你日日说旁人不守本分,你这样整日在府中作威作福,可守了奴仆的本分?” 梨襄捏紧了衣袖,“婶婶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作威作福?这样的词我可担不起。我有什么对不住婶婶的地方,婶婶若对我有不满直说就是。” 黄大娘看了一眼宋越北,“阿如,往日我看着你,很多话我说不口。但今日既然撞上了,我老婆子索性就把话说清楚。这些年府中奴仆的日子过成什么样,阿如你是不知道,但我却是清楚的。 你刚开府时,奴仆的饭食是一天两顿饭,有饼有饭有汤。但近年他们吃的一年不如一年便不说了,签了死契进来的人今年已经过份到只有两块干饼。” 她随手拽过一个下仆,这人面黄肌瘦,“你瞧瞧这是人做的事情吗?他们一个个的饿成什么样了。再瞧瞧他们身上的衣服。唉,真是作孽。” 她这话虽没点明给梨襄留了点面子,但与点明了指着梨襄骂也没什么区别了。 宋越北瞥了一眼这饿的面黄肌瘦的人,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梨襄,面上并无什么意外的神色。 梨襄被宋越北看得几乎想夺路而逃,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敬冲在一旁凉凉道:“梨襄姑姑可年年喊着府中的开支一年比一年大呢,这开支也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跟着梨襄来的人多得是府中的小管事,但也不乏最低等的下奴。 此时管事们面上不安之色更重,下奴们看梨襄的眼神却是变了。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自然是开到梨襄姑姑的腰包里去了。若不是手脚不干净,她哪来那么多首饰?” 黄大娘低头望着玉鸦,神色稍微柔和了些许,“今日的事情我谁的话也没听,都亲眼看见的。这小姑娘都饿到要去偷菜叶子吃了。今天你带着一群人在府中到处刮地三尺的找人。喊打喊杀,这是我亲眼见的。 梨襄,你肯定想了一天她被‘同党’藏在了那里?” 梨襄面色一变,“是你!” 宋越北皱了皱眉,他猜到她离开他视线的这段时间恐怕过的不会太好。 但被捆起来关押在小屋子里,饿到要去偷菜叶吃,这两句话超出了他的预料。 黄大娘坦然的认了下来,“没错,人是我藏的。你当然找不到。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些年看着你不成样子,但我也管不了。但今天既然撞上了,那就是这丫头跟我有缘,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她转头用失望的眼神看向罪魁祸首,“阿如,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连老婆都看不住?!” 宋越北没想到这从天而降了个老婆,他摇头,“干娘,你怕是误会了。我与她并无……” 黄大娘看他的眼神更加失望了,仿佛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害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竟然还不想负责?” 宋越北辩解道:“不是,我还不到三十。” 即便翻一翻史书,不到三十能做到他如今这个位置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谁不夸他宋越北一句年少有为,可搁着自家干娘嘴里怎么好似马上就要入土了似的。 黄大娘更加失望,“好啊,你果真坏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 宋越北摇头,“我没坏她,” 他眼前又浮现出少女衣襟散乱的样子,语声迟疑的停顿了一下,“清白。” 这话说得着实没有底气。 黄大娘痛心疾首,“你到底有没有坏她清白?” 宋越北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玉鸦,为难重复道:“我有没有坏她清白?” 几个人的目光一时都落在了玉鸦身上,去看她的反应。 玉鸦也闹不清清白是个什么玩意,但大家都看她,她只能试探道:“坏了。” 见众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