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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哥你别理他们,销售部都是些如狼似虎的老光棍,如果他们下班还约你去唱K喝酒千万别答应!”沈疏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小洲又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他其他几条职场生存法则,看沈疏临半懂不懂的样子,最后又觉得没必要,反正这里面谁也没小沈哥的靠山厉害!沈疏临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牌,上面贴着一张一寸的蓝底头像,虽然是临时在公司楼下的复印店里照的,但还是被小洲夸了一句‘帅惨了’!第一天上班,看什么都感觉新鲜,打卡下班的时候录入指纹和头像都觉得新奇到不行,自己弄完了还站在旁边看别人,拒绝了几个新同事的晚饭邀约,沈疏临装模作样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收拾东西。等二十五层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他摸不准季淮安的意思,但一直也没看见季淮安从那扇门里出来。又等了十多分钟,肚子饿得咕咕叫,桌上的内线却突然响起来。沈疏临挂断电话,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季淮安还坐在电脑面前,与平时的模样都不太相同,说不上来的,正在工作的季淮安身上有种能够让人信服的力量,在今天之前,沈疏临甚至完全没听说过季淮安接手公司后把笔笔烂账处理得漂亮的事情。季淮安拗了十多分钟的刻苦工作的姿势,抬眼一看,沈疏临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边,偶尔做些抠抠脑袋揉揉鼻子的可爱动作,他不由气闷,放下鼠标,道:“过来。”“我?”沈疏临犯了傻,整个二十五层也就只有他俩和保洁还没离开,于是磨蹭着脚步走过去。季淮安瞧他跟罚站似的就觉得好笑,把椅子往后滑了一截,露出足够宽的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大腿面积出来,但又等了会儿,沈疏临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他桌面的沙漏上,一副想玩又不敢玩的样子。季淮安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理解那些指望一个平时成绩只能勉强及格的人考上清华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坐过来。”沈疏临有点迷茫,被季淮安黑着脸拽住手后,才领悟了一点他的意思。红着脸慢慢凑过去,面对面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睁着一双无辜的眼:“这样吗?”季淮安本意只是想他侧着坐,但对这意外之喜也没打算拒绝:“随你便。”这个姿势维持了一会儿,沈疏临又觉得不行,脸色更红地从他怀里退出去,磕磕巴巴地转移季淮安的注意:“你,你在干什么?我看看。”他艰难地换了个坐姿,背对着季淮安,盯着电脑上他看不懂的数据吹季淮安的彩虹屁:“哇,你真厉害,”又说了个自己今天从小洲那里学到的新词:“帅惨了!”季淮安扯了扯嘴角:“哪里帅惨了?”沈疏临莫名其妙:“这个也要具体吗?”他冥思苦想,最终笨拙地岔开话题:“今天入职,感觉很好,大家都挺和善的!”季淮安cao纵着电脑的姿势刚好把他完整地圈在怀里,闻言冷笑一声,心想,能不和善吗,光是一整个上午,带他熟悉的业务的人就换了三波,沈疏临的桌面上也堆满了各种和办公不相关的零食,据季淮安不完全统计,有貌似心怀不轨的男员工主动向沈疏临搭话六次,有穿着暴露笑意妩媚的女员工主动把订书机借给沈疏临八次……“大家都是好人!”沈疏临得出这个结论。“哦。”季淮安按住他不停乱动的脑袋,被他柔软的发丝搔得心里发痒。然后沈疏临就絮絮叨叨地给他说了些小洲教的所谓‘职场生存技能’,其中不乏有几条面对上司性sao扰时该如何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的拳法,他伸出小拳头霍霍一通乱比划,自觉气势非常到位,比划完后,他不经意回过头,突然怔了怔:“季淮安,你偷笑什么?”季淮安虎着脸,立马否认:“我没有。”沈疏临不开心道:“你是不是嘲笑我?”“我没笑。”季淮安说:“你有证据吗?”“你——”沈疏临气死了,也不乱动了,老老实实坐着,尖下巴磕在办公桌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等他们终于从公司离开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季淮安带他去吃日料,中途小洲胆子很大的拉着邱八非要加入他们,因为沈疏临说的热闹一点也好,所以小洲才没被季淮安收拾。到了店里,有专门给他们给他们清出来的房间,小洲还兴致勃勃地教沈疏临打拳,虽然已经被季淮安嘲笑过,但沈疏临还是很给面子的捧场。“小沈哥,你看我这招,叫黑虎掏心,你看,厉不厉害!”“哇,厉害。”“还有还有,这个叫白鹤亮翅,你看没看过?”“没看过。”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看得季淮安实在无语:“你这么厉害,下一部叶问你去拍好了。”沈疏临道:“谁是叶问啊?”被警告了一通的小洲不再敢继续展示武艺,嘟嚷道:“我妈说今年过年我再不带女朋友回家,她就要‘叶问’我了。”说完不免忧心仲仲:“要不是为了压岁钱,我真的不想回去!”沈疏临微微瞪大眼:“你都这么大了还有压岁钱?”小洲比他更惊讶:“我家那边只要没结婚就可以一直领呢!”“噢,挺好的。”沈疏临有些失落,小洲却不知道为什么,季淮安放下筷子命令他们闭嘴吃饭,看了眼明显变得闷闷不乐的沈疏临,想说些什么,沈疏临似乎察觉到了,抬头冲他笑笑,笑得眼睛弯弯,笑得季淮安心里直冒苦水。中途季淮安出去接了个工作的电话,回去就发现沈疏临没管住嘴,一个人喝了小半壶清酒,眼神都迷糊了,只会一个劲儿地冲着季淮安傻笑。小洲比他更糟糕,挂在不苟言笑的邱八身上,嚷嚷着让他教自己射击。被邱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去隔壁桌。半抱着带沈疏临离开日料店,回家的路上他倒是乖,不吵不闹安静睡觉,季淮安没花多大力气把他放到床上,家里的佣人准备的醒酒汤也乖乖喝掉,腮帮子一鼓一鼓,喝完倒头就睡。半夜的时候,季淮安被一阵压抑的细密哭声惊醒,打开灯一看,沈疏临闭着眼躺在他旁边哭得可怜儿,像被梦魇住了,季淮安把他抱住轻轻摇晃:“沈疏临,醒一醒。”沈疏临的眼皮动了几下,似乎是醒了但不愿意睁开眼,眼泪还在流,大颗大颗滚落。“怎么了?”季淮安没有章法地亲他的眼皮:“做噩梦了?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