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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不重要,试试就知道了。” —— 陈邺接到陈祥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 城市灯光明亮,驱散夜色,却驱赶不走欲望的鬼。 “阿文,想你的小女友了吗?” 厉鬼的声音飘荡在车里,陈邺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他在路边停了车,关了蓝牙,手机贴在耳边,像是要听得更仔细些,“祥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陈祥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谢宝南手脚都被绑着,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按下快门的一瞬,开了闪光灯,她眼睛里的泪和惊恐直击人心。 陈邺的心重重沉下去,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此刻竟遭如此欺侮。 他确实没想到,莽撞无脑的陈祥,竟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陈祥笑得阴险,“看到了吧?这小美人,确实漂亮。刚才她还问我,你会不会来救她。我说不会,她哭得,啧啧啧,我都心软了……” 他想方设法激怒陈邺,终于凑效。 “够了!”陈邺烦躁地打断陈祥,深吸一口气,“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要所有的钱,还有你名下的股份。等我见到真金白银和白纸黑字的文件,就放了她。这样,够公平吧?” 陈邺问:“说话算话?” 陈祥道:“当然。” “我怎么相信你?” 陈祥道:“恐怕你没有选择吧。” 陈邺眼眸如染了墨的湖,淡声问:“在哪里交易?” 陈祥欣慰地笑,看来这局,赌对了。 “一会发你。我只给你两个小时,带着钱和股份来见我。要是敢报警,我立刻杀了她。” 挂了电话,陈祥很快发来一个地址。 陈邺点进去,似乎是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 退出地址的全景地图,又看到那张照片。 本以为,公开他和谢宝南的关系,是保护她。如今,却成了要她命的一把刀。 到底还是大意了,忽视了泯灭本心的鬼,破罐破摔的决心。 他摸出烟,与黑夜融为一体。在尼古丁的浸染下,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思考。 如今来这一出,陈祥目的很明确,是要钱和股权。这样倒好办,至少,谢宝南暂时安全。她是陈祥唯一的筹码,只有筹码活着,陈祥才有资本和他谈判。 而他要做的,是毫发无伤地救出谢宝南。 一支烟的功夫,陈邺想清楚来龙去脉,心里有了主意。他打电话给律师:“立刻帮我起草一份股权转让书,受益人是陈祥。现在就要。” 律师面露难色,“陈总,这……” 陈邺打断他:“什么都别问,照我说的去做。” —— 越往郊区开,灯光越暗。他终于明白厉鬼为什么总是愿意藏于夜色中,他们的面容经不起阳光的审视。 几年前,陈祥曾提议买下这片荒废的厂房,改建成嘉汇的研发中心。这一提议被陈邺否决。只因这块地,涉及到的债权人太多,背后的纠葛太复杂。他不轻易触碰烂资产。 没想到多年过去,这片厂房依旧荒废着。 陈邺下车,穿过纵深的杂草,走进厂房。 头顶的灯吱吱呀呀地晃动,晕黄的光线里,陈祥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身边站着几个手持棒球棒的男人。 陈祥指尖夹着雪茄,手边还有一杯半开的酒,看上去颇为休闲。 “来了,还挺快。”陈祥将雪茄放下,“东西呢?” 陈邺不答,只说:“我要先确认她的安全。” 陈祥道:“她安全得很。” 陈邺没什么表情,冷漠地同他对峙:“给我看。” 陈祥不耐烦地挥挥手,身旁那人立刻举着手机,送到陈邺面前。画面里,谢宝南确实安全,只是嘴被胶带封住,什么话都说不了。 “她人呢?”陈邺问。 陈祥道:“东西先拿来。” 手中的文件递过去,陈祥翻看着,直到最后一页,他看见陈邺的落款,勾唇笑了,又问:“钱呢?” 陈邺声音里浸着凉意,“数额大,转账需要时间,耐心点。” 陈祥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当年陈铭死了,嘉汇本该是我的。结果你冒出来,从我手中夺走。这笔帐,今天能不能算?” 陈邺看他,脸上始终平静,“好。” 话音刚落,陈祥夺过身旁人手中的棒球棒,一棒砸在陈邺的右腿。剧痛之下,陈邺站不稳,跪在地上。 “这一棒,是你爸欠我的。”陈祥细数当年的不甘心,“说好了要分股份给我,结果他突然死了。” 紧接着,又是一棒,重重砸在陈邺的背上。 “这一棒,是你欠我的。” 陈邺咬着牙,挺直脊背,一声不吭。 谢宝南还在他们的手上,他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有人忽然说了声:“到账了。” 陈祥拿过手机一看,钱的确落在了他的海外户头上。他将棒球棒随手一扔,“走。” 陈邺问:“谢宝南呢?” “在里面呢,你自己去看。” 陈邺咬牙站起来,忍着腿的疼痛,跌跌撞撞冲进厂房里间,却不见她的身影。 此时厂房外,响起车辆发动的声音。 陈祥急忙赶往机场。只要他上了飞机,出了国,就可以全身而退。 陈邺没追,转而摸出手机,打电话:“刘警官,陈祥已经去机场了。” 这一切如他所料,谢宝南并不在这里。 当年陈祥执意要买这块地,不过是想从中捞油水。而这片厂房的开发商,手里还有另一个烂工程。 来之前,他没摸清楚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怕伤了谢宝南。只叫人守在另一个废弃厂房周围,等他的指令。 此时他凭直觉,断定谢宝南一定在那里。 来之前,他报了警。虽然警方已经在机场布控,但一定要赶在陈祥落网前,救出谢宝南。 他踩着油门,一路狂飙。到那处破旧的厂房时,警方已经制服了对方的人。那几人咬死不说谢宝南在何处。厂房很大,里面乱七八糟,搜寻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谢宝南!谢宝南!”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厂房里,撞出回音。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最后在厂房的水房里找到谢宝南时,她就快被水漫过脖颈。 一人深的水池里,水管不停地灌水进来。十月郊区的夜,本就有些凉,被冷水这么一泡,更是受不住。 陈邺立刻将她抱出水池,慌乱地解开手脚的绳索。他探着她的鼻息,手足无措地喊她的名字:“谢宝南……” 从前学医,老师说得最多的就是冷静,医者要如何静心,去面对最糟糕的状况。加之这些年,商场的尔虞我诈,早淬炼了他深沉的性子。 可如今,他却止不住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