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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朝廷知晓,他这王位应是坐不久了。若他不是西北王,大约会比常人还要悲惨数倍。第23章他大约是怒了?桃翁并未随着西北王一同去,此时正应了那玄烈的吩咐,将白熠带去他的小居。沿着这镇远王府中的九曲回廊,只绕着长长走了一圈,白熠便有些分不清南北了。他不由往身后看了看,此时天色已缓缓暗了,整个王府看起来暗的很,他略有些担忧。不过,方才玄烈在正院停时,白熠还是记得清楚,上头几个大字分明的很,正是寒春堂。不似这种武人住的地界,他却实实在在是住在那处院子。“三公子,您这院子便是此处了,瞧瞧可还满意?”桃翁已在他前头停了下来,转而一脸笑意瞧着白熠。白熠这才回过神,眼眸中便映入了一片灼灼颜色,只见这院子中竟是栽种了几颗合欢树,这树上一簇簇合欢开的正盛,似一把把粉嫩嫩的小扇子,看得白熠不由愣怔起来。他这才退了两步,转而看向了院子的名匾,他自个儿都未发现,自个儿竟激动得很。无忧居。正正是饕餮作为天帝时,带他去凡尘曾住过的院子之名。白熠不由问道:“这合欢是谁栽种到此处的?”如此说着,一双凤眸紧紧盯着那桃翁,仿似紧张得很,桃翁年纪大,脑子却好使的很,小眼转了转便道:“这合欢,大约是皇上将院子赐下之时,便在此处了。”只不过,这匾却是王爷亲自题的……白熠不由微微一笑,心中道,这次他想的果然没错,饕餮便是投身,竟都捡个极占便宜的身份,只他如今,却是可怜至此。却不知饕餮若见到他,会是怎样一副吃惊模样?不过,不管饕餮是怎样的身份,自己终归是要将他带去无色天,九重天的荒唐,便也该在此处了结了。他心中不由庆幸饕餮并不知晓那九重天的狐狸,便是无色天上的凤凰,但却又有些隐隐失落……遂,看着那名匾不由心中复杂,缓缓只道:“桃翁便替我谢过王爷罢,我当真极喜欢这处院子。”转而却又将方才的话推翻了:“不,还是由我自己去谢过王爷罢。”桃翁乐呵呵应了下来,叫了个小丫鬟服侍左右,自个儿便转身离去了。白熠缓缓走进院子,便与身旁的小丫鬟攀谈起来:“你叫什么姓名?”那小丫鬟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奴婢名相思。”“唔,倒是个好名字。”他真心赞了一声,伸手将一朵缀在繁茂枝叶间的落花拿下来,问道:“你可知道,当今皇帝是什么样的人?”相思垂着眼睫,眸中掠过些疑惑,而后声线平平道:“奴婢不知。”白熠也并未想着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过听她如此干脆,却还是不由轻笑一声。关上房门之前,他道:“你可能为我去准备些木料?还有纸笔。”相思依旧露着两个发髻低低应了一声,白熠并看不清她的脸,他闭了眸子便扑到床铺上,如今的身子已然疲累不堪,没一会儿,他便沉沉睡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寒春堂内。西北王玄烈看着眼前俯跪着的女子,不由微微疑惑道:“他要木材纸笔?”他要这些东西作何?相思依旧声线平平,又加了一句道:“正是,且他还询问了皇帝。”玄烈又不由想起这少年在高台上所说的话,他所说的虽十句有九句为虚,却也难保有那么一两分真意。不过,对皇帝吗?恐怕只能付诸东流。他微微眯了眼眸,一双寒眸好似刀锋般,竟是凌冽无比。“将他要的东西准备好,其余的,他想知道便告诉他,无需瞒着他。”玄烈挥了挥手,那相思便低低应了一声,转身退下了。白熠此次于睡梦中极香甜,梦里没有饕餮,没有周焱,没有白狐……唯有一树合欢,倒是安逸地紧。忽而耳中却被一阵轻微声响惊动,只听一个平板声音在外头唤他:“公子,你要的东西备好了。”这声音极有辨识度,正是他新得的丫鬟相思。白熠方醒来,不由看着帐子发了一会子呆,这才缓缓应了一声:“进来罢。”他并未栓门。相思推门便直接进了屋,手中端着一方砚台,还有各种杂物,笔墨纸砚倒是都带齐了。她目不斜视,将东西一律放到书桌上,又转身出了门。白熠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地声响,闷声并不清脆,不一会儿,便见相思抱着许多木头进了屋,似个螃蟹般,小心翼翼地横行着。白熠差些忍不住闷笑出声,这西北王是个冷性子的,教出来的侍女竟也如此有趣。他挥了挥手,忍不住道:“放在那噗……咳,放在那便好,你辛苦了,去歇息罢。”相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于一个侍女来说,她统归还是极为听话的。这门甫一关上,白熠赫然挂上了一副认真模样,便转身自床上翻了下来,开始捡起了一根木头捯饬起来。不时又持笔写写画画,遂,便一直忙活到了几近凌晨时分。此时还没有什么丫鬟小厮在外头活动,他拉开房门四处看了看,见周遭俱是空荡荡模样,不由微微勾了唇角。遂,转身回去,将几个精致的小物件俱放到了衣袖里头,亦将自个儿沾满墨汁的宣纸折了折,塞到胸前,便垫着脚尖出了门。白日中的路已然很是难寻,这夜晚中磕磕绊绊,便更是难找。庆幸白熠此时的居处出了垂花门,便能看到那曲曲弯弯的抄手游廊,他不由眸光一亮,便顺着抄手游廊往前寻去。前方乃是一片花池,但这身兼将军一职的西北王,大约是爱树更多一些,故而白熠满眼望去,看不到太多花儿娇妍的模样,反倒是一棵棵大树连带着枝叶在微风中哗哗作响。如此听着,竟颇感热闹,再无甚夜间的孤寂了。他走着走着,忽而眼前看着一处名匾模模糊糊,有一寒字打头,不由微微勾了唇角,脚下亦加快了步伐。玄烈通常浅眠,不论是在何处,他已习惯了日日警惕。故而,今日房门乍出了一丝动静,他便立马醒了,但却是伪装的甚好,呼吸匀地很,只等这“刺客”自投罗网。便是如今这双腿不得用,他仅凭着一双手,亦要过不少夜行人的性命了。他闭着眼,实则耳中却是听着那人极细微的呼吸声,身体亦是渐渐绷紧了,一双铁臂缓缓蓄力,虽是准备将这人的脖子扼断。白熠刚刚行到床边,正打算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