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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完全不对称的眼睛里,划过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思,他像是在思考江一鸣丢给他的那句话——游戏角色互换了?他想怎么换?他忽然一笑,有趣,真是有趣,这场游戏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些。江一鸣忽然在其中一面墙壁前停下。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上头刻着的、凹凸不平的数字,他看向陈鹤宁,问道:“这面墙,看起来像是什么记名墙,我没猜错的话,上面这些名字和对应的日期,全和猎人有关?”陈鹤宁眯了眯眼,闻言微点头:“这上面记录的,全是优秀的猎人。日期代表他们猎到第一个‘猪佬’的时候,后面的数字是他们的年龄。”江一鸣注意到这面墙上的痕迹新旧不一,而陈鹤宁的名字,赫然挂在最后,而且是一副新刻上去的样子。方夏几人好奇地跟着江一鸣过来,围在墙边。方夏也在好奇找陈鹤宁的名字,而当他看见后头新刻上的那一串日期时,他眼里闪过茫然喃喃地数日期:“27号?27号……不就是今天?!”他反应过来后,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原地跳起来:“这上面刻的时间是今天!?”张涵玉也吓了一跳,她无措地睁大了眼睛,跟着呢喃:“今天?怎么会是今天呢?”陈鹤宁露出一个充满恐吓意味的笑:“因为你们全是我的‘猪佬’啊。你们被困在这里,我的客人们,和‘猪佬’有什么区别呢?顶多是你们的脚上没有被拷上脚链而已。”方夏和张涵玉两人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张宇铭猛地看向陈鹤宁,惊恐地睁大眼睛。“请放心我的客人们,只要你们遵守游戏规则,一切都会好的。”陈鹤宁毫无诚意地敷衍道,“我是个讲规则的人。”“什么是游戏规则?”张宇铭问。“当然是我定的规则就是游戏规则。”男人理所当然地一笑,邪恶地看向张宇铭,“比如说现在,我要你们每人再给我讲一个故事,而我不用交换任何故事,这就是新的游戏规则,开始吧。”“什么!?你这不公平!”张宇铭叫起来。陈鹤宁看着他:“您要和我谈公平?真的吗?在您和您的朋友玩烤鸡游戏的时候,您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张宇铭闻言,脸色刷地一白,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方夏没有错过对方的变化,他暗自把张宇铭的不正常牢记在心里,并且和对方悄悄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会儿要是随便哪个人告诉他,那个烤鸡的故事说的就是张宇铭,他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相信。陈鹤宁说完后,见张宇铭没有再反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扫向其他人:“那么现在,从谁开始好呢?”“对了,还是从您开始吧。”陈鹤宁最后看向江一鸣,他微眯起眼,“我很好奇,您是想要如何角色互换呢?”三个年轻人闻言,纳闷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意思?江一鸣冷笑了一声:“我第一次见到有人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扯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他轻蔑地瞥了对方一眼,勾了勾嘴角,“急什么?”江一鸣看了眼墙上的那串数字,倒推一算,48岁,1967年生,属羊。“有句话你的确说得不错,我的确无所不知。”江一鸣低低笑了一声。陈鹤宁:“……”有股子不祥的感觉。“我要讲的这个人的故事,在场各位都认识。”江一鸣开口,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大家都认识?几个年轻人彼此对视两眼,全是茫然。“他从小八字轻,看得见鬼魂,被家里人视为不详。”“因此他总是一个人行动,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没人与他为伴,没人与他说话,只有鬼魂围绕在他身边。”“渐渐地,他习惯了这些与众不同的同伴,并且在他幼小的认知里,他觉得自己是属于这些鬼魂的。”“这些鬼魂教他识字,教他说话,告诉他它们的经历,那些或阴暗或奇怪或美好的经历,五花八门,色彩缤纷,构成了他最初的记忆。”“当他成年的时候,他家里人仍旧忽略他,没人为他庆生,偌大一个家宅,在他生日当天,却像是一座空城,没有活人为他留在家里为他庆生,反倒是那些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魂,游荡在这座家宅别墅里,为他狂欢庆祝。”“‘有的人活着却像是死了,有的人死了,却生生不息’。”江一鸣低沉地重复这句话,他看向陈鹤宁,“于是他开始编撰故事,为自己编撰一个热闹的大家庭,他把那些鬼魂告诉他的故事也编成了他的生活——于是就有了猎‘猪佬’的‘猎户’,有了杀人如麻的游戏,他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加真实,他从自己的家开始改造,越发往他的故事靠拢。”“他重新浇筑了墙壁,让墙壁充满历史感,充满故事的痕迹。”“他只活在他编织的故事里,可哪怕是在他的故事里,他仍旧是一个属于死人堆里的存在,哪怕被困在故事里,他也走不出现实的阴影。”“而渐渐地,他愈发分不清故事与现实,他成了一个人人皆知的疯子,他的家人彻底抛弃了他,可他无动于衷……”江一鸣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在他的面前,陈鹤宁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他突然发狠地用力一推椅子,把面前的一排高脚圆椅统统推翻,打断了江一鸣的话:“闭嘴!闭嘴!无聊的故事!糟糕透顶的故事!闭嘴!”旁边的方夏、张涵玉还有张宇铭几人都愣愣地张大了嘴,再看陈鹤宁的表现,更像是欲盖弥彰了。张宇铭打破沉默,发问道:“什么意思?难道刚才他说的那些故事……都是假的?不存在的?”“本来讲的就是故事,三分真七分假算是良心的了。”江一鸣不管陈鹤宁的恼羞成怒,他看了眼那三个年轻人,嘴角一翘,同样话里也暗含了两分警告的意味,视线最后意有所指地落在张宇铭的身上。张宇铭一怔,随后咽下了本要脱口而出的第二句发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张宇铭想,故事三分真七分假,那么他讲的那个故事里,到底哪三分是真的呢……?陈鹤宁仍旧发狂,可这下没有人再怕他了。陈鹤宁见状,恶狠狠地盯着江一鸣,阴沉着声音说道:“你不要得意,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了吗?你错了!游戏照旧进行!”“击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江一鸣大吃一惊似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我不过是遵循你的游戏规则,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你为什么要气急败坏呢?真是奇怪。”陈鹤宁呼吸猛地一滞,更加跳脚,却又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