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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行八字做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曾经地下赌|场的无冕之王、打了十年黑拳的男人消瘦得只有不到九十斤。江一鸣那会儿读书住宿,直到暑假才回来,一回来就注意到了家中周围的气场不对劲,发现钟义被人下了降头做了蛊后,立即摆了风水坛,将降头化解,撤了害人命的蛊。那时候江一鸣才十来岁,谁都没想到一个只是孩子的孩子能就救人命,更没想到钟义的怪病是因为这等事情。江一鸣解释说是读书期间读了闲书,大概他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一点就通。这件事情解决后,晚上江一鸣躺在床上就做了噩梦,把江爸江妈还有大哥全都引来了。起初江mama还以为自家小儿子是因为解了人家的降头,自己引上了脏东西,但是听着听着却发现好像不是这样,小儿子皱着眉头,被困在梦魇里,嘴里模模糊糊地念着“不可违”,念着“命里命数”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彼时脸上还带点婴儿肥的江小少爷窝在一床软被里,看起来又小又可怜,微翘的卷发都汗湿地贴服在江小少爷的面颊上。江浔川这个做大哥的,看着心里憋屈又觉得窝囊,想跑到隔壁钟家,好好问问钟义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要找上源头给自家小弟弟找回场子。幸好江mama总算是及时把做着噩梦的江一鸣叫醒了,暂时打消了江浔川的念头。江一鸣一睁开眼,就看见三个人围在自己床头,吓得他险些夹起黄符,给这三人脑门上一人贴一张。总之,江小少爷丝毫不记得自己做了噩梦,听见自家大哥要去找人砸场子,嘲笑他大惊小怪。于是江爸爸、江mama还有江大哥只好毫无收获地离开了。谁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江小少爷抱着膝盖蜷起来,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一整夜。后来这个情况,几乎每次都在江一鸣不得不出面解决“事情”后发生。如此出现了两三次后,江爸爸但凡听说有人想上门求事,就会立马把对方轰了出去,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心里记仇,反正害他宝贝小儿子做噩梦就是不行。——就算那些人心里记仇,也得掂量着小心翼翼地记,一个江家兴许能勉强对付下绊子,但是出司令官、混政|界的夏家就不好对付了,更别提还有一个玩黑的钟家。江一鸣本身也不乐意给人算卦卜卦,对此更是乐见其成,只不过麻烦总是会主动找上来,也不是事事都能全避开。江小少爷的噩梦从没停止过,但他也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其实他记得一清二楚。……江浔川为自家弟弟的噩梦惯病伤脑筋,相似的噩梦日复一日地做,总不是个事儿。——现在不记得还好,万一以后做得次数多了、印象深了记住了呢?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得被击垮呀,这不是个事儿。江浔川和江mama坐在小少爷的床上,不知不觉就愁了十多分钟——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来。江一鸣冲好了澡,正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自家mama和大哥坐在床上沉默着,不由得扬了扬眉头:“你们其实用不着在这儿等我,我知道餐厅在哪儿……”他话说到一半,蓦地顿住,目光一下子变得又锐又利,刷地看向江浔川的西装裤,声音沉了下去:“江浔川,你穿着穿到外面走来走去的西装裤坐在我床上?”江浔川豁地绷紧了后背,一屁股站起来:“我先下去了!”江mama忍不住笑起来,摸了摸炸毛的小儿子:“mama帮你去教训他,罚他给鸣鸣洗床单!”说完,她也溜下楼去。江一鸣无奈地低头好笑,拍了拍床单。他不是没听见大哥和母亲的对话,只不过噩梦这个不是他人为可控制的,又出于某些没法公开的私人秘密,他没法找那些可能有点能耐的心理医生,至于没有能耐的心理医生,那他更没必要找,只能拖着。或许哪天老天爷觉得他做的不错,就不让他再受这样的折磨了?他不着边际地想着,脱下浴袍换了件家居服下楼。楼下夏老爷子正在和江老爷子下棋。江老爷子的棋风诡谲又狡诈,就像他在商场上收并那么多家公司似的,把夏老爷子的棋子一颗颗吃掉。夏老爷子的棋风横冲直撞,直闷头撞进江老爷子布下的网里,最后气得他直戳棋盘,嚷嚷着说要重开一局。“下完一局开一局,没出胜负开什么新盘!”江老爷子不乐意地说道。“不成不成!”夏老爷子耍赖皮。江一鸣下来的时候,底下就是那么热闹。他步伐一顿,下意识地想往楼上跑,可惜已经被夏老爷子看见了,立马就听他招呼道:“鸣鸣下来啦?怎么样休息得好吗?看你这精神劲儿就知道没事儿了,正好,来来,帮我杀这老头子片甲不留!”“哼!”江老爷子重哼一声,但显然也兴致勃勃地看向江一鸣,“我倒要看看,鸣鸣这回还能不能救得起你这盘烂棋!”江一鸣看向自家老爹,江爸爸慢悠悠地泡着功夫茶,小心地把最香的那一轮茶端给江mama,一个帮忙的眼神都没往江一鸣这儿送。江一鸣只好走过去,扫了一眼棋盘,好家伙,他外公还真是指望他搞一个漂亮的绝地反击?“……我要是您的棋子儿,我选择原地爆炸。”江一鸣说道。夏老爷子没反应过来,疑惑茫然地眨了眨小眼睛看着自家乖孙子。小小的眼睛,闪烁着大大的求知欲。江一鸣补充解释:“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同归于尽比较有效。”江老爷子拍着桌子一阵大笑。到了最后,江一鸣还是接盘了夏老爷子的臭棋,慢吞吞地和江老爷子转圜,你下套来我化套,你丢个套来……我丢去四五六七八个套。江一鸣弯弯眼睛,修剪得整齐的白皙手指夹起一枚黑子,端端正正地落在棋盘上:“将军。”夏老爷子顿时好一顿拍手,乐得像是自己赢了一样:“鸣鸣,走走,我们出去提一辆新车!外公奖励的!”江一鸣无奈好笑,顺着夏老爷子走出门。他一出门,还没走出别墅小花园呢,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漂亮跑车缓缓停在他眼前。钟晟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束花。江一鸣噎了噎,走过去问:“送我的?”送花?认真的?他们有婚约关系的时候,都不见这人给他送过花。钟晟只是笑了笑没回答。等江一鸣走近了,他才看清花束里装的是什么——一只只小熊玩偶,两只合拢的前爪里捧着一枚枚独立包装的小甜饼。江一鸣乐了,这肯定是给他的了。钟晟笑笑说道:“刚才路过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