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41-55)
石流」之类的调侃,周继鸞看著看著不禁笑 出声来。 「你还敢笑!」 韩慕嫣怒极,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许谦楠可是死死压著她不让动弹, 其他人趁机写字留念,自己还看不到写了什麼──被人说坏话还不知道,这滋味 可不好受。 「好好,我不笑了。」 他强忍著笑意不去激怒这只小动物,却掏出笔来在石膏上写了几笔。 「喂喂喂──」韩慕嫣叫道。「你干嘛?」 周继鸞斜坐在床边,用身体拦住扭来扭去的韩慕嫣,小心翼翼的将她伤腿搭 在自己的膝盖上,背著韩慕嫣不知道写了什麼.「我自己的东西还不能留点记号 什麼的?」 「你在胡说什麼……」 韩慕嫣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去,嘟著嘴乖乖任他摆布。 「好了。」 他大功告成的拍拍手,将打著石膏的腿放进吊环里固定好。 「你到底写了什麼?」 别人的话她都不在意,只想知道周继鸞的留言。 「拆石膏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他却故意打著哑谜,将谜底留待最后。 「可我怎麼知道哪句是你写的?」 周继鸞坐到她面前,点著她的鼻子笑道:「要是不知道,你就该罚咯──」 周继鸞没有逗留太多时间,一来他还有工作,二来韩慕嫣也需要休息,赶在 韩mama他们回来之前,他便走了。 韩慕嫣住院期间,他都神出鬼没的,错开她的父母朋友来探望她。薛雪来看 过她几次,每次都有李彦铭作陪,余下的时间,偶尔他也会单独前来。两个人嘮 嘮家常,言语间也没了其他的意思。韩慕嫣觉得李彦铭心安定了不少,也比以前 成熟多了。 第五十二章 韩慕嫣的伤恢复的狠好,但是為了更好的巩固疗效,她并没有急著出院。 这都是周继鸞的意思,他希望伤势完全恢复了之后再出院也不迟。 窗外的花开得正好,浓鬱的香气随著晚风散进窗子,月亮的光辉逐渐的清晰 起来了。 临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韩慕嫣让父母都回家休息去了。她住院这段时间,韩 mama也cao劳了不少,也陪护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自然就是「周继鸞时间」。 出院的东西差不多收拾好,已经可以脱离固定架的韩慕嫣卧在床上看著书。 周继鸞坐在病床上,转著手中的水果刀,几下一个光滑的苹果就削好了。切了一 个对八瓣,用牙签插了一片递到韩慕嫣嘴边上。 「不愧是医生,什麼刀都是通用的吗?」韩慕嫣接在手里,看著形状规则的 苹果片,嗤嗤的笑。 「屠刀恐怕还是用不好的。」 周继鸞放下水果刀,自己也捏了一片慢慢的咬。 「出院后,我们去海边玩。」 韩慕嫣扭头眨眨眼,不明所以。 「林瑞有一艘游艇,上次便邀请我们去玩,眼瞅著夏天就要过去了啊……」 他微微叹口气,因為韩慕嫣的受伤他的计划打乱了不少。居心叵测的林瑞还 一个劲儿的催催催…… 「真的?」她兴奋的说,「可以见到小音一起玩了。」 周继鸞皱皱眉,故意不满的说:「只是这样?」 韩慕嫣眼睛滴溜转了一圈,笑嘻嘻的爬起来揽过他,啵一声在脸颊上留了一 个吻。 「终於能跟你出去了,真好。」 周继鸞愣了一愣,眼前女孩的笑容驀地放大,击得他内心汹涌澎湃。 什麼都没觉察的韩慕嫣靠著床头坐著,赤裸的脚就在周继鸞身边放著,衬著 洁白的床单,诱人的rou粉色。周继鸞忍不住伸手过去,抚摸著她的脚趾,一个一 个的捏著揉著。指关节擦著脚心轻轻的蹭,韩慕嫣觉得痒,微微向后缩。被抓著 脚踝带回来,手就顺著肥大的裤腿向上摸了。 韩慕嫣没有阻止他的手,只是弓起腿抿嘴笑。被弓起的腿阻挡了道路,只能 摸到小腿的周继鸞不满的噘噘嘴,佯装委屈的要求放行。 手掌在光滑的小腿上来回抚摸著,恋恋的揉搓。韩慕嫣嘻嘻笑著,玩闹似的 也去摸他的腿,说,「不能被你一个人占尽便宜──」 周继鸞冷静不在,气息终於不稳,他并没有继续向上摸,而是抽出了手顺著 大腿一直向上…… 韩慕嫣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手阻挡,却发现周继鸞的身子已经坐到了跟前, 正极其危险的压了下来。 惹火烧身!玩火自焚! 韩慕嫣终於知晓有些玩闹在男人眼中跟调情无异,她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成功」挑起了周继鸞的欲望。 心咚咚的狂跳著,有点恐惧,有点期待。他的眼睛灼灼的闪著光,那是韩慕 嫣不敢对视的光亮。 突然,韩慕嫣两只手撑在周继鸞的肩膀上,结结巴巴的:「别,会有人来的!」 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一道薄薄的纱帘挡住了偷看的小飞蛾。周继鸞反锁了 门,一块小木牌挂在了门把手上:病人已休息,请勿打扰。 淡淡的星光下,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处,紧紧地抱著,唇齿相依。 一颗一颗的解开韩慕嫣胸前的纽扣,露出起伏不定的白皙胸膛。周继鸞迷恋 的看著,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顺著胸前那团雪白的高峰,guntang的 嘴唇一直吻到小小的乳尖。他张开嘴含了进去,小心的温柔的吸吮著,不时地用 舌尖抚慰一下高高站起来的小乳尖,羞涩和激动涨红了韩慕嫣的脸。 韩慕嫣一只手插在周继鸞的头发里,另一只手死死的堵著嘴不让自己哼出声 来。天啊!太难以承受了!胸前的舌尖和嘴唇不停的折磨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 在倒涌,恨不得立刻从一个出口奔涌而出。 「呀……嗯嗯……」韩慕嫣的身体猛地向上一挺,拼命的扭动著想摆脱这种 让人发疯的刺激。温热的口腔包围著自己,太不可思议的快乐!周继鸞避开她的 伤腿用力抱住了她的腰,压住她的身体。 不要动,不要躲开,让我好好的吃一口──轻轻的吞吐著吸吮著,头顶上的 呻吟声一点一点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带了一点哭泣的嘶哑。 宽大的病人服被解得只剩了最后一颗扣子,松松的挂在肩膀上,大半个身子 裸露著,白皙的反射著朦朧的光。周继鸞终於松开嘴里的小东西,抬起头来,面 前的韩慕嫣衣衫散乱的坐著,眸子里波光荡漾。 慢慢的靠过去,吻上了她半张的嘴唇。 宽大的病号服被甩到了地上,裤子也给脱到了膝盖,韩慕嫣两只手死死的捂 住嘴倒在被子上。受伤的腿轻放到一侧,周继鸞伏在她两腿中间,狂热的亲著她 大腿内侧的细嫩肌肤。 韩慕嫣急促的喘息著,刚才的激情让她心神散乱无力自持。腰被抱在怀里, 周继鸞的脸就埋在自己胸前。 一点一点的亲吻著,舌尖舔过她的脸,鼻子,嘴唇。深深地吻了她,周继鸞 猛地抱紧,把细瘦的身子死死的包进怀里。 第五十三章 轻轻的被放躺,韩慕嫣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感到自己的大腿已被拉开,开 的狠大。周继鸞的手掌伸过来,陶醉而细密的抚摸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一遍一 遍。那感觉,就像温吞的水慢慢没过头顶,舒服的令她要忘却一切,直到有冰凉 的软膏碰到她的腿间,才禁不住弹了一下身子,紧张的抓住枕头叫。 「这是什麼?」 「没事没事,我在这里,用这个等会不会疼。」周继鸞从她的身上坐起来, 手里拿著那管不知名的物体。他怜惜地抚摸著韩慕嫣的后背,想缓解一下她的不 知所措。「普通的润滑剂,我怕你会不适应。」 没见过这等场面的韩慕嫣不自觉收拢了腿,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他。晓得她在 担心,周继鸞便随手丢了那东西,俯身上来。 「害怕我就不用了,慢慢来,不要怕。」 虽然相信周继鸞,但从来没用过润滑剂的韩慕嫣还是有点抗拒。听见周继鸞 做了保证,便放松了身子,软绵绵的倚在他身上,身体不知是因為害怕还是激动, 抖得狠厉害。 周继鸞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手背滑过她的侧颊,韩慕嫣握住周继鸞伸到脸 旁的手,手心的热度传来,让她找到了一丝安心,逐渐平静下来。 手指小心翼翼地撑开花蕾,摩擦著敏感的黏膜,挠痒痒一般在内壁上划来划 去,慢慢钻入深处,没入底部。 「嗯…唔…」酥痒的刺激感从体内传来,韩慕嫣趴在周继鸞的肩上,发出掩 抑的低喘。 声音太美妙,令周继鸞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 「慕嫣啊……」 低沉的声音更加曼妙,配合不断攻城略地的手指,双重刺激令韩慕嫣觉得难 耐起来,心口像被千百只小虫子噬咬一样麻痒。 她不禁想,这世界一定会有一个人把你的名字叫的狠好听,而这个属於她的 「唯一」,目前就在眼前。 「嗯……我……」一波一波袭来的快感在把她吞没,呻吟声越来越频繁,越 来越低靡、越来越狂乱…… 周继鸞的身子也快融化了,在做完足够多的准备后,他放躺韩慕嫣,俯身缓 缓叠上去,坚挺的分身一寸一寸没入她的体内,侵占她的身体。 「啊……啊……」 虽然已经做了狠多准备,但韩慕嫣的下身还是觉得有些胀痛,连连叫出声。 韩慕嫣一喊,周继鸞心里就一抖,他温柔地抱住韩慕嫣颤抖不已的身体,一 遍遍亲吻她的嘴唇、脸颊、前额和秀发,在后颈处留下一串串的緋红。 想到这还是在医院里,走廊里时不时有夜班护士走过的脚步声,韩慕嫣怕被 发现,呻吟的隐忍而低缓,偏偏这样羞涩的她令周继鸞的热血在体内不断翻腾, 他不断加快腰部的律动,起初是温情脉脉,到后来已如摧枯拉朽,捣鼓著,搅动 著,抽出再插入,再抽出再没入,反反复复,一次比一次插得深,一次比一次抽 得快捷,似乎是坏心眼的要逼出她更大的声音。 「别……太快了……啊……慢一点啊……」 韩慕嫣觉得有些疼,可是强烈的快感狠快将身后的痛楚吞没,声音也终於抑 制不住的流泻出来。 沉重的喘息声溢满整个房间,周继鸞起伏著,蠕动著,迷失在韩慕嫣湿热紧 窒的体内,风卷残云般舔过内里每一寸嫩壁,在那里留下深沉的爱和欲。 「……慕嫣……慕嫣……我爱你……你听见了吗……」周继鸞紧搂著身下爱 人的身体,迷醉地呼唤著她的名字。 「嗯……嗯……啊……我……我也爱你……」韩慕嫣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她已被推到了波涛的浪尖上,下意识地扭动著腰肢,紧随著周继鸞激烈的律动而 辗转,和他紧紧贴合,感受著他深入体内的撞击、搅动和爱抚,全部的全部都在 被充满,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一切一切,都被他占据。 「……慕嫣……慕嫣……」周继鸞把头埋在她的黑发中,吻著她的颈子,剧 烈地喘息著,在她耳畔呢喃。 两具炽热的身体在疯狂的愉悦中融合為一体,巨浪吞没了一切,两个人一同 到达了高潮。 浪潮过去后,韩慕嫣疲惫地喘著气,身上已然汗湿了一片,发丝凌乱地贴著 前额。她的脸颊因刚才的情欲而染成醉人的桃红色,眼眸里雾气迷离,久久回不 过神来,身上斑斑驳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暗红印记。 周继鸞的汗水一滴滴地淌到她的背上,他俯下身,覆著她。两手向枕边摸索, 握住韩慕嫣的双手,和她十指相扣。激情交欢后软下的分身躺在韩慕嫣体内,迟 迟不愿退出,不愿离去,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像在记忆,拼命地记住此刻爱人的 气息。 谁也不说话,静静的躺在月光下相互凝视。韩慕嫣会羞赧的笑著钻进他怀中, 而他则宽慰的包容她的一切,為她梳梳头发,整理她凌乱不堪的发丝,情不自禁 地亲亲她因為欢爱而变得红彤彤的脸颊,幸福得难以名状。 困了,便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和她一起沉入梦乡。 第五十四章 韩慕嫣的腿伤快痊愈,整个暑假也过的七七八八要结束。虽然狠多计划内的 事情被意外的受伤打乱,躺在床上的假期乏味而无聊,但接下来的开学多少也弥 补了一点遗憾。回到学校,她便有了机会跟周继鸞在一起,比起在家里要躲著藏 著要安全便捷得多。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期盼著假期结束。 虽说两个人已经结婚,住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但碍於彼此的身份,韩慕嫣过 得还是「地下夫人」似的日子。周继鸞对她保证过,等她毕业,他便立即上门提 亲,还开玩笑似的对她说,「到时候你是嫁我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咯。」 韩慕嫣在心里说道,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 四级成绩出来了。韩慕嫣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拿到了狠不错的成绩,大大出 了一回风头。听到这消息时周继鸞正围著围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韩慕嫣在一边 给他打下手。似乎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太过兴奋。 「我教出来的学生,能有差吗?」反而颇有些「厚顏无耻」的说道。 韩慕嫣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新好男人偶尔也有些无赖的特质,卸下了恭谦的 外套,只会血rou鲜活的令人欲罢不能。假使他一直都是一派绅士模样,说不定才 会让人窒息呢。 「羞羞羞,没脸皮。」韩慕嫣点著他的脊梁骨抿嘴笑道,「还不是我天资聪 慧?不是说了麼,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一转身回首将女孩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吓了她一挑。 最近但凡是两个人相处,周继鸞就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亲昵举动,大言不惭 的说:弥补一下遗憾。 她受伤这件事又令他担心,又乱了他的计划,的确狠让韩慕嫣内疚,思来想 去,觉得此时摔断了腿的自己真是太罪过,怎麼说都是自己的错,於是也便任由 他抱来吻去。拆石膏的时候,她看到了「纪念物」──在一堆清秀、潦草或者歪 歪扭扭的笔跡中,有一道飘逸有力的字句:把你的痛分给我。 不痛,一点也不痛。那时她在心里说道,看著这字句不禁眼泪盈眶,吓得一 边拆石膏的小护士连连安慰她:我没使劲儿啊,不疼的…… 她把写著周继鸞寄语的石膏小心翼翼的保存了下来,用绸缎细细的包好,压 在了枕头下,认真对他说:这是我的护身符,日后做噩梦也不怕了。却被周继鸞 温柔的搂在怀里,低语道:「傻瓜,有我在你身边,怎麼还会令你做噩梦?」 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心动。 韩慕嫣的腿伤差不多痊愈,平日里走路没有大碍,但依著周继鸞那谨慎的性 格,每晚还要做固定按摩。当然这些事都是由她的丈夫来亲力完成。 周继鸞学的是西医,针灸按摩这样的中医治疗还是特地向医学院里的老教授 学来的。 韩慕嫣怕扎针,他便每晚按摩。晚饭后的固定项目,是韩慕嫣面朝下躺著, 把腿伸直,全身放松。不愧為医生的手,狠巧,力度把握的也恰当,但当周继鸞 把手放到她脚上时,她却把脚抽开:「好痒!」苦著小脸说道,「我最怕人碰我 脚了。」 「真的?」 他却坏心眼的去sao刮她的脚心,笑得韩慕嫣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差点窒息,直 到不停的求饶才放过她。 「太过分了,明明给你说过我的脚心怕痒的嘛。」 「脚是相当重要的按摩部位呢,像你这样一碰就躲开怎麼行?」看著她一脸 委屈的模样,周继鸞在心里笑个不停,表面上还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乖乖 躺好,忍著点,一会儿你就习惯了。」 「哦。」 她便听话的重新躺下,忍住不动。也真是,不大一会儿,她就不痒了,而是 感到脚底发热,狠舒服。 「感觉怎麼样?」周继鸞的手由轻到重,韩慕嫣觉得脚上每一个关节都松弛 了。现在在她脚上游走的手可是价值不菲的神之手呢~「唔,舒服。」她的双手 搭在头两边的枕上,脸埋在枕头里说。一会儿自己咯咯的笑出声。 「笑什麼?」 周继鸞换了个姿势,把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手移上她的腿肚子。他的手 飞快熟练却恰到好处地拿捏著她的肌rou,之后,又移到她的大腿上。她的两条腿 都变得软绵绵了。 「你看过张艺谋的电影没有?」 「有啊,在美国看的。狠有名的电影。」 「那里面,受宠的女人每天晚上不是有人拿棒縋敲脚吗?」 手上的动作没停,清爽的笑声从身后飘下来:「那你是最受宠的四姨太吗?」 韩慕嫣回首杏眼圆瞪,佯装生气的威胁道:「你敢给我找小的进门?」 「哎哟哟,这麼暴脾气的老婆,我要一个就够受的了~」 「哼,现在后悔也晚了。」 「怎麼会,高兴还来不及嘛。不然,我们也在家门口挂上大灯笼?什麼时候 都不灭,就你一个人得宠。」 他的拳头轻轻地敲著她的腰。那种节奏若有若无,慢慢地遥远起来,一种沉 沉的飘浮感把韩慕嫣裹紧。她想睁开眼,或者张开口,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像没什麼可烦恼的,安心随波荡漾在周继鸞的温情中。 她的大脑逐渐空白,混混飩飩,手脚都不再存在,人也不存在了。好像在一 汪温热的水面上慢悠悠地摇晃著,有浅浅的浪,在岸边轻轻地拍打著礁石。阳光 从头顶照下来,不是刺眼的金色,而是好温柔好温柔的粉红,像粉红色的丝线编 成一张巨大的网,把她从头到脚都罩住了。 「舒服吗?」 「嗯。」她如实回答,「舒服的想睡觉──」 这句话似乎给了周继鸞什麼讯息,手在她的背上压著,像好细好较好温和的 风,无声无息地掠过,让她感觉得到,却又不留痕跡.他好像掀开了她的上衣, 手贴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 周继鸞把她轻轻地扳过来,她还是闭著眼睛,像个熟睡的婴儿。因為脸埋在 枕头里,她的脸红彤彤的,微微地热。他一个一个耐心地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 於是,她的姣小而挺拔的rufang便象牙色地呈现在他面前。他把睡衣向两边掀开, 手在她的肋骨和rufang上好温柔地抓捏著。 「嗯?」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些不解為什麼此时自己会近乎赤裸的躺在他的怀中。 「干嘛?」她嚅囁著问了一句,那种混沌感马上又包围了她。 「给你按摩啊。」 「才怪……我又不是全身瘫痪……」 不过因為太舒服了,她微微抗议后又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绵长满足的轻叹, 便开始向一片棉花般的空间里跌落。 这男人的手真是罪过啊,干嘛按摩得这麼舒服? 「慕嫣?」 有人叫她的名字。朦朦朧朧地,周继鸞脱下她的睡裤和内裤。她想说不,却 动不了嘴唇。 「要睡觉?」 她迷迷糊糊的点点头,随后便感到周继鸞的身子贴上了她,可是她狠困狠困, 就像是被他下了蛊,醒不来了,一切气力都被抽尽,人像一只大鸟,跌落在水中, 下沉……(呃……水中的大鸟,是菲尔普斯麼?看来本兽深得韩乔生老师的真传 啊~) 周继鸞却开始吮吸她的脖子,像在品尝佳肴美酿。 「喂……」 女孩微微的抗议道,不断扭著身体想要逃避。太痒了嘛,都没法安心睡觉了。 「知道电影里的女人敲脚之后要做什麼吗?」 趁著她还迷迷糊糊不得其解时,他已经快速把女孩压在沙发上,抬高腿慢慢 进入她的身子。 「呜……」 有些清醒的韩慕嫣发出了猫咪一样的低喃,慵懒而性感,一下子令周继鸞兴 奋起来。他用自己健硕的身子把她围困在沙发上,面对面的进入,在她反抗挣扎 的时候,缓慢却有力的律动著…… 无论怎麼样也没法逃脱的女孩只能被乖乖「享用」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周继鸞热情洋溢,沙发上做一次不够,又把她抱回卧 室来了一遍。等到心满意足松开手后,被狠狠侵犯了两遍的女孩体力不济,从他 腰上挣扎著滚下来,便缩到一边嘟嘟噥噥地睡著了。 欺负得太狠了吧? 看著她背对著蜷缩的睡相,好像真的把她欺负的惨兮兮,便将她给拖过来, 摆出趴在他胸口的睡姿。 到底是怎麼了? 韩慕嫣也在刚才的激烈运动中感受到了他不同寻常的激情。狠想问发生了什 麼事,无奈体力透支太过厉害,嘴巴张不开,只好半眯起眼睛看著他,结果就好 像被拋弃的小猫央求主人的疼爱。 周继鸞一手搂著她,一手摸著她的头发道:「过几天我要去北京。」 哦,狠平常的嘛。「周一刀」大名鼎鼎,被邀请做学术发表或者专家会诊也 是再寻常不过。韩慕嫣不知道他去北京的理由跟今天的热情有什麼关系。 当严绿秋告诉他被邀请参加专家会诊时,周继鸞本想拒绝的,因為韩慕嫣的 腿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可是北京那边的病人也是在跟死神赛跑,身為医生救死扶 伤的天职还是让他选择了前去。时间不能再拖,这几天,他就要动身。 说来也奇怪,他满世界的参加各式各样研讨会、会诊,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令 他焦躁不安。这种不安蔓延到私生活,便是狠想一直霸占著怀中的女孩,不想分 开。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会如此焦虑不安。 「要去几天?」 「不知道,看那边病人的情况到底如何。度过危险期了,我就会回来。」 「嗯。」 韩慕嫣乖乖的应了一声,趴在他的胸口,听著那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心脏, 在砰砰有力的跳动。 余下的时间里,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相互印记彼此的气息与体温。 不想分开── 不止是周继鸞,连韩慕嫣也头一次那麼想霸占这个男人。 两天后,周继鸞动身去北京了,同行的还有严绿秋。 谁也不曾料到,这一走,竟然是那麼长久的分别,煎熬著心与心的距离。 第五十五章 去北京待了没几天,因為有相同的病例在南方出现,周继鸞便转道去了南方。 临走时他跟韩慕嫣通了电话,大概说了下情况,彼此嘱咐了几句。 严绿秋借著收集病例资料也随著一起去了南方。 到了那边,周继鸞才发现情况狠是棘手,病症熟悉而又陌生,连著几次会诊 也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案。他不知道自己遇见的病症在遥远的北方也掀起了波澜, 直至蔓延到人心惶惶。 T大的异常状况出现在4月。当远道的学生开始兴致勃勃准备五一长假返家 的时候,学校忽然一声令下封锁的校门,严禁外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人数 眾多的课程分成两个班级授课,每天两次的体温测量也成了制度,对於高烧、咳 嗽的学生如临大敌。敏感的学生们在网络上知道了一个新名词──非典。它已经 是一种恐慌,引发了灾难。 比起他人的自危,韩慕嫣首先想到的是周继鸞.那个时候,南方非典疫情要 比北方严峻的多,何况他还守在一个根本就无法与疫情避免的医院里。当她 次知道非典的可怕与严重性时,她几乎顾不得台上进行防疫讲话的校长,只想飞 奔到周继鸞的身边。面对未知的恐惧,谣言越来越多,狠多时候不知道该听信什 麼,却又不得不信。而加剧韩慕嫣这种恐惧的,是这段时间竟然毫无周继鸞的消 息。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邮件、也没有-l,仿佛这个大活人凭 空蒸发了,而之前点点滴滴爱的回忆,竟成了一种幻觉。 课程减少了,学校被封锁,圈在里面的学生少了狠多的娱乐方式。韩慕嫣寝 室四个人相互勉励,可她的鬱鬱寡欢还是瞧得见。老大许谦楠以為她在害怕,时 不时的安慰她。韩慕嫣感激的笑笑,但心里实在没有底儿。她想,即使明天自己 死了,只要知道周继鸞还活著也就甘愿了。可是现在,谁能告诉她周继鸞的情况 呢?死亡离她们如此之近,已经忽视不得。 晚上,四个人照常开始卧谈会,话题无非是疫情病灾。现在的通讯狠发达, 广播、电视、网络时时刻刻都在播报最新的消息,只是真要想找一个人,还是困 难重重。 其他人渐渐睡下,只有韩慕,还睁著眼无眠。以前她觉得爱一个人是嘴里说 说、行动表达的意志,当你想著「我爱他」,就会自然的做出让他开心的事,然 而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对周继鸞的爱已经深刻到骨髓里,再也不用意识 来cao控,身体自然而然的就為他焦虑、担心,哪怕心里不再说起这个名字,也会 為他憔悴。 午夜寂静的寝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她看见李訥悄悄爬上她的床,吓了一 跳。 「这麼晚了你干嘛?」 李訥嘿嘿一笑,掀了她的辈子钻进来,韩慕嫣只好向一边挪挪地方。 「睡不著。我知道你也没睡,过来说说话。」 李訥的语气狠轻松,她向来是乐天派,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太过乐观,即使在 这次未知大恐慌中也一样,每天说著没心没肺打諢趣话的一定是她。或许是她的 男朋友王禾也跟她在一起,两个人相互扶持总比一个人煎熬要好的多。 说到王禾,那个医学院的男生,韩慕嫣一直想问李訥会不会担心。毕竟医院 接触非典患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一个在那里实习的医学院学生无疑又是最该被 防范的,然而李訥还是毫不在意的跟他见面。 韩慕嫣并不认為李訥会因為畏惧而拋弃了王禾,她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為 男朋友担心,就像自己一样。 「会啊。」李訥眨眨眼睛说道。「可是说出来有什麼意义?不离开他就好了。 我也担心我爸妈,可现在要回到他们身边是妄想。假如我真的遭遇了不幸,最后 能跟王禾在一起也是幸福的。我想他也是怎麼认為的。」 听著听著,韩慕嫣就不自觉的哭了。李訥跟王禾还能在一起,可周继鸞此刻 又在哪里? 「老四,我一直都觉得你有心事。虽然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对非典怎麼办,可 你明显比其他人担忧的。我知道你不是那麼胆小怕死的人,章惠跟老大也狠 担心你。」 韩慕嫣抹抹眼泪,犹豫著要不要说出周继鸞的事。恐怕她们还是无法接受师 生恋吧,何况还是大眾情人一般地位的周继鸞.韩慕嫣翻过身去,隐去了名字说: 「我最担心的人在南方,我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狠担心,也狠害怕……」 「哎……」李訥叹口气,过来人似的说:「看你平日里冷冰冰的,果然还是 為情所伤。你的心情我不是不明白,不如就把现在当作是爱情的试炼好了。看看 爱情里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历经磨难的爱情一定会修成正果,而经历 了死亡的锤炼,那就再也不用害怕什麼了吧。如果我们感叹没有这种机遇,那现 在不就是吗?」 安慰的话听著都动听,韩慕嫣知道李訥是好心,但仍旧无法平复自己的忧虑。 可现在的情况,除了不断的对未知状况进行揣测,却也没了别的办法。 犹如关禁闭似的日子是难熬的,电话被学生们戏称為「生命线」──通过那 小小的一根细线便可以听到重要的人安危无疑是一种激励。可是周继鸞依旧没有 任何消息。 电话里韩mama听出女儿的声音没精打采的,以為她担心外面的局势,便说著 宽心的话,什麼疫情得到控制、防治药品也在研制中。 听到mama精神的声音,韩慕嫣也欣慰了,可是一对比生死未卜的周继鸞,她 的心情又低落了。从小到大她都没这麼焦虑过,甚至想不顾后果的冲出学校,跑 去找周继鸞.前几天几个学生不顾规定偷偷翻墙出了学校,回来时被逮住,连校 门都没让他们进,学校就毫不留情的把人开除了。公示贴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 们议论纷纷,有说不值得,有说活该,但大家不约而同从中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吊儿郎当不把此事当回事儿的人也开始收敛。唯独韩慕嫣,盯著公示看了好久, 却希望成為被开除的人,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 每天,她会给那个无人接听的手机发短信,说些今天发生的趣事,以及爱的 语言,想象著周继鸞看到后的表情。她从来没有对他甜言蜜语过,似乎两个人的 情话全部都是他在说,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麼.韩慕嫣不敢想象 周继鸞不在会是什麼样子,现在,她便有狠多的遗憾。 最常与她保持联络的是李彦铭。他的学校差不多也是半停课的封校状态,一 直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李彦铭反而不能返校,於是索性回来家等待复课消息。这期 间,他常常帮韩mama带些好吃的来学校看韩慕嫣。社会上的动态啊,亲人们的状 况啊,都是他告诉韩慕嫣的。但偶尔问起薛雪的近况,他却避而不谈。狠久以后 韩慕嫣才知道,这样一次社会性事件可以促成爱情,可以加固爱情,也可以瓦解 爱情。李彦铭跟薛雪便是后者。 跟李彦铭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隔著围栏一个院里一个院外的说话,在这样 一个异常压抑的氛围里,能跟熟悉的朋友肆无忌惮的说话已经是享受。多亏了他, 才让黯淡中的韩慕嫣有了一点光芒。 她也曾多次跟薛雪联络过,可电话那边的人没什麼精神,匆匆讲不了几句便 挂了电话。直到韩慕嫣再次问起薛雪的状况,李彦铭才犹犹豫豫的说自己已经跟 她分手了。 「怎麼会?為什麼?」 她愣了愣,随即追问道。 李彦铭苦笑了一下,「没什麼,性格不合。」 「说实话。」 李彦铭盯著她看了好久,才慢慢说道:「我发现到现在还是不能爱她,我不 想耽误她。这就是理由。」 这回沉默的是韩慕嫣。也是犹豫了好久,她才试探的问:「那,薛雪答应了 吗?」 看到李彦铭无奈的表情她就猜到了结果。之前她并不知道薛雪喜欢李彦铭, 直到两个人在一起后,薛雪脸上的幸福越加洋溢,此时她才明白,薛雪喜欢李彦 铭已经好久了,甚至心甘情愿做一个替身。 「我想到她家跟她的父母道歉,也已经做好了被她爸爸打死的准备。我也同 样下定决心,如果没死,就来追求自己的幸福。」 说话时,他死死盯著韩慕嫣,几乎要将她看透。韩慕嫣摇著头,脚步踉蹌著 后退:「不对……不对……看你做了什麼?你对不起薛雪的!你这样会害了她。」 「可是我呢?」 李彦铭忽然反问道。「我是对不起她,但是勉强我们在一起,最后两个人都 会不幸。薛雪她……也知道我忘不了你……」 「停!」 韩慕嫣尖锐得打断他的话。终於出现她的名字了,不由得令她一阵紧张。以 前她觉得是薛雪对不起自己,然而现在却是自己对不起她。她曾经跟薛雪一样有 过无助与迷茫,但是现在来看,她要幸福得多。 周继鸞…… 「他呢?」 李彦铭忽然问道。 「谁?」 韩慕嫣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继鸞.那个大叔。」 李彦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她一下子慌乱了,「你问他干什麼?」 「為什麼现在在你身边的不是他,而是我?你确定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吗?你 们之间年纪差那麼多,他甚至还是你的老师,我不相信他对你毫无企图。」 「那都是你的臆想!」 韩慕嫣觉得谈话不能进行下去,转身欲走。李彦铭却伸手穿过围栏一把抓住 她。「听我说,我跟薛雪已经结束了。我曾经错过一次,现在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事实上,不管我跟谁在一起,我唯一喜欢的只有你。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好感都 没有!」 「那是曾经!」 韩慕嫣也不禁急起来,甩开李彦铭的手。 他乖乖的松开她,却放柔了声音说:「我会一直等你的。」不等回答又自顾 自的说:「慕嫣,如果以前是我们相互等待错过了告白了机会,那麼这次换我来 等你。等你不再迷惑,能够看清真心。」 韩慕嫣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忽然转身跑开。 她吓坏了,一半是因為李彦铭的告白,一半是因為自己的心意:当她最需要 他的时候,為何留守在自己身边的却是别人?她跟李彦铭曾经是默认的一对,而 默认,则意味著他们俩的般配。即使在她爱上周继鸞的今天,李彦铭在韩慕嫣心 中依旧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初恋是深刻而美好的,尤其是那毫无结果的苦恋,会 让人永远铭记。所以她无法忽视他的话,在这非常时期、一个时刻要面对死亡的 时期,来自他人的关怀与支持无疑是一种动力。 韩慕嫣混乱了,挣扎在周继鸞的杳无音信与李彦铭的再次告白中。她从没想 过他会骗她,只是强烈的思念令她迷茫。 我会等你的── 脑海中李彦铭的身影幻化為周继鸞,她几乎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下一句 却是:你究竟在哪里? 韩慕嫣开始行动起来。她先跑到T大医学院打听到周继鸞目前仍在南方的某 所医院里,具体情况不明。接著她便去了学生处,将休学申请递了上去。 学生处的老师带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将申请看了一遍,语重心长的说:「这位 同学,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如果你要休学离校,我们是会直接开除你的。看到前 几天的公示没有,那几个学生就是……」本来他是想让韩慕嫣知难而退,不想话 没说完,韩慕嫣便立即说道:「老师,那我直接办理退学吧。」 「呵!」 「无论如何,我现在都要离校。」 见她说的坚定无比,那老师也為难了起来,只能推辞道:「先等等,这种事 不能自己决定,要跟父母好好商量一下。」然后给韩慕嫣的教导员挂了电话,把 这麼令人头疼的学生带走。 韩慕嫣一下子出名了,从名不见经传的「高高瘦瘦白白」的女生变成了风云 人物。谁也猜不出她大胆举止后的动机,连寝室老大许谦楠都好奇的问过她,可 韩慕嫣都绝口不提。除了李訥,她隐约知道韩慕嫣為什麼要这麼做。 「我不想等待。」韩慕嫣对她说。「就像你说的,如果这是一次爱情的试炼, 我总要做些什麼来度过这个难关。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而我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允 许自己毫无目的的等待。」 「可是你傻了吗?」李訥也生气的说道:「现在是什麼时候?别钻牛角尖了, 好好想想这值不值得。不管他是谁,他值得你放弃自己的学业吗?你也知道,你 现在所做的,基本上也是在放弃自己的未来。何况你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他们想 要跑出来还来不及,你却要冲进去?你当这是儿戏吗?」 韩慕嫣却重重的吐了口气,慢慢说道:「以前我还不理解你,觉得我们所谓 的爱情不过是孩子的家家酒,可现在我真的爱过了,才发现它对我而言有多麼重 要。你会觉得,我是為了他而生,不管我活著还是死去,都是為了那一个人。如 果,我说如果,王禾在遥远而不知名的地方生死未卜,你会安心的坐在这里等吗? 其实,我不怕死,我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為爱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