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回应。而就在他为此有些懊丧的当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却被迎着风送入了鼻尖。沈知寒隽秀的长眉立即蹙了起来。大抵是回返路上传了信,就在众人降落山门的刹那,四道人影快步行出,竟是戴凡口中鲜少露面的四人。为首的是一名长髯的中年男子,先是好好向着沈知寒道了谢,便立即亲自带着他去了客居安置。而金眸少年却被一群少年簇拥着,去了弟子居所。沈知寒默默望着对方抱着干净校服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叹惋。若风不悯当年没有坠入堕神天渊,而是寻了个合适的宗门精心培育,此刻也早已该成为栋梁之才。他如今的面貌,真的是命运的安排么?修整完毕,沈知寒站在客居窗边,再度试着以师徒传信之法联络君无心,密信发出了数十封,竟一丝回话都没有。他默默立着,却骤然忆起回返时飘至鼻尖的一缕气息。尽管十分微弱,还是能够令人从中分辨出独属于师尊的灵气来。沈知寒略一沉吟,还是立即与戴凡知会一声,随即架云而出。只要找到师尊,他就能弄明白这所有的一切了!与此同时,无极宫内。正殿最深处,一株古树盘根虬结,参天而立,却被金碧辉煌的殿顶囚禁在下,再不能向上生长,茂密浓绿的树冠便布满了整座穹顶。可在古树根部,却有一枚隐约的人形漂浮着,被困锁在锁链与树根之中,丝毫动弹不得。四名身着白色长袍之人围在那团人影之前,似乎正在交谈。再近一些,便见一名须发尚黑的老者对着一名长髯的中年男子恭敬道:“师兄,新来的那两人,一个是纯阳之体,一个是纯灵体,不知师兄想要如何处置?”被他唤“师兄”的中年男子微微偏头,赫然便是才在宗门之外迎接沈知寒的无极宫宫主,无极子!无极子捋着长须,再度转向那团被囚禁起来动弹不得的人形:“纯阳之体的小娃娃是一定要想办法留下,师兄我最近正在炼制一种新药,那孩子的血rou皆可做药引。”“至于那位纯灵体的分神仙君嘛……”他沉吟片刻,“倒是可以抽了他的灵力养一养这仙魄。”最一开始出声的黑发老者有些疑惑:“师兄,这仙魄有什么问题吗?”无极子闻言,却是点了点头:“虽然我们二十年前才捡到它,可这仙魄实在残缺,只是一小片而已。如今已被我们连抽了二十年的仙力,若再不想法子养一养,怕是快散了……”“啊?!”另外两人也大吃一惊,立即焦急道,“师兄,那可不行!仙魄若散了,我等拿什么修炼???”“慌什么!”无极子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三人一眼,没好气道,“这不是才来一个什么清云吗?先想法子留住他,千万别让他发现我们是做什么的!至于怎么将他彻底‘留下’——本座来想法子。”三人立即面上一喜,齐声应道:“是!”秀水环绕,碧空如洗。作为凡界帝都,万象城中是一如既往的摩肩擦踵,热闹非凡。城外,一条碧水河绕城一周,又在万象城东南侧汇成一片大湖,远望去竟好似一片巨大的水镜,倒映着澄蓝天色。湖岸之上遍生翠竹,连拂面而来的清风之中都裹挟着浅淡的竹香。一处纯以翠竹搭建的水亭坐落于湖水与竹林的交界处,活像一道沟通二者的桥梁。水亭虽为翠竹搭建,却仍旧四面悬着浅青色纱幔与白玉珠帘。水风漫舞而来,珠帘便在纱幔飘飞间相碰出清越响声,靡靡有如天籁。亭外一处向着湖面延伸而出的高台之上,一道白衣青绶的身影静静端坐,气息沉静。一架桐木古琴正横卧于紫檀桌案,白衣人素手拨弦,便闻清越琴鸣借着轻拂的和风与水面层层铺陈而开,响彻天地之间,澄然清静,雅致非常。桌案一角,一枚暗金色莲花状香炉正兀自升腾着袅袅香雾,在素手波动间缠绕于琴弦之上,却始终无法拨开此人帷帽之上的轻纱。正在此时,一名青衣侍女拨开珠帘,莲步款款行来。却见她先是为男子细致体贴地摆好茶具,随即斟上一杯,放在了琴身之前。就在她收手的瞬间,抚琴之人却终于开了口,嗓音儒雅清和:“再斟一杯。”侍女不明所以,正要抬手斟茶,男子却忽然停下了。修长白皙的双手先是轻按琴弦,随即向上微微一抬。她下意识向上望去,便见一道青光骤然升腾而起,竟轻飘飘拖住了一道从天而降的玄衣人影。白衣人双手轻放,青光便托着那人缓缓降落,终于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沈知寒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明明感应到师尊很有可能在前方那座大城之中,却不料架云中途全身灵力竟好似失去了控制,整个人骤然从云上跌落而下。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道柔和的力量拖住,轻轻缓缓地放回了地面。沈知寒惊魂未定地望过去,便见一名头带帷帽的白衣人与青衣侍女一同望着自己。白衣人面容被帷帽轻纱遮掩,看不真切,侍女却生得极为清秀,一双杏眼中含着浅淡笑意与新奇之色,看得他一阵尴尬,当即整了整仪容,抱拳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白衣人一声轻笑,嗓音却格外儒雅柔和。他右手前伸,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转向青衣侍女,无奈道:“……再斟一杯。”一直愣愣盯着沈知寒面容的侍女终于回了神,俏脸上立时涌起两片红云。沈知寒下意识接受了对方的邀请,一撩衣摆坐到了他对面,歉然道:“是在下失态,竟不知此地有禁制。”青衣侍女收了琴,男子便伸手将青玉茶盏向沈知寒这边推了推,低笑道:“万象城为帝都,人皇受真龙庇佑,所以才会禁止修者使用灵力。想必阁下是初次前来,这才不晓得。”沈知寒有些懵:“那……道友为何还能出手接住在下呢?”前者闻言,再度笑了一声,右手却示意他看向二人中间的桌案:“禁制边缘,便止于此。”沈知寒:“……”——原来是特意卡着边啊!!他心中郁闷,抬手捏起茶盏便抿了一口,面色却倏然一白。眼看着对方竟也捏起茶盏,在帷帽之下抿了一口,沈知寒屏住呼吸,终于将口中苦得堪比中药的清茶咽下。“这、这位道友,”他格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艰难道,“对茶的品味很是特别啊……”对方闻言,终于开怀笑了出来:“阁下身带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