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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校霸嘛,传言说你打架厉害,怎么寡不敌众就怂了?”黎诩想着舒愿,小恐龙洗完澡出来找不着他准得着急,他咽下一口火气,捏着黎诀的手臂将他往自己身边带,回头冷淡地回道:“戒了。”说完便踩着杂草继续往铁门方向走,黎诀呆在他旁边大气不敢出。身后一串儿脚步声,黎诩眼尾瞟到一抹黑影擦过头顶,他回身退后两步把黎诀挡在自己身后,抬臂接下高个子挥来的一棒。他吃痛,小臂外侧被打得使不上力,却也庆幸挡得及时,不然那一棍就招呼到他脑瓜子上了。那几人黎诩也脸熟,就是上回追黎诀追到高三区那几个。为首的高个子将木棍戳到地上,挑衅似的比了个中指:“校霸也就这样,我还当是什么神人呢。”“想约架也行,”黎诩不为所动,“等考完试后吧。”他搡了搡黎诀的身子催对方赶紧走,立在高个子右边的男生就滚粗了:“你妈的就是想逃,把咱几个惹毛了咋算账?”黎诀心道一句“不好”,他哥就阴沉着脸转过了身:“有种再说一遍。”“我说,你妈的就是想——”那人还未来得及眨眼,黎诩就走近几步用没伤到的左手朝他脸上狠狠勾了一拳!白霜是黎诩的禁忌。那人一时没料到黎诩出手这么快,一下子被打得脚步不稳摔在地上,其余两人见势不妙,紧接着加入了殴打。黎诩后背挨了不少棍子,他咬着牙,一脚踹在地上那人的下巴上,手肘往后一杵又放倒另外一个。他扭头想让黎诀赶紧喊老师过来,只听耳边擦过风声,高个子举着木棍照着他的脑袋挥下来——“哥!!”这似乎是黎诀第一次用如此担忧又急切地声音呼喊他。头部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像旧式电视缺乏信号出现的雪花屏。失去意识前,黎诩茫然地想,怎么办?他死了怎么办?高考怎么办?舒愿怎么办?“咔哒”一声,舒愿开了浴室门,边踩着湿哒哒的拖鞋跨出来边喊:“黎诩,到你了。”没人回应他,舒愿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环顾宿舍内部,床上没人,阳台也没人。楼下突然一阵喧哗,舒愿扔下毛巾,趴到阳台护栏上探出头去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多人一窝蜂似的涌向cao场末尾的方向,那边是已废弃的车棚,以及常年没人看管的学校后门。“快去看!听说有人出事了!”宿舍走廊外也起了sao动,纷乱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地远去,楼上楼下的人跑得比逃生演习还快。舒愿的心怦怦直跳,他刚用温水洗过澡,双手却是冰冷的,强烈的不安捏紧了他的脖子,使得他连呼吸都困难。黎诩,黎诩……舒愿换上鞋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跑出门去,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揣上手机跑下楼。不是说好不乱跑的吗,怎么又不见人了……舒愿抹了把湿润的脸,宿舍楼下聚集了一大群人,两位宿管分工合作,一人麻利地为玻璃门上锁,一人举着扩音器维持秩序:“各回各宿舍!别跑出来!”楼道口被挤得水泄不通,都是高三的学生,有人举着手喊:“晚自习要开始了,咱们得回教室去!”“就是!明天高考了别浪费我复习时间啊!”“直接点,外面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听说出人命了?”“别嚷嚷!都安静!”宿管扯着嗓子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领导会第一时间处理好,处理妥当后就能放你们出去,大家都先回宿舍,聚在这成什么样子!”或许都意识到在阳台上看热闹总比这人头涌动的视野好,大家推推搡搡地回楼上了,空隙间还交杂着彼此的讨论声,诸如“谁那么背啊高考前出事儿”“据说被砸了脑子遍地都是血”“别给咱带来恶运就行”等等。人群散去,舒愿原本被挤在楼梯最后面,这时剩他一个,倒让宿管注意到他了:“诶这位同学,吓傻了吧,先回宿舍吧,没别的事别下楼。”混沌中舒愿扯回点意识,鼻腔堵得厉害,他用力吸吸鼻子,抱着手机跑上楼去。从阳台看出去,由于建筑物的遮挡,他只能看到校领导在cao场末尾拉开一段红色的隔离带,听得见救护车的鸣声,却不见救护车的影子。舒愿双手颤抖地抱着手机,按了许久才拨出黎诩的电话,带着一丝希冀放在了耳边。求求你,不要出事……机械冰冷的女音用中英文交换着告诉他对方已关机,舒愿不信邪,再次拨了一次,得到了同样的提示。他崩溃地扔下手机,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张嘴发不出声音,大口地喘气呼气,却只能让眼泪掉得更凶。头皮被自己扯得发麻,天旋地转的世界变成了黑白灰的主色调,舒愿无声地问自己——怎么办?他的犬犬,怎么办?他们……怎么办?※※※※※※※※※※※※※※※※※※※※光速逃走,别骂我!第64章骗子救护车的警笛声远去了,校领导通过全校广播安抚了学生的情绪,然后让宿管开门放困在宿舍楼的学生回教室自习。毕竟明天就是高考,准考生们都分得清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短时间的喧闹过后便纷纷投入到紧张的复习当中,今天发生的事再怎么严重也只是一段小插曲,没降临在自己头上便是大幸。只有舒愿呆望着身旁的位置再没了复习的心思。黎诩的桌面散落着杂七杂八的真题卷,上面是两色笔遍布的字迹,黑色是黎诩的红色是舒愿帮他批注的,明明几个小时前两人才肩挨着肩凑在一块讨论过题目,每解决完一题又自信一分,说明天要是考了这题就大吉大利。骗子……舒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个漫长的晚修的,他什么都看不进去,强迫自己刷题,在草稿纸上演算步骤时却写下了黎诩的名字。他明白再这样下去明天肯定得完蛋,可是缠绕在心头的担忧已经不能再忽略。晚修结束后他一个人跑去了cao场尾,趁光线暗淡没人注意,他偷偷钻过了隔离带,跑向学校后门。平日里只挂着把坏锁的铁门环上了粗重的铁链,大约是学校终于意识到这里存在安全隐患,常年没人看守的破岗亭竟然还临时安排了一位大爷看管。看见有学生过来,那大爷尽职地挥手赶人走:“没啥可瞅的,赶紧回去。”“我就看看……”舒愿扒着铁门往外看,大爷走出亭子撵他:“你们校长可说了,谁都不能靠近这。”铁锈沾了舒愿一手,他在裤腿上蹭了蹭,问道:“您知道今天出事的学生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