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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酒精能在燃着的火光里救他一命。或者燃烧得更加彻底。周野想起在陶安店里看的那部电影,引路的修女和田里的农民,麦田里溢出的清水浸湿了教堂里的十字架。腿上躺着一个裴燃,温度透过布料相互吸引。他想文一个燃字不是一时兴起。早在这之前他就明白,这段未成世俗定义的关系里,裴燃是发起者,也是主导人。周野在他的身后跟随指引,仿佛最虔诚的信徒面对光明。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不管不顾地跌进去。就像一场几乎透明的赌局,他在里边扮演筹码散尽的赌徒,败者的惩罚是被爱击毙。裴燃醒来之后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再多十二分钟,再多三十二秒。还在三流的二楼,偏过脸能看见周野。周野靠着台子低头看手机,两条腿弯曲着脚踩着地。“醒了。”周野听见了声音,抬头说了一句,把手机放边上之后递了一杯水给裴燃,“方祈刚刚拿上来的。”“感觉方祈这几天光给我倒水了。”裴燃乐了一会儿,接了水杯,“我以前喝酒都都晕,最近感觉好点儿,睡完一觉就没感觉。”“喝多了身体会适应。”周野说,“但多喝没好处。”“也就偶尔。”裴燃笑了笑,“最近来得多,以前最多也就一个月三四次。”周野笑了笑,没说话。“这个点了,回吗?”裴燃问了声。“回吧。”周野说,“我开车送你。”裴燃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拉了周野一下。周野拽着裴燃的手起来,然后牵着没放。走下楼的时候两个人隔着近,别人不怎么注意看都看不清。有点儿像以前cao场上谈恋爱,牵了手在人群里边儿藏起来,听心脏言不由衷地跳得快。路过吧台的时候周野跟方祈说了声什么,裴燃没仔细听。再怎么亲密也得有距离,没到那份上就是不行。特别是工作上的事儿,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真有事儿到时候再说也行。出门了之后裴燃把外套穿了,这会儿他没空弄那块小丝巾,干脆解了放衣服兜里。脖子有点凉,稍微缩了缩往里藏。周野的车停在另一边儿,这块裴燃不常来,有点偏。路灯挺暗的一片,角落里还有垃圾桶和大块放不下的塑料袋。后边儿的石墙看着有点年头了,上面用白色油漆写了“生生不息”,还有一些涂鸦和画,都已经跟着裂缝生长了许多年。一辆MaybachLandaulet,黑色磨砂的纹理。裴燃以前很喜欢的一款车型。没买的理由也很直接,当时买不起,现在能买了养不起。上车之后周野开了空调,裴燃这会儿精神好了不少。他想起来之前被刻意忽略掉的事儿,陶安话里话外的意思挺明显的——周野这人做事太绝,而且根本不避着人知道,随心没顾忌,是裴燃以前不太喜欢的烈性,值得再考虑。心意裴燃领了,也是真谢了,但意见不纳入考虑范围内。周野这人他想定了,是最后谈成了一起带回去祭祖的那种。虽然说祖坟再过半年就得拆了,能不能赶着见一面还是个问题,但这不妨碍他喜欢他。想了一会儿,裴燃开口说了一句:“陶安说你想文个图。”周野嗯了一声,偏过头看着裴燃。“文身没有半永久,也洗不干净,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割了表皮都陷在血rou里弄不掉。”裴燃说,“挺多人文了都会后悔,我特怕我周老板也会后悔。”“裴燃。”周野笑了笑,“知道为什么我要文在脖子后边儿吗。”裴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们如果以后一直像现在这样,那我就不会后悔文了你。如果以后因为什么事儿,你累了想分开,我也能记得你。”周野说,“用我自己看不见的半边身体。”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周老板太烈,燃哥太野,像博罗林遇上边车,一把火就烧得热烈。还是得磨啊。作者长叹一口气。☆、第33章裴燃往边上靠了靠,看着周野。单看着,没想别的。他现在脑子挺乱的,刚刚消下去的酒劲儿看着又上来,想了挺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就盯着人周老板看。周野也没再说,把车开出了城南西路,拐到红椿巷里。红椿巷这条路连着一个大商场,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但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路灯还挺亮,照得边上的店面标识很清楚,大多是奶茶店。裴燃挺少来这块儿,主要离家太远,得绕弯儿。他研究了一会儿奶茶店的门面,觉得还是公司里小姑娘习惯点的那家比较好看。挺绿的,大片的绿和白。其实裴燃不太喝这玩意儿,太甜,而且热量高得不行。但是偶尔老板请客喝这个,他也没拒绝。没必要为了这么点事儿掉人家面儿。说的现实点,各方面都划不来。开了快半个小时到了小区门口,中间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下车之前裴燃搂了一下周野的后颈,使了点儿劲往自己这边靠。“周老板,刚刚我想了挺多的,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裴燃轻轻碰了一下周野的额头,“不过我答应你,你不赶我,我不离开。”周野嗯了一声,偏过头在他嘴唇上蹭了一下。很轻。说是亲吻都有些不太恰当。但他的这个动作很自然,像是重复了无数遍以后的习以为常,带了点儿不为人知的亲昵在。“晚安,裴燃。”周野说。“晚安。”裴燃笑了笑,开了车门下了车。回到家里先把洗衣店送回来的衣服给挂了,洗完澡刷完牙,走到床边把手机充上电。这会儿已经挺晚了,但裴燃没什么睡意。他躺在床上看了看堆在床头的杂志,新秀场的介绍写得有点冗杂,照片也选得不算好,没能突出重点的地方。下一面是年前拍的一套图,裴燃看了看里边儿的自己,笑了笑。有点儿撑着样子,不够自然。裴燃把杂志放了,喝了口刚刚烧好的水,水里什么也没加,喝下去也挺舒服。小时候让多喝水是不会听的,长大了没人劝着反而会自己烧水喝。挺矛盾的,好像只有长到了一定年纪,才会去做那些父母喊了千万遍也不肯做的事。把水杯放在床头,关了灯躺下。一开始是一片黑,时间长了就能看清天花板的模样。裴燃闭了眼睛,日行一例似的想了想周老板。今天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