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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在他进来之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没有骂他,槐实想,这是默许的意思。他走进去,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他听着王爷不急不慢翻书的声音,顺着这声音走过去。“还挺厉害,能找到这里。”王爷呷了一口茶,看着他说。槐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伸手,碰到了王爷的衣袖,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王爷的衣袖,然后顺势坐到王爷的腿上。王爷的手还握着书卷,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后背靠着椅背,眸色深深地望着他。槐实环着王爷的腰,把自己贴上去,王爷不碰他,小瞎子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胸口越来越热,脸也在发烫。他都已经坐到王爷腿上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荒唐的事情。好在王爷没在意他的荒唐。王爷把他打横抱起,扔到了内室的床上。直到后来,槐实跟王爷说起厨娘的闲话,他就问王爷这么多年怎么都能洁身自好?王爷随口答:他现在在朝中地位特殊,树敌太多,他不能娶亲纳妾,怕祸起萧墙。槐实一开始没听懂,后来过了好久好久,学了字读了书,明白王爷话里的词义,才明白王爷的意思,这才想通为什么他能轻轻松松地爬上王爷的床。因为他对王爷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第二章王爷去边关打仗,两月未归。槐实一日一日的等,等王爷的马车从街头声势浩大的回来。王爷是皇帝的儿子里最勤恳的一个,槐实不止一次听过老百姓说,镇南王是个真为民造福的好王爷。他上过最多的战场,领过最多的功,也受过最多的伤。听人说王爷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王爷若是做了皇帝,就一定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娶妻不纳妾了。王爷会娶个怎样的妻子呢?到那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槐实托着脸漫无边际地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想念王爷,只是连续做了好几天的梦,梦里都是王爷和他在他房里欢爱的画面,剧烈的喘息,肌肤的摩擦,充斥在梦境里,只可惜他看不到王爷的脸,醒来也是愈发浓烈的空寂。又过了几日,仆役匆匆跑过来,说王爷回来了,现在人在花厅。槐实忘了王爷嘱咐过,自己不能随意出入会客的花厅,一听完仆役说完,就起身摸着墙壁脚步飞快地赶了过去,却不想,花厅里真有客人。槐实走到门口,就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和王爷的声音一同响起,他连忙转身,但不想肩角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一下子引起了花厅里两人的注意。“诶哟,这是——”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尾音上挑,还拖得长长的,和王爷完全两个样子。槐实不知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他在等王爷发话。可王爷没有替他解围。他想起王爷之前说的,他不是王府的下人,也不是王爷的禁脔,那他是什么,估计王爷自己都不知道,也说不清楚。王爷只说:“我府里的人,槐实过来,见过何大人。”槐实有些紧张,他没怎么见过朝堂上的人,生怕给王爷丢了礼节,他哆哆嗦嗦地道了个万福,想着快点踱到王爷身边去,没想在半路被何大人拦住。“传说中镇南王府里藏着的宝贝,原来是你啊。”槐实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寻找王爷的方向。“长的倒是标致,可惜了这眼睛,”何大人用手拨了一下槐实腰间的玉佩,玉佩晃了晃,咣当作响,“家里藏了这么个可人儿,也难怪王爷瞧不上外面的女人。”“何谊,休说胡话!”王爷冷厉斥道。何大人双手作揖,口气虽急,但槐实觉得这位何大人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只语调随意地说:“是是是,自然是玩笑话,王爷身正品端,出淤泥而不染,哪里像我们这样的登徒子,成天尽想着莺燕成群。”王爷语气仍是冷冷的,“不过是个寄住在王府的孩子。”槐实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想靠在王爷身边,有陌生人在的地方,他总觉得害怕。可何谊把他拉住,“既然如此,给我可好?”“什么?”王爷诧然。“我送了王爷兵马和粮草,王爷回赠我一个小美人,不算过分吧?”槐实朝着王爷的方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盲有多可气,如果这时候他能看到王爷的表情该有多好,王爷是喜是怒,是戏谑还是无奈,他若是能看到该有多好。王爷许久没有说话,等到槐实心里都无望了,王爷才启唇说道:“我记得你妻妾成群,红颜知己也不少。”何谊懒懒回应:“多一个也不多啊。”“何谊——”王爷有些动怒了。何谊松开槐实,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王爷向来大方,怎么这次这般犹豫?还是说,这槐实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好处?我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顶多就是长得好看,可浮春楼里的姑娘小子比他好看的可多了去了。”王爷压着火,“你不要跟我故作玩笑。”“哪敢,不过就是个孩子,王爷舍不得就算了。”槐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爷也没直接拒绝,好像真的在斟酌考量,是不是要把送出去。他一点都不想去什么何大人家里,王爷虽然冷冰冰的,但待他是真的很好,他是贪图富贵爬了王爷的床,可这不代表他还会去爬别人的床。王爷没有说话,何谊轻笑了一声,然后说:“罢了罢了,看把槐实紧张的,嘴唇都在发抖,王爷,我和浮春楼里的花卿还有约,就不多留了。”何谊刚要走,又转身回来,往前走了两步,用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又说:“崔丞相的女儿年芳十六,知书达礼,色若春花,王爷,这未必不是个选择。”王爷想起何谊之前说的,崔丞相最近有点动作,西北军马大规模被调动,京城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他和何谊的视线对上,瞬间读出了他眼中的意思。“王爷千里跋涉辛苦了,小的先行告辞。”何谊躬了躬身,转身走了。槐实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何谊传达了什么消息给王爷,也完全不明白这位何大人的话,他的手在前面的空中探了探,想要去摸王爷的手,王爷却不理他,任他像只小螃蟹胡乱挥着爪子。槐实摸了半天摸不到王爷,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两手攥在一起,低着头默默伤心,王爷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身边:“哭什么?”槐实坐到王爷腿上,把脸埋在王爷脖颈里,摇摇头不说话。“槐实,你瘦了。”王爷在家很少喊小瞎子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是王爷取的,以前王爷根本不用叫槐实的名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