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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伸出舌头给我看,笑着咽了下去。“你他妈——”我脸红着瞪他:“恶不恶心啊。”“……就是要恶心你。”他站起来报复性地掐了一下我的腿根,低头和我接吻,把嘴里的东西掺着涎水一起渡给我,动作间小心避开了我腰腹的伤处。最后他用我的手给他自己打了出来,射了我满腿,刚才的澡白洗了,我俩又擦洗一番才走出浴室。我在家休息了几天,被好吃好喝养着,黎凯老是笑话我躺沙发上吃西瓜的样子像个抽大烟的大爷。我喊他小弟,使唤了他一下午,晚上就被绑着手用屁股还债了三次。肋骨上的淤青渐渐淡了,黎凯换了辆车照例接送我上学,今天我下车的时候听见他接了个电话,黎凯接通,皱着眉头喊了声爸。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大概率和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有关。黎凯说专门给公寓里送吃的那男的就是他爸派来监视他的手下,所以他今天得回一趟老宅了。他走之后,我上学心不在焉的,还没放学就接到一个189开头的电话。很巧,打电话来的也是我爸,亲爸。他在电话里问我学习怎么样,快要高考了紧不紧张,身体如何之类的。最后说起他家囡囡最近要学钢琴,他手头有点紧。我一听就懂了,特会来事儿,我说我这有余钱,下午给他送家去。挂断电话,周昆一脸见鬼地看着我,大概对我说了十句话居然没有一句带脏字这件事感到稀奇。我见怪不怪地觑了他一眼,推掉了下午的球赛,打算去一趟我爸家。一直以来我很少对周围的人提起过我有个亲爸的存在。当初我妈和他离婚之后,我哭着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了一路,希望他能带走我。但他只是告诉我,等他有钱了就把我接走,让我等他。后来也只是等到他再婚的消息而已,我其实去找过他的新家,他二婚找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厂的会计,叫段娟,长了张尖酸刻薄的嘴脸,但偏偏给他生了个白胖可爱的小姑娘。好几次我被我妈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就偷偷去他住的小区找他,然后看见那个小妞妞扎着俩辫跌跌撞撞往他怀里扑,他稀罕宝贝得不行的样子,又亲又抱,我躲在角落里像阴暗的老鼠,羡慕得要命。后来我也渐渐知道了他是不可能再把我接走的,他的新家里没有我的位置。我们都默契地绝口不再提这件事,他们厂近年来收益不好,他开口问我要钱时我也从来不会拒绝,以前是为了能够讨好他,想让他早点带我走,后来是因为如果我不给他这点钱,那我也找不到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别的联系了。这回也一样,我称了几斤时令水果,又买了一套小姑娘喜欢的芭比娃娃,把夜总会给我结的工钱用牛皮信封装好就上门了。只是不赶巧,我在他家还没把板凳坐热,段娟就回来了。毫无疑问的,段娟非常不待见我,她先是阴阳怪气嘲讽了我几句,话里话外说我是个婊子养的赔钱货,亲妈不干净我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我爸起先不吭声,后来实在听不过,就和她吵了起来。我心说要命,果然我爸一和她吵,她更来劲儿了,嘴里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最后尖叫着让我从她家滚出去,别脏了她的地盘。“程勇,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让这种脏货进门,你拿我的话都耳旁风是吗?他妈都卖得人尽皆知了,你也不怕他把脏病传给囡囡?你要死啊你!!”段娟明面上是骂我爸,实则是骂我呢。我平时再怎么牙尖嘴利偏偏这个时候说不出来半句话,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了个透。最后段娟把我推搡出了门,我爸拉她,她就疯了一样来撕扯我,她的指甲刮得我头皮很痛,我不敢还手,下楼梯的时候一脚没踩稳摔了一下。段娟歇斯底里地把我买的水果扔下楼,劈头盖脸砸了我一身,有几个橘子滚落到马路边去,被路过的小摩托碾得稀烂。她的叫骂声惹来周围邻里的注视,那些从窗户里探出来的脑袋像一株株毒蘑菇,烧灼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窃窃私语的议论仿佛喷出来的毒液。“这就是程勇前妻的儿子?啧啧啧,看面相就是个不好相处的。”“怪不得福薄,男孩子长得太好看了不行的呀,估计随他妈,一脸媚相。”“他妈做鸡的,儿子能干净到哪儿去?”“哎哟哟,他不嫌丢人吗?娟子骂得也太难听了……”我麻木地站在原地,看见一个摔碎在脚边的烂苹果,白色的果rou沾了泥土变得脏兮兮,像生了蛆。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趔趄了一下,抬头看见我爸,他这几年已经老了很多,头上白发丛生,他用一种难堪的表情看着我:“小洹,你快走吧,快走快走。”“把你买的东西也带走,老娘不稀罕!”段娟骂人泼辣,连我爸也没放过:“老杂种没出息十天半个月就管你要钱,你们一个赛一个的贱骨头!”那个芭比娃娃的套盒从窗户口一下扔出来,我本能地让了一下,还是被尖角砸到额头。我张嘴,叫了他一声“爸”,他没听见,手上不断用力推我:“走吧小洹,是爸对不起你,你以后别再来了,走吧,你走吧,别来了。”他这么恳求,一把老骨头了跟着我一起丢脸,我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他生满老茧的那双手在推我之前也曾经给我洗过尿布,哄我睡过觉,或许也像抱妞妞那样抱过我,但太久远了,我不记得了。我这个人可能天生没有父母缘,像他们说的,福薄。我往回走,把那些散落一地的橘子苹果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它们和潲水作伴,于是也变成了潲水的一部分,最后的的命运就是在下水道里腐烂生蛆。我头上有点疼,摸了一把,幸好没出血。我身上的钱都给了我爸,沦落到连打车也凑不出钱来。我在路上走,四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艳阳四照,现下就兜头给了人一棒,我被结实淋了个透。半路接到黎凯的电话,问我在哪里,又让我找个奶茶店躲一下,我脑子完全是空的,不会思考,机械地按他说的做。半个小时后,我看见了同样被淋湿的黎凯。他比我还狼狈,头上有一个被利器砸出来的口子,颧骨青紫,走路的腿也一瘸一拐不正常。黎凯看着我扯出一个笑,他向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他顺势把我牵进怀里,叹息一声,向我抱怨:“我被老头子打惨了,cao,他现在打人用马鞭,越来越狠。”他摸我头上拱起来的一个大包,说我长了个犄角,笑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垂下眼睛小声哭了出来,他把我的眼泪擦干净,告诉我,灰头土脸没人要的小浣熊,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