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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传出去不好听,但能救无数百姓性命,这就够了。名声算什么,只要万安能度过这一关,比什么都强。再说,此刻国库没银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藏着瞒着有什么意思。等来年各地税银收上来,加上云南王府的供银,这国库不就又充实了?你们户部若是豁不脸,嫌这银子烫手,本王出面就是。”户部尚书被他这话说的浑身难受,他就知道,齐靖渊的心永远都在偏着。谢临溪永远都在被偏爱的那一方。只是话到此处,户部尚书自然不敢应下,只得说道:“王爷误会,下官只是多一层担忧,王爷觉得没问题,这银子户部接下就是。只是不知秦公子,准备以什么样的名义把银子交给户部。”“这你得问秦公子。”谢临溪在一旁懒懒道:“银子是他的,他做主。”户部尚书:“……”在看到齐靖渊没反对,他就知道这事没自己参合的余地,于是冷静的说了个是字。他退一步,谢临溪却开始不依不饶,他看向那些没有说话的朝臣一字一句道:“王爷每天有无数朝事要忙,还要顾及城外的施粥……”说到这里,他猛然抿起嘴,一副自己说漏了什么的模样。齐靖渊看着他这模样,心里觉得颇为好笑,面上却有些无奈道:“一点小事而已,你怎么就挂在心上了。”他知道谢临溪聪慧,有些事根本瞒不住这人,当然,他也没想着去隐瞒。把谢临溪熟悉的暗卫派去施粥,就是为了让他掀开这个秘密。齐靖渊知道,谢临溪一定能明白自己做这些事的含义,毕竟两人心有灵犀,很多事不需要说,彼此心里就能明白。他要做的事很多很危险需要默契,这也是他为什么着急和谢临溪摊开自己的感情,他怕以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众人听到施粥都有些讶异,有那么个被齐靖渊提拔上来的人看了看齐靖渊的神色,就直接问出来了:“谢统领这话什么意思。”谢临溪抿了抿嘴道:“这事王爷本来不想让大家知道,如今我说漏了嘴,这事也瞒不下去了。城外最早开始施粥的王家粥棚,就是王爷暗中派人设下的。王爷说捐银子大家已表达了一番心意,也不想强迫大家在做别的,施粥的银子是他个人出的。我昨日出城,除了探看路线,更多的是查看粥棚事宜,还好灾民现在有粥喝有地方睡。日子也许比不上以前,但至少能保得住命。”“王家粥棚?”有人恍然道:“就是一开始在城外进行施粥的?本官还以为是王家做下的,没想到竟然是王爷。”其他人跟着议论纷纷,都在感慨齐靖渊有着一颗慈悲之心。这还是自打齐靖渊当上摄政王之后,第一次被众人异口同声的夸赞。就算是资深帝党,都说不出别的话来。谁让这事做的漂亮。人家一开始施粥也没想着要名声,要不是今天谢临溪说漏嘴,谁能想到齐靖渊会做这种事。京兆尹比别人要想的多,谢临溪特意提起昨天的事,看样子是不想和章丘之死扯上关系。他心中明亮,这事原本和谢临溪也没关系,搁置的时间久了,不过是让其他人有机会攀咬齐靖渊一脉。此时谢临溪把话敞开了说,他不如卖个人情过去。想到这里,京兆尹上前一步,先是感叹一番,他每日前去城外,那王家粥棚开了不少,他竟然没有想到是齐靖渊私下开设的,而后又感谢谢临溪一番,说昨日他同贺善一起发现了章丘的尸体,在他们到来前,安抚了灾民,没有生出过多事端。京兆尹这人情送的非常妙,把谢临溪出现的时间地点完全点明,完全洗刷了谢临溪昨日出城抛尸的嫌疑。其他人对京兆尹什么态度齐靖渊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对他的识趣很满意。他道:“今日主要讨论的是银子的事,其他的都暂时先放下,京兆尹那里若是缺人手,天狱司倒也可以帮忙。”京兆尹谢过齐靖渊,只说自己能力不足时会找谢临溪帮忙,并没有直接开口让天狱司插手章丘死亡的案件。齐靖渊没有勉强他,直接话题一转,召见了秦念。秦念走入正殿行礼后,便表明自己愿意捐一部分家业,帮万安度过眼下的难关。他一说捐,户部尚书高兴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谢临溪低眉垂眼,他不相信齐靖渊会让秦念捐自己的家业出来。因为接受捐赠,就要回报。秦家家大业大,如果用捐赠的银子换取官爵,那不是个好主意。而且这个口子一开,以后麻烦事会相当多。商人多钱,在给他们过高的权利,又有钱又有权的人,是不容易被控制。若只接受捐,那日后只要有困难,其他官员都可以效仿这个方法,逼迫商户捐银子……如今这银子不能往外推,那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借。此念头刚刚在谢临溪脑海中泛起,只听齐靖渊的声音传来,他道:“秦念,你捐这银子对朝廷可有什么要求?”秦念朗声道:“并无,草民生在大齐,是大齐子民,如今大齐受灾受难,草民只想尽自己一些微薄之力。”户部尚书对他这话只想拍手大吼一声好。齐靖渊道:“你不为权不为势,本王若是这么坦然接了你这银子,外人岂不是要小瞧了本王。”秦朗眨了眨眼,小心道:“王爷的意思是?”齐靖渊微微一笑道:“你愿意献出一份力,又不求恩典,已是难得。本王也不能白占你这便宜,这银子算是户部同你借的。你看如何?”秦念一脸惊讶,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户部尚书道:“王爷,这不合适吧。”“不合适?”齐靖渊冷下脸哼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秦念一介草民,都愿意把家业捐出来,各位大臣或多或少也有些家业,可愿捐一部分?也不多,按照家业大小,多多少少捐点心意,只要你们也愿意捐,那这银子本王白拿。”文武百官无话可说。别人白捐,他在一旁看着,甚至还会鼓动两声,但若说让他们自己白捐,那等于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rou,他们自然不乐意。齐靖渊万分了解这些朝臣的尿性,他又道:“本王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愿意这么做,但有些人不愿意。若是有人捐了,有人不捐,那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也容易得罪人。既然这样,那这人本王去得罪,秦家的银子就当户部借的,日后定要还。”百官道:“王爷英明。”秦念本来已经做好这银子打水漂的心里准备,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让户部欠自己银子,不管时间长短,对秦家来说,也是一种无言的袒护。日后,除非皇家不要脸面,要不然没有人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