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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半信半疑,转身去把保险柜打开,把画取了出来,裴昀接在手上,看了谢意一眼。谢意沉声道:“周姨,念念也该长大了。”这句话说得周卯又要落泪,她何尝不知道谢念念这个脾气,早晚要吃大亏,可是她总不想让自己孩子以这种受伤害的方式去成长……她抹了抹眼泪,强撑着说道:“都是我不好……”谢意微微摇头,与裴昀走了出来。二人来到书房里,裴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展开画卷。饱经沧桑、足有数百年历史的画卷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山水画延展至一米多长,写意墨色山长水阔、意境辽远缥缈,充分展现了大师风貌。裴昀神色痴迷,目光灼灼——他再一次无比确定,这就是大师崔詈的作品。无论是细节描绘、笔法走势和色彩运用,都是崔詈的手笔、崔詈的风格、崔詈的画风……裴昀凝神取出一旁随带的鉴定书,上面是以技术手段检测,得出的年代推论。这幅作品所处的时代,与崔詈是同一年代。何况还有崔詈的印章、与历代鉴赏人的印章,基本是板上钉钉、无可指摘。裴昀陷入思索。白炽光下,他的侧颜认真而郑重,别有一种专注的魅力。谢意不知不觉看了许久。半响过去,裴昀忽然猛的抬起头来,神色忽然变作愤怒:“我知道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头不断飞涨的怒意,攥紧手心:“这件崔詈的山水图,还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谁做的。”他眸光锐利,一刹那情绪高涨饱满,一字一顿清晰道:“我绝不会放过他。”……夜幕深沉,宅内灯火通明,谢家人坐在大客厅里,神色各异,目光都盯着桌上那幅画。崔詈的山水图秀美大气,韵味十足。谢意站在裴昀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左边谢愿颇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姿态最为放松,懒散打了个哈欠。右边谢念念披头散发把自己裹在厚披肩里,神色怔忪,形容憔悴:“你是说,这幅画不是失窃的那一幅?”周卯急促呼吸,忘了当初说过的狠话,语气中竟有一丝恳切的请求:“裴少,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昀已恢复情绪,平静下来,因为他发现了另一个事实……但首先,他要解释这幅画。他垂下眼眸,淡淡说道:“是,也不是。”在国画领域内,造假手段层出不穷。但到了现代,因为有了现代科技的发展,能够精确鉴定画作的年代,大多赝品都毫无藏身之处。但有一种变相仿真技艺,是无论如何检测年代也检测不出的。那就是……失传已久的拆画技术。“这种方法,有两种造假方向。”裴昀一一解释道:“一种叫做转山头,一种叫做揭二层。”所谓转山头,就是拿水把画泡开,沿着画山的山头撕开,另外临摹一幅假画,也照样泡水撕开,随后拿真画的景配假画的字,用假画的景配真画的字……于是一变二,假作真真作假,里面虚虚实实,懂行的人来了,也根本分不清楚,不好下结论——这种方法,随着现在鉴定技术的精确,基本已经没有了。而另一种揭二层,则更为巧妙,是把宣纸一层层揭开,一共揭上四层。一三层贴合,二四层贴合,重新装裱,也是一变二,还都是真迹、原画,一模一样。除了整体精气神不如原画,这拆开的两幅画都是正品,都是大师作品,无论用何种方法、谁来鉴定,都只能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这幅画就是真品,两个都是。所以裴昀眼中,谢念念这幅画,比起博物馆那幅画颜色略浅淡,韵味略有不足。但这种极为细微的差别,只有真正的艺术大师才能看出,普通鉴赏者是不懂的。转山头和揭二层的技艺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现在绝不可能还有人能够用出——因为这说起来是在毁画,是下作行事。因此,这幅画与博物馆那一幅画,应该是很早之前就被分开,辗转流落至今。也就是说,博物馆失窃画作,不是这一幅。几个人不是专业人士,听得糊里糊涂。谢愿倒是第一个啧啧称奇,他毫无心理负担,于是只顾着稀罕:“……真有这种技术?不可思议啊。”谢意沉吟道:“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这一点呢?”只要能证明这一点,谢念念的嫌疑就可以完全洗脱了。谢家也可以从这次旋涡中全然而退,甚至可以摆个高姿态,把画捐献出来,博得一片赞扬。谢念念和周卯也看了过来,眸中满是希冀。裴昀思索后斟酌说道:“我想,或许可以请几位国画大师,以及博物馆那边,也可以派他们的专家过来,一同研究一下。”他在国画方面,并不算顶尖。他相信自己能看出来,其它人说不定也可以。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谢意点点头:“那好,我去安排。”他吩咐人收好画作。谢念念呆呆看着这幅画被收起来,精神倒是好些了。周卯看在眼里,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裴昀还肯帮忙。谢家人各自散去,裴昀与谢意回到房间。白天里设计师们的画作都发到邮箱里,裴昀稍微加了个班,一个个看过去。这些设计师其实都有些真才实学,不然也不会被抽调到总部工作。那位赵总监论艺术功底也还不错,只是妄想走捷径却碰到了裴昀,这才被打回原形。若他吸取教训、踏踏实实重新开始,也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现在连累着小舅子宋部长也跟着倒台,想必回家之后,葡萄架要倒一阵子了。这些暂且不提。裴昀一直忙到半夜,才把所有的设计方案看完,分门别类组织好。而后他洗了个澡出来,忽然门口有人轻轻扣门。裴昀过去打开,老管家站在门口,和蔼笑道:“裴少还没休息吗?我看灯还亮着?”“马上就睡了。”裴昀不好意思道:“赵叔,让您费心了。”老管家却笑着递过来一个手机,嘴上说道:“佣人收拾你们主卧室,在床头柜里发现了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那手机款式很新,基本没有什么使用痕迹。若是老管家今天不拿过来,裴昀还真忘了。但看着这个手机,他心中一动,不由联想到白天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他谢过老管家,进了浴室,开机找出那条短信,与白天的电话号码对应但并不相同。只有开头部分……裴昀恍然——国外的电话号码打进国内,有时候就显示成类似乱码的一串数字。而这个区号,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