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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难得觉得无措,“我已经尽力学着考量你的需求了,小鱼,车和房子都是很实用的,这是没有问题的吧?没有考虑到更多,是我的疏漏,两面都做打算的确是……希望你至少能接受一样。”他稍微低头站在李瑜对面,和今天办公室里做检讨的学生也没太多分别,“我可能的确有些专制,希望你能接受我给的一切,但并没有把你当一个必须听话的奴隶。”常怀瑾笑得有些勉强,“是不一样的,主奴间也可以拒绝你举例的惩罚中的任何一样,我会觉得这个奴隶不符合心意,然后放弃他找下一个。但你不接受我送的东西,只会让我觉得有些难过。”他顿了顿,“也不会真的想要放弃。”常怀瑾其实很害怕李瑜在说出心狠的话来,踩在他的难过上,因为这多少让他觉得很不堪。李瑜看了他几秒,“那你想要我系那条围巾吗?”“想的。”常怀瑾说。“那就不要说那样的话了,好吗?”李瑜轻声说,“你每次用那种语调和我讲话……我都觉得你很凶,就像以前一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李瑜说,“你就总是习惯说这些伤人的话,但我们已经不是在处理主奴关系了,对吧?”“是的,已经不是了。”常怀瑾很严肃地点点头。“那常先生就要,”李瑜也很认真地说,“改正这一点。我知道你以前那样说有些像一种威胁……那时候我总会听你的话的,但现在不适用了,只会让我觉得你在强迫我。我们应该像,像今天一样,坦诚地交流意见。”“你说得对。”常怀瑾叹了口气,“我会努力改正的,如果惹你不开心了,也马上告诉我,好不好?”他说,“要等你一天,我也觉得很难熬的。”李瑜莫名有些眼热,忍了忍,点点头说好。常怀瑾试探着走近了点,“可以抱一下吗?”李瑜没有拒绝,常怀瑾便走近把他搂到怀里,不敢太重也做不到太轻地抱了李瑜几秒,把头垂在他的肩上,长叹了口气,“好想你。”李瑜垂了眼没有回话,只是虚虚地搂了回去。_他摩挲几下那片已经很暗的玫瑰花瓣,承载着和常怀瑾展开追求以来的第一次吵架,也开启了未来许多次不再彬彬有礼的相处——他们的确都在那天后学会坦诚,坦诚自己因为对方而产生的不快乐,和常怀瑾掺杂的调笑日渐减少,真诚却愈发多起来的一句句思念。吵架总是好的,李瑜突然觉得,就像今天一样,哪怕争吵的确会磨损耐心与自信,甚至在无休止的矛盾中感到绝望,但总比一声不吭地放弃要好,走掉要好。因为他的确开始相信起常怀瑾来,相信起这个每天都在磕磕绊绊改正缺点的男人,李瑜甚至觉得即便有无数个让他们产生分歧的事件在未来等待着,只要常怀瑾的确爱他,愿意为他做着从前不熟练的一切,他就可以和常怀瑾在一起。毕竟根本不存在从来不拌嘴的完美伴侣,而常怀瑾或许还要好些,从不屡教不改,还会很舍不得他生气或难过地道歉认错,甚至有些缺乏原则地把所有责任揽过去,绝不会像以前一样考虑对方的要求合不合理。他像个不懂建立伴侣关系的初学者,唯一的准则就是要让李瑜快乐,为此什么都愿意做。李瑜把花瓣收拢放了回去,一片片的像他和常怀瑾一步一步处理好问题的脚印,他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并且在今天——得到常怀瑾确切的爱的今天,产生了乐观的期望。或许他们的确能走到一个很好的终点。-李瑜没有忘记把常怀瑾的微信从勿扰中换回来,洗漱完就在床上点开这人的头像,带着些期待,聊天界面刚一进去就显示上方有近百条消息,他从头开始慢慢翻看。刚开始还是见面伊始的调笑,往后些则能看到常怀瑾问他什么时候下班的话,李瑜都没有回,于是又猜测没有得到他下班时间的常怀瑾会花多长时间在藻庭门口等待他,可能是六点到七点的一个钟头,也可能是他守晚自习那些天里的四五个小时。常怀瑾总是在那里,也总是会在黑色迈巴赫里拿出一捧红玫瑰,像一簇在冬夜沉默燃烧的血色火焰,照亮李瑜回家的路,原来这并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李瑜神色泛起些温柔,也为自己长久忽略这点产生了一点难过。消息再翻后一点则看到常怀瑾问为什么不理他,李瑜想象他的表情,肯定是闷闷的,不会很明显地露出生气或委屈的样子,他莫名觉得很可爱。接着是他们日渐坦诚的日子,常怀瑾在工作时间发消息给他,让李瑜琢磨常安集团今年年底大概的确琐事不多。【我的小鲤鱼为什么还不回我的消息。】图片是两荤一素的中餐。【公司食堂好难吃,我什么时候能吃到小鱼做的小鱼?】李瑜笑了一下,点开图片认真看了两眼,最后觉得常怀瑾又在油嘴滑舌,图片里头的菜可看起来一点都不会不好吃。这样几天的日常分享后常怀瑾大概觉得李瑜对自己的办公生活并不在意,又开始发长泽市的天气预报,发的语音,很温和地叮嘱人添衣,李瑜听了两遍。可是发送的天气图片上拿标记笔涂红的降温的字样,又好像在咬牙切齿地命令着,让李瑜觉得好笑。【想你。】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夹在中间并不显眼,李瑜却看了许多遍。送达时间是凌晨三点。那样简短,偏偏让他看出一种矫情的无语凝噎的哽咽,似乎该有太多要被李瑜听到,却除了想念本身,都克制地默然在夜色里。是真的吗?他还是忍不住轻声问自己,就像自己会在夜半梦醒一样,常怀瑾也会在那样晦暗的时刻想念自己吗?他终于信了,并且得到了一种苦涩又甜蜜的慰藉,这些日子他再次被凌晨两点找上门,偶尔梦醒,偶尔觉得胃疼,汗湿一件又一件的睡衣,瞪着眼睛数着秒针,如果这样的长夜不止他一个人在捱,好像也能得到一种安慰。而且慢慢地,慢慢地,他和常怀瑾或许终于能够走进一个可以共枕的良夜,他们未必不能拼出一份完整而舒暖的睡眠。李瑜继续翻着常怀瑾发过的消息,跟着他变化的语气好像把这些天再走了一遍,又在看完一个视频后迅速翻完,迫不及待地回了消息。-常怀瑾洗了澡喝了杯红酒,悠悠地挂着睡袍,在荆馆煞有介事地散步,希宝跟在他脚后,一步一趋的,走完主卧去书房,在浴室门口等家主晃一圈出来——它才不乐意打湿自己的爪子——又迈着步子跟进了家庭影院,如果常怀瑾没有隔两分钟就看手机消息的话,还挺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