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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为方才的失控感到羞赧,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常怀瑾笑了一下,抚了抚他光滑的背,在他耳边道了声晚安。李瑜于是也闷闷地回了一声晚安。过了几分钟才从常怀瑾的怀里磨蹭出来,他的主人已经熟睡过去了,李瑜借着些月色打量常怀瑾的脸,他看得那样认真,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一般,然后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唇,窃取了一份暂且无名的宝藏。他心满意足地窝进常怀瑾的怀里,月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反射着氤氲的光,像一颗浑圆饱满的白珍珠。-陶姨回家后李瑜的试讲对象又成了希宝,常怀瑾回来见他认真的样子没忍住主动充当了几次面试官,还给了不少建议,说得最多的是李瑜的“台风”不行,太硬了,而且软,僵硬得像背书,软是不具有威严,“你这样真当了老师没学生会听课,说不定还会一起欺负你。”常怀瑾漫不经心地评价,还有些嫌弃他的意思,“要是不想教案被塞面包屑就端些姿态吧,李老师。”李瑜被他训得有些愤愤的,却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学,可他性格从来不强势,怎么也少了些味儿,常怀瑾倒也生出些言传身教的责任感,要李瑜旁听了一场他在书房的视频会议。他端端正正坐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看常怀瑾带着蓝牙耳机面无表情训斥屏幕对面的主管的样子,屏幕的白光照在他脸上,和李瑜窥窃的月光下的常怀瑾完全不同,他冷硬而审慎,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李瑜知道自己大概永远也学不来,他怎么学得来呢,因为他是一个多么平实而乏味的人啊——可眼前的常怀瑾实在是太迷人了。男人又低下头在A4纸上做起标注,垂眼聆听另一位下属的意见,并且会及时打断提出疑问,好像他边听就已经做了完备的考量,李瑜感受到了上位者不可比拟的评估与决策能力,这与调教他的主人是不同的,李瑜想,那个常怀瑾主宰跪姿、鞭子、yinjing以及jingye,而面前的常怀瑾掌控一家公司,cao纵庞大的资本,他的侧脸就像航船高高扬起白帆,在暗涌流动的市场决定方向,并且注定将一往无前地取得最丰沃的宝藏。会议休息中途李瑜除了被迷的七荤八素外什么也没学会,常怀瑾看他走神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下,以为是会议太无聊,吩咐他洗澡早睡,他还要继续工作,过两天就要正式备迎春节了,这几天是最忙的。自那天起李瑜已经在主卧定了居,他洗漱完便自顾先窝在了属于自己一侧的被子里,想了想又换到了常怀瑾的一侧,认真践行昨天常怀瑾笑话他给自己暖床的任务。他愣愣地盯着窗外,还不太困,但也不想做其他事,因为除了发呆其他事务都会打扰到他想念常怀瑾,是的,即便常怀瑾现在就在书房,他也还在想念他。而李瑜今晚又多了一份可以品味的常怀瑾的魅力,他漫无目的地反复咀嚼这些天来他的主人或调笑自己的模样,或含笑俯身吻自己的情态,他最喜欢的是常怀瑾前天夜里半梦半醒间搂上自己的那份触感,李瑜摸了摸自己的肩颈窝,那时他甚至把脸埋在了这里,呼吸都喷洒在自己脸侧,他想到这里又兀自红了脸。一直等到他细细回忆到常怀瑾懒洋洋摸希宝的慵懒情状画面主人公才进卧室,问了句还没睡?李瑜小幅度摇了摇头,把自己暖热的一侧让了出来,常怀瑾带着倦意笑了下,说他好乖,这些天他睡前总是很累。李瑜等他躺到身侧,心底为帧帧回忆漫上的喜悦退潮般消散了,他小声道,“先生,还要忙几天才能休息呀?”常怀瑾搂上他的腰,“快了,再过两天吧。”他又疲累地笑了下,“心疼我?”李瑜认真地点了点头,凑上前安慰般亲了亲常怀瑾的嘴唇,又有些不真实地说,“原来先生也会累啊……”“怎么不会?”他说罢又有些怔,因为他好像的确从来都没有在谁面前表现出累过,他像个永动机般不眠不休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们畏惧他,景仰他,慨叹他的成功与魄力,但他真的是一个机器吗?不要休息甚至连疲态都不被允许拥有吗?所有人都默契地达成统一,常怀瑾将永远充满领导者的能量,于是李瑜的吻竟然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体会到的心疼与安慰。他在李瑜面前不自觉地放松警惕,露出弱态,那么李瑜还会像那些人一样仰头看他吗——这不就是他苦苦经营要维持的精致而肃严的皮吗?却被看穿了,常怀瑾应该愤怒的,应该施行被拿捏到软弱后的驱逐的,而一切都消失在李瑜轻柔的吻里,都原谅在李瑜哀伤地看着自己的那双眼里。他的李瑜眼尾向上挑起,是替他载满辛劳的船,他为他的辛劳真切地疼痛着,让常怀瑾不为人知的疲倦似乎也能跟着这艘船遥遥驶入某个暂且无名的秘境。常怀瑾太累了,而又放任自己在李瑜面前累着,在小孩断断续续啄在自己脸上的亲吻中睡去。李瑜默然地看着常怀瑾的脸,想起他的先生那天说钱是赚不完的,未竟的是:所以才要不停地赚,明明是一句劝诫休息的话,却被他用在了需得无尽辛劳的逻辑上。他想,他不希望常怀瑾还要这么辛苦地工作了,李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为常怀瑾的想念疼痛过,热烈地喜悦过,而又终于为他的乏苦酸涩起来。而这一切,李瑜茫然地看着常怀瑾的脸,他的心怎么会变得这样复杂呢?第32章常怀瑾有些烦躁地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还有一堆谈不上十分重要但也不能交由他人来完成的事,他揉了揉眉心,又得要家里的小狗等自己了,不过终于也就剩这些琐事了。等他到家时天已经暗得完整,开了门拥入一团荆馆的恒温暖气,以及闻声而来的一个瘦软乖巧的男孩,李瑜搂着他亲完也不松手,他今天太开心了,因为常怀瑾已经预告了接下来两天都将在家的惊喜,扒在家主身上笑吟吟地说,“先生,您回来啦。”常怀瑾于是也忍不住笑,一天的疲惫与焦烦随着关门声和数九寒冬一起被隔绝在外,他搂上李瑜的腰,暗示性很强地游移到他的臀上,却被对方别扭地躲开了,常怀瑾挑了挑眉,李瑜红着脸说,“先吃饭,好不好?”他不敢看常怀瑾,边帮他取围巾边小声说,“我做了牛排呢,特地学的,庆祝您休假,再不吃就要冷掉了……”见常怀瑾不动,他又觉得自己或许有些扫他的兴了,声音更加微弱起来,不确定地打着磕巴,“但、您现在要,做的话,当然——”“嗯。”常怀瑾打断了他,不等李瑜问嗯的是什么就搂上了他的腰往餐厅走,“先吃你做的牛排。”李瑜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