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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椅子或是窗户,以及温软的床,都带上了常怀瑾与自己的气息,李瑜红着脸擦拭各类液体,却擦不净被标记的本质,他在遍布常怀瑾味道的房间头晕目眩地体会到了一种被占有的浪漫。他被彻底地圈禁了,却只觉得幸福,每一寸都是常怀瑾,即便不能每晚和主人一起入睡,这间屋子本身就成为了他的怀抱。李瑜利落地完成了打扫,接下来的一天跟在常怀瑾一侧接受他在荆馆新设的调教程序,他很快学会了规整常怀瑾乱放的文件,熟练地运用着咖啡机,饭前便在厨房给陶姨帮忙。两层楼里都大面积铺上了地毯,阿姨不常出现,他便安心跪坐在常怀瑾身边观察他的姿态并等待命令,偶尔得到亲吻的奖励便会露出那种幸福的笑。李瑜实在是个很容易被驯化的小孩,他已经迅速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比常怀瑾预料的还要表现得好得多。此时他跪在主卧床前得到了主人疏懒的晚安吻,常怀瑾垂眼对他说,今天就到这里,晚安。李瑜也道,晚安,主人,祝您好梦。他温和地笑脸映照在落地灯的光影下,又随着起身和关门离去了,常怀瑾躺卧在床上竟也感到了一丝难舍,他自嘲地笑了下,跟了一天又这么顺心,李瑜倒也的确值得人惦记。也仅仅占用了他睡前两分钟的思绪,常怀瑾一如既往快速地陷入深睡。-李瑜原以为能持续亲密的生活,第二天在门口看到常怀瑾系上围巾准备出门才恍然回过神,他的主人要工作的,而且很忙碌,周末呆在家里陪伴他似乎已是莫大的恩宠。常怀瑾见他失神落魄的样子觉得哪里都舒坦得不行,他换好了考究的皮鞋站定,朝李瑜招了招手。小奴隶迈着小步子挪到他跟前,眼睛竟然有些红,常怀瑾明知故问,“怎么了?”李瑜嘴巴瘪了瘪,却也不敢做出惹他心烦的丧气模样,也怕自己这副离不得人的情状太矫情,只乖乖地摇了摇头,对常怀瑾说,“先生,路上小心。”“行,那我走了。”李瑜点点头,盯着门缝等待他离开,却被迅速地啄了一口嘴巴,他愣愣地抬眼看他的主人。常怀瑾垂眼耐心地看着他,“不乖,要说实话。”李瑜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才第二天,好像常怀瑾出门就已经成为让他剜去一块rou的酷刑,他在那个吻里得到了一点勇气,把自己埋到了家主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舍不得您。”常怀瑾的笑让胸腔颤动着,他抚了抚李瑜的脖子,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朵,“乖一点呆在家里,晚上就回来了。”李瑜难得任性地环住了他的腰,像是仍不愿意放他走,常怀瑾又佯装无奈地问他,“不上班怎么养你?”李瑜为这句话心脏咚咚地重响两声,他抬头看了眼常怀瑾,又磕磕巴巴地说,“我、自己养自己,不用先生养——”“说什么胡话?”常怀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你工资还是我开的。”昨天他们还敲定了李瑜的工作范围,他知道陶姨过年要回家还主动揽了家务活,常怀瑾在原本就足够高的工资上再加了一番,李瑜拒绝一声又加了一万,他闷红着脸不敢说了,常怀瑾轻飘飘定了价,说了声乖。李瑜听罢把脸埋到他颈侧,烧得常怀瑾又笑了,他的小狗未免太有趣味,“自己在家好好呆着,我要走了,还可以给你一个两分钟的吻。”于是两人在玄关接了一个整两分钟的吻,李瑜还是有些舍不得他,松了唇后又主动亲了亲他的鬓,“先生,我在家里等您回来,会乖的。”常怀瑾当然相信他会乖,这天的工作效率比以往年关还要高些,下了班就往荆馆赶,李瑜大概已经做好晚餐在家等他了。他一进门小奴隶便蹦跶着为他摘了围巾,常怀瑾主动吻了吻他。李瑜的雀跃却仅仅维持了一会儿,晚饭时有些出神,好几次没听清常怀瑾说话,饭后却照样离不得他,时刻要黏着,但缺乏了常怀瑾预料中洋溢的幸福感。李瑜有些不安。才一天而已,不至于。于是在李瑜洗澡的间隙常怀瑾到陶姨房间问了问,陶姨说,“上午还好好的,傍晚接了通电话就没精神了。”“我知道了,谢谢姨。”常怀瑾预备关门,陶姨又朝他道,“怀瑾,”她私下偶尔会这样喊他,“今年过年你们两个一起过么?”常怀瑾点点头,又补充,“年关当然在韶园的,今年你能早点回家里,他做事都会。”“我晓得的。”陶姨笑了笑,当年要牵着他围裙的小孩已经比她高出太多了,长大的常怀瑾也不似以往会真诚地笑了,而她又终于看到一点闪光。“今年好好过。”她说。第29章“陶姨说你傍晚接了通电话。”常怀瑾站在卧室一端看着窗外,李瑜在替他挂上明天要穿的衣物,闻言触碰高级面料的手指顿了顿,答,“是的,先生。”常怀瑾回身看着他,没有继续出声,李瑜整理西服上的手由上往下把面料理抻,像划过一道笔直的天堑,直直地坠了下去。常怀瑾在等他主动解释,他当然明白,也清楚自己的低落在常怀瑾面前根本掩饰不了。“是我弟弟的电话,先生。”李瑜垂眼道,“他问我今年回不回家过年,我说不回。”常怀瑾没什么表情,“为这个伤心?”“没、我没有伤心,”他抬眼快速回答,却在看到常怀瑾黑沉的眼时涌上一鼓不知何故的委屈,颓然地承认,“是,先生。”常怀瑾坐到床角,点了点地,李瑜顺从地跪在他脚旁。“你弟弟打电话过来也还算关心你。”常怀瑾说,“为什么要伤心?”李瑜笑了一下,“他一向这样,去年还给我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说是爸妈给的,其实八成是他自己从压岁钱里拿的。”他顿了顿,“他挺好的。”常怀瑾没有回话,大概是默认他继续说下去,让李瑜想到那天在车里与他谈论彭宇丹的情状,常怀瑾默然聆听的姿态是很难得的,有种满不在乎的包容,如果不在后续做出刻薄锥心的评价的话。可惜的是吃一堑长一智在李瑜身上并不适用,他再一次选择将自己袒露在常怀瑾面前。“李琪——我弟弟,比我小三岁,今年高三了。”他缓声开口,眼底有些暖,“从小就很开朗,爱说话,成绩也很好,招人喜欢。”“也总喜欢粘着我,会夸我做的菜比mama的还好吃。”李瑜笑了下,而又淡了下去,“我爸妈比起我这样的也当然更喜欢他嘛,其实也很理解,但,但……”他垂下头,语句衔接并没什么逻辑,“他们会常常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