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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进季应闲的心脏,鲜血淋漓。他整个人亦如遭钝击,后退半步。这一直是他不敢去想的事,他不敢想秦宁是不是恨他,不敢想秦宁那时险些被他害死,生病时有多痛。不敢想往日对他做过的所有事。季应闲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过度泛白。陆修弯腰准备去抱秦宁,却被季应闲阻拦。“别碰他。”季应闲擒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好似要捏断陆修的手。陆修转眸看他,见他满目血丝,笑意也冷了几分,倏然抽回手。他说:“你如果念旧情,就别缠着他了,对你们双方都好。”季应闲唇边动了动,拒绝的话呼之欲出。但最终他没说出来。陆修仍想抱秦宁回卧室,却再次被季应闲阻拦。陆修问:“你什么意思?”季应闲压下心中涩意,说:“用不着你。”两人争执几句,恰逢众人从另一道小门进客厅,准备离开季家。陆修收敛了这个想法,跟着贺家一同告辞离开。等众人走后,季应闲弯下腰,把秦宁从沙发上小心抱起,想把他抱回卧室。秦宁畏寒,离开暖和的居家外套,不自觉地抓住季应闲前襟,主动把脸靠过去,跟猫咪似的蹭了蹭,继续睡。季应闲心头又酸又涩,却又忍不住滋生出一丝丝的甜。第65章秦宁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房间。他摁开床头壁灯,慢慢醒神。楼下很安静,小宴会好像结束了。手机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半。看来他睡了快五六个小时,晚餐吃的东西又少,难怪有些饿。秦宁披上外套,想下楼取些东西吃。周姨很贴心,考虑秦宁肠胃不适,通常少食多餐,临睡前,会为秦宁备上一些方便的清淡小食。她似乎很了解秦宁的口味,每次准备的清粥与小菜都正合秦宁喜好。秦宁照常下楼,绕过客厅。客厅很暗,秦宁依靠微弱壁灯照明,前往客厅另一侧的厨房。但,厨房的灯却亮着。秦宁一愣,以为是周姨忘记关灯,就直接推开折叠门走进去,不料跟戴着围裙的季应闲对视上。季应闲正站在集成灶前,手握瓷勺,正在熬粥。听闻动静,季应闲转过头来,看到立在门边的秦宁。他手一错,勺柄突然磕在砂锅把手,发出“哐啷”的清脆撞击声。秦宁拢紧领口,茫然问:“你怎么在这儿?”季应闲握拳抵在唇边,假意咳嗽,眼神却不敢直视秦宁。他说:“我饿了,下楼煮点吃的。”秦宁不疑有他,“哦”了声,慢步踏入厨房。季应闲背脊紧绷,瓷勺在咕噜咕噜冒泡的白米粥里无意识地搅动,余光追着秦宁的身影。秦宁在厨房转了圈,发现周姨今夜似乎忘记给他备小食了,仔细想,或许是夜里宴会太忙碌,没顾上。他正打开冰箱,准备自己做些吃的,就听身边一声轻咳。“那个……”秦宁转头,“什么?”季应闲下颚朝砂锅一抬,“粥煮多了,你吃不吃?”秦宁垂眸看了眼,赭石色砂锅内熬着虾仁粥。刚熄了火,淋了层薄薄的橘红虾油,葱花滚在稠质白粥中,鲜红虾仁与其相间,非常诱人。这砂锅不大,约有五寸,是典型一人餐食用具。秦宁抬眸看他,默然不答。季应闲被他看得耳廓发烫,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秦宁欣然一笑。“好啊。”十分钟后。餐厅。秦宁慢慢搅动滚着热烟的粥碗,他身前摆放了四个小瓷碟,其中有四样清淡的小菜。酸甜可口的泡萝卜,炒熟的rou沫酸豆角,刚出炉的薄皮肠粉,一颗缀着葱花的酱油煎蛋。从分量来看,确实是双人份。可其中的小食都是单人份,很难说清这单人份小食,是给谁准备的。季应闲端着小半碗粥,没动,倒是很注意秦宁的动静。“是不……咳,你怎么不吃?”原想问是不是不合胃口,可这话显得过于在意,话到嘴边又匆忙改了口。秦宁转眸看他,不答反问:“有点烫,等下。”季应闲“哦”了声,没说话。秦宁继续搅动虾仁粥,没半分钟,面前推来瓷碗,他抬头。季应闲说:“这碗不烫。”他又额外补充一句,“我没吃过。”秦宁莞尔一笑,“嗯,谢谢你。”季应闲脸颊微烫,匆匆偏开头,支吾不清的“嗯”了声。秦宁挺饿的,小瓷勺在粥里划了圈,舀起半勺,慢慢开始吃。季应闲余光瞥见,嘴角轻轻上扬。而不远处,一楼某卧室开出一条缝,周姨探头出来,见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气氛挺和谐的。这段时间,应闲老是大晚上在厨房捣鼓,她正疑惑这是在做什么,现在得到答案了。周姨无奈的笑了笑,悄无声息地合上门。*吃完粥后,秦宁没有回卧室休息。他想消消食,再回卧室。季应闲不知为什么,也没急着离开,慢吞吞的吃那小半碗虾仁粥,十分墨迹。秦宁端着碗起身。季应闲跟着起身,突然问:“你去哪儿?”秦宁茫然看他,说:“我去把碗摆进洗碗机。”季应闲:“哦。”他几口喝完虾仁粥,抢过秦宁手中的瓷碗,说:“我来。”秦宁懵圈望着季应闲的背影,心说,他怎么怪怪的。等季应闲启动洗碗机后,推门出来,见秦宁站在客厅落地窗边,正看着室外,疏淡的眉眼浮现出几分落寞。季应闲抿直薄唇,心脏宛如被人揪紧,密密匝匝的刺疼。他望了眼旁边,继而关上灯,走开了。秦宁远眺落满白雪的草坪,又抬眼看屋檐,眸底讶异。作为南方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屋檐下会有一排细密的冰锥,原来铁制秋千的支架会起一层雪白的寒霜。涨知识了。正满心感慨,他的手忽然被温热的大掌牵过去。紧接着,手心里塞进一根细长的仙女烟花棒。秦宁:“?”季应闲有些别扭的说:“想那群人做什么,想放烟花,季家又不缺。”秦宁:“???”然后,他脑袋被扣上一顶毛茸茸的冬帽和围巾。季应闲轻咳一声,说:“走。”秦宁不明所以地被牵出客厅,走到客厅阳台外。季应闲拿打火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