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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庭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说了句:“人来了,找他要钱。”“啊?”柯明海啊完一声,才反应过来,这是对身后两保安说的。唉,没办法,谁让是兄弟呢!柯明海跟着保安去了办公室,写了张支票,再走出来,聂庭已经不在沙发上了。他追出去,见聂庭靠在车门边,阳光照着他,酒站门口是来来往往成双或结伴的人群,聂庭的影子,看起来,也是孤独,柯明海暗自好笑,他怎么会觉得聂庭孤独呢?明明他很多朋友啊,还有陈梓轩,不是也回来了吗?开车去往医院的路上,这手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总得带他去治治伤吧,聂少的手随随便便签个名字,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了。聂庭靠在副驾驶位上,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柯明海在转头看他的第六次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良久,久到柯明海以为聂庭没听到时,他开口了:“他不爱我了。”说完这句,又过了数秒,他又说:“我感觉他跟方渐青有问题,说不定早就好上了,就等离婚。”“啊?”柯明海又一阵没反应过来,“他?季楠吗?那天我跟他聊过,他说,还爱你的。”后半天“只是不想爱了”,柯明海没说出来,他接着说:“可是,他不爱你了,不是更合你意吗?你以前不是一直嫌他缠着你,你烦他烦的要死吗?现在这样也好,离婚也不一定要做仇人,总得在这个城市继续生活不是,总会再遇到,不要弄的太难堪。”“是吗?”聂庭把靠在座椅上的头抬起来,两眼放光,“他说还爱我?”“那又怎么样呢?”柯明海忍住不打他的冲动,“你这反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季楠了?如果你喜欢他,还没办离婚证,现在告诉他,跟他说清楚,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喜欢他?开什么玩笑?”聂庭连连否认。柯明海翻了个白眼,“那你这些天奇怪的举动,又怎么解释?”真想敲开他的脑骨盖,看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柯明海想。“我,我只是,习惯!对,习惯,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现在他突然搬出来了,我不习惯罢了,就算养只小猫小狗,突然走了,也会不习惯的,对,就是这样。”聂庭说得很肯定,“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陈梓轩,也一直只有陈梓轩!”柯明海不再搭理他,嘴比钻石硬的人,不值得劝慰,神佛保佑,保佑这傻子将来追妻火葬场时不要抱着我哭,我怕他鼻涕黏我身上。第20章“你凭什么管我?”季楠看中了一套两屋一厅的小居室,公司一直没去,反正也没什么重要事需要他,该交接,该完成的,都已发邮件安排妥当,正好想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好搬家和离婚的事儿,说搬家,其实根本没什么需要回聂宅搬的,该带出来的,都带了,再说,他也不想再回去,不想看见陈梓轩,更不想看到聂庭和陈梓轩在一起的画面,说不介意,其实是假的。输给了一个不在聂庭身边六年的人,任谁,谁心里舒服?方渐青陪季楠从家居城挑选了一些必需品,刚到季楠新家门口,便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聂庭,聂庭在看到方渐青的瞬间,本来好好的一张脸,刹那间由晴转阴,原本还想跟季楠独处一段时间,好好说说离婚财产分配的事,虽然离婚协议书上写明了季楠不分任何财产,但好歹他也照顾了聂家人几年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聂庭还是想分一部分给他,不能亏待了他。结果看到那讨厌的方渐青,所有计划全被打乱了。“你怎么来了?”季楠远远看见聂庭的车,走近才问,“你调查跟踪我?”季楠说着沉着脸往楼上走。聂庭急忙追上去,本想好好解释,但碍于方渐青在场,故意大声说:“我们还没离婚,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动向,调查你有什么问题?再说了,你身为我的助理,知晓集团内部所有机密,我盯着你不应该?”季楠根本不想跟他吵,家居城送货的很快会上来,他转过身,客气的对聂庭说:“聂总,如果你是嫌离婚证办理的太慢,我的错,抱歉,那我们约个时间,要不,明天,明天就去办,可以吗?至于工作,我已递交离职申请,望批准。”“楠楠,你们先聊,我先拿东西回家,钥匙给我。”方渐青提着两大袋日用品,实在不方便站在电梯口陪着他们。聂庭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一听方渐青这话,整个人炸了般开了锅,楠楠?回家?钥匙?辞职?原来只是想好好来谈谈财产分配的问题,这么一搅和,聂庭又忘记了来意,他一把拽过季楠,将他拖进楼梯间,“你跟方渐青到底什么关系?”刻意压制的声音,遮不住冷意,挡不住他眉眼间的怒意。“放开!”季楠使劲挣扎几次,没能挣脱他的桎梏,聂庭力气实在太大了,“你疯了吗?就普通同事……唔……你……唔……”接下来的声音,全数被聂庭尽数堵在了唇舌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是突然很想吻他,没有原因,就是想吻他,看到他跟方渐青那么亲密,他的心好像被一把火撩过来撩过去,撩得他心烦意乱。季楠被他吻到脑袋缺氧,这又算什么?这人又抽什么风?陈梓轩不能满足你吗?季楠了全身力气,推开聂庭,用力擦拭嘴唇,“你发什么神经?”“我不准你跟他走那么近!”聂庭低吼,像只发了疯的狮子,眼尾红得似乎要滴血。“你凭什么管我?”季楠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人,是不是忘记了,他们要离婚了,“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们没任何关系了,聂先生。”聂庭一拳砸向楼梯间的消防门,一声巨响后,前几天没好的伤,又渗出血,“都住一起了,还叫没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好上了,早就想着离婚?”在聂庭的记忆里,季楠就好像是他的小跟班,所有物,从他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叫着“哥哥,庭哥哥,聂庭哥,”到后来的“聂庭”,到现在的“聂总”。现在回过头来一看,那个一直用炙热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小尾巴突然没有,聂庭只要一想就觉得心里如同堵了一团乱麻,再一想他有可能会叫别人哥哥,更是烦躁的想砸墙。他不准备告诉季楠,季楠搬出来的这几天,他一个人住在聂宅是多么孤独,他头一次嫌弃房子太大,季楠离开的第二天,聂庭准备出门找不到领带,鞋子没有上鞋油,袜子没有一双是配套的,他站在衣帽间,对着季楠的房间大喊“季楠,领带放哪里了?”“季楠?”他喊了好几声,跑到厨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