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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他转头看向站立多时的五皇子:“渊儿,你也信他的鬼话怀疑朕?”五皇子心中冷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了个不相干的事情:“父皇,您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母后和七皇弟的忌日。”五皇子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风,“他们怎么死的,想必父皇也不记得了。”皇帝反应过来,表情悲痛却一脸坦然:“当年你母后生小七的时候难产,朕在门外也着急难受,遣了宫里所有的太医,最后还是留不住她和那未出世的孩子。渊儿,朕心中的痛并不比你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五皇子大声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心痛?父皇,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年母后明明还有两个月才到生产的日子,为何会忽然作动,为何会大出血,您当真是不知道吗?”皇后与陆家夫人为亲姐妹,当年陆老将军出事后,陆夫人大病一场,也跟着去了,留下尚年幼的陆尧。皇后不忍亲meimei骨rou受苦,用母家向皇帝施压希望能留他一个保障。皇帝嘴上虽然答应了,但夫妻间从此也生了嫌隙。殷贵妃趁此机会,夺得皇帝恩宠,却处处刁难皇后。本以为只是后宫争宠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她竟然打了皇后腹中孩子的主意。将浸满麝香的珠串戴在手上向皇后例行请安,那阴毒东西,竟就这样害得一尸两命。皇帝却依旧像个局外人一样,国祭,入殓,从不提原因也不问结果。祁国的皇后,从出嫁到死去都维持着表面的风光,可在那华丽衣袍掩盖下的虱子,又怎只一两只呢。“啊,对了,不知儿臣新请来的道士,父皇有没有好好招待,新换的仙丹功效够不够?”仙丹?皇帝猛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叫了自己二十多年父皇的孩子:“仙丹,连仙丹都是你!”五皇子轻笑,此时皇帝已经喘得厉害,浑身冒着冷汗,脑袋一阵阵发昏。吃了许久的所谓长生不老药,他的身体底子基本被掏空,现在不过是药理撑起来的表面而已。五皇子俯身和他对视道:“我看那仙丹确实有效,说起来儿臣还要谢谢父皇的信任。”皇帝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藏宝图,千听楼,长生不老药......将从前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那张网已经越来越清晰,而后知后觉的他现在就像被裹住的鸟,越动便缠得越紧。“你们、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咳咳咳......咳咳咳......”“想怎么样?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独守多年的至尊职位是怎么被我夺走,我要你亲眼看着,那些曾经对你俯首称臣的人是怎么拥我为王的,我要你亲眼看着,这祁国江山最后落在了谁的手上!”皇位之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成王败寇,天家儿女,无论出生多尊贵,一条命也就赌在这里罢了。第17章找人送走皇帝,五皇子捏捏胀痛的额角,对尚在一旁的陆尧道:“宫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是还有个苏文青,我的人已经赶过去了。你那新婚的妻子......藏宝图一事毕竟有他参与,该怎么做我也不限制你,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吧。”说完便带着殿内的禁卫军走了。墨影在众人离开后才出现,低声向陆尧汇报。陆尧听到消息心里一沉:“人在哪里?”墨影无声摇头。“通知千听楼,事情过后你们各自领罚。”“是。”此时的苏和,已经被苏文青关在某个地方不知过了几日。苏文青以他母亲的遗物为要挟,让苏和带他们寻找藏宝地点,不过是不相信藏宝图的真实性罢了,人被抓在手上,任苏和有什么小聪明也要思考三分。本来前几天走在路上还好好的,也不知道苏文青听到了什么消息,突然过来跟他发了好大一通火便叫人将他锁起来直到今天。苏和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一口。最近总是觉得恶心,身体酸软疲累,精神也不如从前,就这样坐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他喝了口水,抹把额头上的汗,估计是这几天赶路太累了。茶杯还没放下,本被锁起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和抬眼看见进来的是苏文青。【怎么,找到了?】苏和垂眼不看门口的人,手指沾点茶水在桌面上写道。看到这句话,苏文青像是发了疯一样,冲过来抓起苏和的衣领,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那藏宝图是不是真的,你说!”苏和被揪起踉跄了几下,突然咧开嘴笑了,苏文青知道,他在说,你终于反映过来了?苏文青一股闷气堵在胸口,话都说不出来。百密一疏,竟让这个孽子骗了去。本以为皇帝倒台,那宝藏便可以归自己所有。没想到算来算去,没算到这里。【我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藏宝图,你手里那张是我随便画的。怎么样?爹爹,画得还不错吧。听说当年您最喜欢娘的画,儿子我有没有继承她的衣钵?】苏和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画游走在破旧的木板之上,眼中一丝波澜也无,但那些字却像刀子一样扎得苏文青眼睛发热。抓着衣领的手用力一推,那瘦弱的身影便被掼在床上:“你竟敢!苏和!你竟敢!”苏和摔进床铺里,不知撞到了哪里,感觉腹部隐隐作痛。小的时候,苏和总是躲在娘亲的怀里,听着娘亲给他讲话本里的故事。有时候听得烦了,小苏和总是抱着娘亲喊要见爹爹。柳倾徽将小小的苏和抱进怀里,轻哄道:“和儿乖,爹爹去外面谈生意去了,很快就回来,娘亲给和儿做甜糕吃好不好。”长大了,看见苏文青在前院与大夫人院里的哥哥玩闹的时候,他就开始知道,自己是永远都等不到回家的爹爹了。他也恨过自己怪异的身子,恨自己不能像正常的男孩一样。渐渐的,也就麻木了,自从见到陆尧。那是一日的午后,娘亲病逝之后,下人对他的照顾愈加粗糙,早午饭也是记得就送,不记得就只能挨饿。那天苏和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受不了,便沿着偏院围墙边破开的一个小洞爬了出府。刚爬出来,便看见一个穿着金贵的公子蹲在墙角下,无聊地张望着,手里还拿着个香喷喷的大馅饼。苏和看见那个冒热气的馅饼眼睛都直了,黑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公子看见苏和的眼神,挠挠头,站起来将手里的饼递给他:“你饿了吗?饼给你吃。”苏和缩了缩肩膀,不敢接。那小公子又往前走了两步,那馅饼就这样递到自己的鼻子底下,rou香味丝丝地冒出来:“吃吧。”“谢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败给了诱惑,苏和小心翼翼地接过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