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5-1亥时,明月高挂,秦府後山的雅阁也早已熄灭烛光,整座楼阁静悄悄地,陷入了沈睡。但位於二楼的房间却有些翻动的声响,破坏了夜晚的静谧。「没有、没有……都没有!」秦雪芸站在衣柜前跺步,咬牙切齿,脸色狰狞,她瞪著瑟缩在一旁的丫鬟,问:「你呢?有没有找到?」「没、没有……」秦雪芸拿起手边的书本往丫鬟身上砸去,怒骂:「没用的东西!」面对脾气y"/>晴不定的秦雪芸,丫鬟很害怕,但还是硬著头皮说:「小姐要、要找的玉佩,少爷可、可能戴著……」「还用得著你说!」秦雪芸又拾起一本书扔过去,完全没有考虑到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书本落在门外一只纤白的手掌中,秦方萦从暗处缓缓现身,掩住半张容貌的面具让他浑身透著诡谲之感。房内的两人见到秦方萦出现相当惊讶,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而秦雪芸故做镇定,抿紧嘴唇不发一语,毫不畏惧地与秦方萦对视,彷佛会出现在他的房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秦方萦的目光将乱七八糟的房间巡过一遍,默默地把手中的书搁在案上,道:「需要帮忙吗?这麽晚了,秦小姐待在这儿似乎不妥当。」秦雪芸双颊涨红,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符合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娇惯的她依然仰起下颔,颐指气使的说:「喂!我听说你有一块玉佩,马上交出来给我!」被人指著鼻头命令还是头一次,秦方萦不怒反笑,心底暗笑原来一个大小姐伸手要东西,也能像抢劫一样表现得如此理所当然。「我没有你说的玉佩。」秦方萦见秦雪芸一脸狐疑,又说:「不信的话,就来搜吧。」秦方萦大方的展开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在秦雪芸的暗示下,小丫鬟胆怯地走到秦方萦面前,语带歉意的说:「少爷,请恕小的失礼了……」丫鬟在秦雪芸的威视中,放大胆子在秦方萦身上翻找。因为正逢夏季,秦府一切安好,原来有你守著。」靖皇洵站在秦方萦对面的树枝上,「虽然料到有人在干涉,但避免打草惊蛇,就没让人前来查探。」「你让人监视秦府?」秦方萦冷冷地问。听出对方声音里的不悦,靖皇洵笑著解释:「不只秦府,任何有可能受牵连的地方,靖皇家都派人看守。」秦方萦在思考靖皇洵话里的真实x"/>,并没有接话。靖皇洵似乎是为了让秦方萦更安心,随即又补充道:「与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保护。」「保护?」秦方萦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放任那些老鼠进秦府乱翻乱找,就是你说的保护?」「不,其实……」靖皇洵面露无奈,「我们打算跟踪。」「跟踪他们?」秦方萦挑高了眉,他倒是没想过要这麽做。「其馀接受观察的地方,大多没有受到侵扰,而出现过刺客踪影的,跟上去也是无功而返。唯有秦府,三番两次受到阻碍,在确定秦府是否持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前,我们都还有探查的机会……只要你放过他们。」「你这是在嫌我碍事吗?」秦方萦有些愠怒,他是出於想保护家人的心态才会每夜守著,至於调查的工作都交由华闵言负责。而现在竟然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在暗示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妨碍,这是哪门子的事!「非也,仅是作法冲突罢了,但目的是一样的。」靖皇洵往前跃一步,落到秦方萦所在的粗"/>大树枝上,与他近距离相对,柔声道:「都是不愿见到有人受伤,不是吗?」望著靖皇洵那张俊雅非凡的面容,秦方萦发觉这人一卸下平时温和的笑容,其实相当严肃正经,格外能说服人心。见秦方萦稍微动容,靖皇洵接著说:「难道你不想知道谁是幕後主使吗?若你固执的与对方抗衡,难保你不会成为他们的刺杀目标。让自身暴露於危险之中,反而更危险。」秦方萦明白靖皇洵说的都有道理,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听从。靖皇洵看出秦方萦还在做最後的挣扎,也不催促,只是从怀里掏出自己在树林里「捡到」的玉佩。秦方萦对靖皇洵的戒备并没有减低,只是对方动作比他的反应快一步,还来不及闪避,玉佩就落到他的a"/>前,稳稳地挂在脖子上。把玉佩拎到眼前,发现样式眼熟,秦方萦喃喃地说:「……我明明丢了。」「下次小心点,别又弄丢了。」靖皇洵刻意曲解秦方萦的意思,微弯的笑眼里充满不容拒绝之意,「这玉佩可是很抢手的,别让其他人给捡去了。」「哼!」秦方萦怎会听不出靖皇洵在暗示什麽,就不知道等秦雪芸拿著仿造的玉佩出现後,会是什麽情形。「况且这玉能让身子暖和。」靖皇洵伸手在面具下方露出的脸颊轻轻抚过,说:「白日时就发觉你的体温冰凉,这玉戴著对身体只有益处。」被碰到的肌肤彷佛还残留著温度,秦方萦用手背狠狠擦过,道:「我说,是不是拿著这块玉佩,你就答应我一件事?」「照理来说,是的。」「那好,我要你以後离我——」「这不行。」料到秦方萦要说什麽,靖皇洵立刻打断他的话,「因为自认无法办到,所以很抱歉,我拒绝。」「没诚信!」秦方萦破口大骂。靖皇洵也不回嘴,一脸包容。「换一个吧,别浪费这个机会。」靖皇洵诚心建议,道:「并非所有人都能对靖皇家予取予求。」「那好吧。」秦方萦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是赌气居多,仓促也任x"/>。仔细考虑後,他才道:「你们靖皇家动作频繁,想必对刺客的来意已有了解,关於此事,我不干预靖皇家的行动和决定,只希望能一同参与。绝不隐瞒,让我能彻底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秦方萦明白自己提出的要求已经触及到靖皇家的私事,算是底线,但就连华闵言都还找不到有用的消息,而来到秦家的靖皇洵明显就有打算,肯定掌握了外界无法得知的秘密。秦方萦决定贸然赌一把。出乎意料的,靖皇洵应允了。浅浅地微笑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他点头道:「小事一桩,我答应你。」秦方萦无法置信,面具下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张,好半刻都没阖上。「和你的同伴说一声,今晚就先去休息吧,有我看著。」「那这个玉佩……」既然都提要求了,那他也没资格再拿著。「收好,我已经送你了。」靖皇洵按住秦方萦欲摘下玉佩的手,语气坚定的说。手掌不自觉握紧a"/>前的玉佩,秦方萦颤著嗓音,问:「我真的……能信任你吗?」「可以。」靖皇洵认真的与秦方萦对视,一双眸子明亮得惊人,「我以靖皇家的名誉发誓。」秦方萦点头,向下一跃,消失在黑夜里,独留靖皇洵站在高处的树枝上。白色的身影有些突兀,却又透著寂寥。转瞬间,枝头上的白衣青年也隐匿於黑暗之中,悄然消逝。作家的话:相信我,洵小攻还没对小受产生什麽特别的情意,小受亦然。先爱上的比较惨,也说过这篇文到後面会有些小虐,所以大家懂的......这篇爆字数耶,自从年纪大了之後(?)我就达不到以前几小时就四五千字的高峰能挤出两千字就偷笑了==给点鼓励吧:)????????小剧场:小萦盯著玉佩猛瞧,问:「这算是定情物吗?」「怎麽可能,第一次送你的时候你才八岁。」小洵无奈地说。「你是恋童癖?!」「不是!」......「既然不是定情物,乾脆拿去当掉好了,我可是穷得身上连荷包都没有。」(详情请见5-1)「......是定情物,拜托你好好收著吧。(叹)」「你果然是恋童癖。」☆、5-2靖皇洵在秦府待了足足五日,姚氏终於派人告知他秦小姐「病愈」,并且安排两人会面,地点就位於秦府花园里的凉亭。「哥,别胡乱答应他们的要求。」始终放心不下自家兄长的容安,在前往花园的途中,小声提醒道。「我像是会胡来的人吗?」靖皇洵对容安眨眨眼,促狭笑道。看见靖皇洵的笑脸,容安立即明白兄长肯定另有想法。他知道靖皇洵绝不会是吃亏的那方,他只怕兄长戏弄过了头,让人下不了台阶,场面会太难堪。「哥,你好歹说声你在策划什麽,别让人寝食难安。」容安叹气抱怨。靖皇洵拍著弟弟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待的时间也够长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到了离开的时刻,而在离去前,该解决的事情会一并解决。容安成功被靖皇洵安抚,高悬的心顿时落下不少,但依然不敢松懈。两人很快地来到花园,远远就瞧见凉亭里已有人在等候。见贵客到来,姚氏牵著女儿的手一同起身迎接。「靖皇公子、容公子,这几,只能目送靖皇洵和容安两人离去。暗叹戏还没开演就落幕,像被人戏耍了一般,她这辈子还没这麽狼狈过。「还以为能让你傍上他,没想到g"/>本就是个假机会!」姚氏扯著女儿坐下,但拉扯了半小方啊,你真的要跟靖皇家的人走?我看他几句就能把人唬住,感觉不是很可靠啊……」秦方萦收拾东西的动作因为小二的一番话停顿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迟疑。须臾,又继续整理,看来没有改变主意。「靖皇家有消息、有人脉,眼下别无选择。」秦方萦把要携带的东西全数装进一个籐箱中後,挺直身,正视著小二,道:「大不了搭进一条命,仅此而已。」☆、5-3小二看著秦方萦忙碌地收拾行囊,沈默半晌,才呐呐地问:「我说小方啊,你真的要跟靖皇家的人走?我看他几句就能把人唬住,感觉不是很可靠啊……」秦方萦收拾东西的动作因为小二的一番话停顿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迟疑。须臾,又继续整理,看来没有改变主意。「靖皇家有消息、有人脉,眼下别无选择。」秦方萦把要携带的东西全数装进一个籐箱中後,挺直身,正视著小二,道:「大不了搭进一条命,仅此而已。」小二眉头紧拧,皱著一张脸说:「喂喂,别想随便一走了之啊,就算是兄弟也不想帮你收拾烂摊子。所以你自己最好留点心眼,别被卖了还帮人算钱!」「知道了!」秦方萦了解小二的担忧,笑著应一声。死过一次的人,面对死亡并非无恐惧,但或多或少看轻了自己的x"/>命。前世的恩怨情仇,秦方萦知晓这回不能糊涂做人,也不能随意拿命去换取,因为有人关心、重视。非孑然一身的人,x"/>命就不再只属於自己。方才随口说的话,秦方萦不会再说了。「我娘和清姨就交给你了,谨慎小心。」拎起籐箱,秦方萦郑重托付道。「当我谁呢!」小二不改吊儿郎当的x"/>子,但他们都知道,他敢说出口的保证绝对不是玩笑。离开房间,秦方萦来到一楼前厅,准备去和方氏告别的他,看见方氏正和靖皇洵相谈甚欢。秦方萦一出现,靖皇洵就将视线移转至他身上,目光灼灼,似乎等了许久。「萦儿,来娘这里。」客人的注意力转移,方氏自然也察觉儿子下楼了,立刻向他招手。「怎麽了?」秦方萦听话地走到母亲身旁,低声询问。其实他更想知道靖皇洵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原来邀你出游的是靖皇公子,怎麽也不跟娘说清楚呢?」方氏似乎很喜欢靖皇洵,眉眼间尽是谈话後的愉悦,「还让靖皇公子特地来跟娘说明,这不是麻烦人家吗?」被母亲小小责怪的秦方萦一愣,随之明白又是某人无聊多事。他眯眼瞪向罪魁祸首,没戴面具遮掩的左半脸让他的眼神又冷厉几分,但靖皇洵唇角大扬,显然不怕秦方萦的警告。「秦夫人别在意,是晚辈不请自来,没先知会萦儿。」靖皇洵开口为秦方萦脱身,「晚辈和萦儿一见如故,很欣赏他直率的x"/>格,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教出像他这样的孩子,因此在离开前,特地来与夫人见面。」左一声「萦儿」右一声「萦儿」,最後还称他「孩子」,秦方萦听得火冒三丈,但碍於方氏在一旁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瞪著靖皇洵,若目光能杀人,对方已死了几百几千次。「萦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但x"/>喜静,鲜少出门,在外头难免陌生不知世事,这回还请靖皇公子多担待些,好好照顾他。」方氏牵著儿子的手,面上难掩担忧之色,恳切地说著托付之语。「秦夫人放心,晚辈必定会妥善照顾令郎。」靖皇洵同样真诚地答覆方氏,尽力让对方放下心。秦方萦努力开解自己一切都是让母亲安心,收回对靖皇洵的敌视,挂上安抚的笑容,对方氏说:「娘,靖皇公子只是让孩儿陪同去处理些事务,见见世面,不会有危险的,没多久就回来了。」「好,娘等你回来。」方氏柔声道。她欣慰的望著长大的秦方萦,内心多少感到不舍,孩子大了就该让他学习著展翅高飞,作父母的再不舍、不放心,也不能阻碍孩子的成长。靖皇家良好的名声谁没听过,方氏和靖皇洵处了半个时辰,看得出这人虽然年轻,但绝不容小觑。知道他必定身怀秘密,说话三分虚假七分真实,让人难以判断,但对於她的儿子并没有算计之意,见著了人是真实流露喜色。方氏也从靖皇洵口中得知玉佩一事,既然对方都将贵重的物品送给了她的宝贝儿子,想必其中蕴含了某些意涵。尽管她无法全然相信靖皇洵,但也不至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氏在雅阁门口目送两人离开,直到方清出来叫唤,她才进屋。萦儿愿意结交的朋友,应当不会伤害他才是。靖皇洵领著秦方萦,走的路正是第一次见面时,秦方萦指给他下山的那条小路。秦方萦一方面讶异这人的记x"/>好,一方面庆幸用不著经过秦府,以免遇到不想遇的人,省得麻烦。「你拿什麽理由跟我爹说要带我出门?」秦方萦走在後头,好奇的问。「跟你和秦夫人说的一样,来帮助我的。」靖皇洵没想隐瞒,直接明说,「说好了不愿打草惊蛇,让秦老爷保密,别担心。」「哼,若这些事都打理不好,你对我的保证恐怕要减半吧!」嘴里虽这麽说,但秦方萦对於靖皇洵八面玲珑的手腕还是挺佩服的。这人做事其实很周到。靖皇洵朗声大笑,比以往都更张扬,让秦方萦错愕之馀,还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说了什麽可笑的话。两人很快地走到山脚处,入山口旁停著一辆马车,站在一边等候的正是容安和护卫程唤。剩下没多长的石阶,靖皇洵忽然停下脚步,秦方萦被堵在他身後。靖皇洵回过身,没什麽笑容,但也不显严肃,平和地道:「我一直想问……你的脸是怎麽回事?」秦方萦在心底暗叹靖皇洵的思维总是让人跟不上,话题总是来得如此突然。「怎麽,觉得恶心?碍著你的眼了?」秦方萦不改刁钻的说话方式,靖皇洵在方氏面前赞他直率,实际上一点儿也不直率。靖皇洵摇摇头,道:「只是好奇,若萦儿不想说便算了。」面对靖皇洵的善解人意,秦方萦反而觉得不自在。他撇撇嘴,绕过靖皇洵继续往山下走,就在两人擦肩的时候,嘴唇动了动,声如蚊呐,但靖皇洵还是听清了。「……这是代价。」靖皇洵赶上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什麽意思?」「不过是张皮相,我都不在意了,何必问那麽多。」秦方萦淡淡地瞥一眼靖皇洵,没好气的接著道:「还有,不准再叫我萦儿!」靖皇洵被愤怒的秦方萦喷了一鼻子气,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说:「萦儿的名字很好听,别感到自卑。」秦方萦气结,恶狠狠地肘击身後人的a"/>膛後,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马车前,连招呼也不打,立刻钻进车里,不再理会任何人。揉著自己被重击的a"/>膛,靖皇洵在弟弟容安和护卫程唤惊愕的注视下,跟在秦方萦的屁股後头,也上了马车。容安叹了口气,才转头对程唤道:「启程吧。」待所有人坐定後,程唤扬起马鞭,一行人上路了。作家的话:前一篇润饰过文句,做了些微更动,但没太大差别,可以不用回头看,只是跟大家说一声~晚一点会有3.5,字数不多,只是补个小剧情洵小攻很爱撩拨,让小受炸毛是生活乐趣xd◇◆◇◆◇◆小剧场:【关於洵小攻和方mama的聊法是,是凶手押著曹老板到书房拿他想要的东西。」靖皇洵先进入通道,秦方萦跟随在後,没走几步路原本窄小的道路瞬间变得宽敞,前头的人停了下来,秦方萦知道已经到了某个房间。靖皇洵取出柴火b"/>一一点燃壁上的蜡烛,明亮起来的空间,秦方萦总算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四周摆满了古物、字画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品,很明显的这里正是曹老板收纳贵重物品的密室。「你还没说如何得知通道存在的。」秦方萦提醒道。他仅是四处打量,没有伸手任意触碰,他对於这些文物没有太大兴趣。「虽然书大多被扫落在地,但唯有几本沾上了血手印。仔细观察书柜,发现第二层的夹板上也沾上了血渍,因此发现了这个密道。」靖皇洵朝著角落一个方柜走去,秦方萦跟著靠近一看,柜子上头一个深褐色的血手印立刻落入眼里,怵目惊心。「凶手要的东西藏在这里?」秦方萦观察著整个方柜,上头有个大锁,但没有锁上,因此柜子可以打开。他看著靖皇洵拉开柜门,里头早已空无一物,该是唯一放置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应该是。」靖皇洵拉著秦方萦蹲下身,让他能近距离看见柜子里的样子。他指著一小块深色痕迹道:「这里也有血滴落,但形状并不完整。瞧,方角的痕迹,表示这里原本放了个方正的物品。」「盒子?还是……」秦方萦大胆的猜测,他看靖皇洵的神情,应该知道是什麽物品。「没错,装了某样东西的盒子。」两人站起身,秦方萦被靖皇洵拉到一边,他自己则将蜡烛吹灭,视野又变得漆黑,而属於夜明珠的光辉再次绽放。他们迅速离开密室。「你肯定知道装了什麽。」「在事情过去约一个月,我就得知了答案。」秦方萦无法想像是什麽东西能害得整个曹家一夕之间灭亡。若是为了钱财而来,那麽那一间的古文物早已不复存在,而靖皇洵特地带他来曹家一趟,想必和秦家这回遭受入侵的事有关,若是什麽独一无二的秘宝,就不该在七年後又有什麽牵扯。由此可知,那帮贼人所要找的东西,应该彼此是有关连的。「我说,不会是什麽藏宝图吧?」秦方萦语出惊人,靖皇洵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愕,愣了一会儿。他没想到只抛出了几个小线索,秦方萦便能推测出真正的答案。「看来,是我小瞧了你。」靖皇洵望著秦方萦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之意,忍不住/>了他的头顶,「萦儿果然很聪明。」「别把我当笨蛋。」挥开在发顶放肆的手掌,秦方萦瞪著靖皇洵,没好气的道:「我没想到,你就不说了吗?」「你问我就会说,只是没料到你会先猜到。」他们回到书房後,靖皇洵把书柜恢复原位,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动到其他地方後,才出了书房。「我只是在想什麽东西会让人趋之若鹜,不惜杀了所有人也要得到;又是什麽东西会花了七年时间仍在苦寻,大费周章派人在各地探寻。这个东西并非独一无二,却是各个有关连,缺一不可——所以那些人真正贪图的,是集齐所有要件後才能得到的东西。」秦方萦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两人站在廊下,不急著赶去和另外两人会合。靖皇洵凝视著面前坦然露出真实容貌的少年,饶富兴味。被人盯著看的秦方萦再坦然也开始有些不自在,他完全看不出来对方在想些什麽。「有话直说,别耽误时间。」靖皇洵抿嘴淡笑,道:「原以为你是一g"/>肠子通到底的x"/>格,竟也能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别拐著弯骂人。」秦方萦冷冷地说。「呵呵……」靖皇洵轻笑几声,又道:「那方柜里藏了什麽,我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曹家全数惨死,唯独曹老板的么子身负重伤,x"/>命垂危,幸而最後得以救治,目前已隐姓埋名,在靖皇家的保护下重新生活。」「是他告诉你的?」「没错。那不过是一张小块的布料,画了些线条却难以辨认为何,曹老板也是辗转得到,觉得特别才收藏起来,他们g"/>本不晓得那块布的来历,更无法预料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这种事让人唏嘘不已,但谁又能阻止得了命运捉弄。秦方萦也算感触良多,而他在乎的只是如何避免秦家成为下一个曹家,尽管他尚未弄清楚秦老爷手中是否握拥有同样的藏宝图。「若不是曹家的前车之鉴,而你也没带我走这一趟,我也是无从得知。」秦方萦知道靖皇洵让他接触这些,便是有意给予他帮助。秦方萦仰起脸,难得的朝靖皇洵露出一个笑容,道:「谢谢你。」「别想这麽多,多了你也是多个人手,而帮助你和秦家,对靖皇家同样有益处,双方得利。」靖皇洵眯起一双眼,双手负於身後,隐约的笑意让他更显神秘难测,「因为靖皇家手中也握有同样的东西。」「什麽!」「嘘……」靖皇洵用两指抵住了秦方萦的唇,道:「怎麽能任由别人欺负到头上呢?萦儿,你说是吧?」望著靖皇洵那劝诱式的笑容,秦方萦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6-2秦方萦会和靖皇洵一同离开,首要原因自然是跟著他们好了解这起事件探查的进展,再来便是靖皇洵下个目的地正好与秦方萦有些渊源,正是好友华闵言所处的华家。对於华家,秦方萦都是从侧面认识,知道华家涉略范围极广,收入相当可观,家产绝对称得上富可敌国。只是这样风头正盛的家族,唯恐朝廷忌惮,因此也同靖皇家一样,选择低调做事,华家人在外经营的事业,鲜少打著华家的旗帜,华家的身影就逐渐淡出众人的目光。靖皇洵这次会找上华家,也是想藉著华家的关系探听更细微的真相,且有些年代久远的事恰好与华家有关连,使得他必须走这一趟。得知靖皇洵要前往华家,才促使秦方萦动了离开的心思,毕竟他这些年来和华闵言皆是书信来往,不曾见过一面,著实有些想念。华家所处的尧原县较为偏远,要花将近六:「萦儿,你先到林子里找个空地等我。」知道靖皇洵是刻意支开他,秦方萦也没太在意,听话的往林子里走,寻找哪里有空地。靖皇洵回过头来与容安对视,道:「怎麽,你对萦儿有意见?」「哼,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何要带著他。」「这个嘛,可能是因为他和华家小公子认识,拜访华家有层关系在,挺方便的。」靖皇洵笑弯了眼,给了个摆明是敷衍的答案。容安气结,没好气的说:「哥,你和华家三公子也是知交,说这话未免太没说服力。」「呵呵……」靖皇洵莞尔,道:「容安,不觉得萦儿挺像只猫儿的吗?」「啊?」容安瞪大眼,露出彷佛见鬼似的神情,「你……这是把人当宠物玩了吗?」「别这样说萦儿,他不是宠物。」容安摆出一副「我哪里说错了」的表情,用种不说清楚绝不善罢干休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兄长。「容安,小猫再可爱,也是有爪子的。」「这话什麽意思?」容安知道秦方萦年纪虽小但实力不错,可是靖皇洵似乎话里还蕴藏了其他的意涵。靖皇洵背过身,望著秦方萦进入林子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道:「我觉得秦方萦这个人,能替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容安浑身猛然一颤,忽然忆起初到秦家那天,靖皇洵要去找秦方萦时,他暗自希望对方能自求多福的事。而现在,他深深了解到谁要是被自家兄长惦记上,可真是灾难一场。作家的话:我来了我来了~~~~~终於更新了表揍我大家有没有嗅到虐的味道′v`要慢慢地炖煮啊各位,大家一定跟我一样期待对不对~※※※※※※小剧场:小萦儿:(亮爪)你说我是小猫……?洵小攻:唉呀指甲有点尖,回家我帮你修剪再磨一磨,好不好?(笑)小萦儿:我不是猫我不是猫我不是猫(炸毛)!!!!!洵小攻:好~你不是猫,我是猫,这样满意了吗?(顺毛抚/>)小萦儿:(被/>得很舒服)呼噜噜……(惊醒)喵呜!!我不是猫!!!!!☆、6-3当靖皇洵在林子里找到秦方萦时,他坐在树枝上头,目光眺望远方,虽然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显然心事重重。靖皇洵几步一点,轻松跃上秦方萦所在的树枝上,在他身旁坐下。「萦儿,我们谈谈。」「有什麽好谈的?」秦方萦拧眉,瞥一眼靖皇洵後又偏头。靖皇洵唇角一勾,右手捉住秦方萦的手腕,两指搭上他的脉搏,迳自把起脉来。秦方萦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用力扯著手腕却无法挣脱靖皇洵的力道,他只好任由对方探测自己身体的状况。过了一会儿,靖皇洵松开手,道:「你的内力y"/>寒,对体内造成不少损伤,而脸部容易反应身体状况,但取而代之的是你所追求的力量。虽然我能理解你想增进实力的心态,但实在不该拿自身胡闹。」「这些我比你清楚!」秦方萦脸色y"/>沈,看也不看靖皇洵一眼,冷冷地道:「靖皇公子,你似乎管太多了。」视线在秦方萦半毁的左脸上滞留,靖皇洵手指颤动一下,伸手想抚/>那深青色宛如图腾的纹路,却被秦方萦怒瞪闪避。见他面露紧张敌视著自己,靖皇洵黯然缩手,回以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替自己的唐突之举致歉。「萦儿,你的武功……该是秦夫人教授的吧?」秦方萦戒备的眼神自己的推测无误,解释道:「秦夫人以美貌著名,却在婚後没多久就蒙上面纱,进而遭秦老爷冷落这件事,在看见你的脸成这副模样後,我就怀疑有些关连了。」「那又如何?一张皮相罢了!难道靖皇公子也同我爹一样,觉得我们身上有病,巴不得离得远远的?那还真是肤浅……」「要是真嫌弃你,也不会让你跟著我们了。」靖皇洵一脸正经,直直望著秦方萦躲闪的眸子,道:「萦儿,别再说这种诋毁自己的话,你很清楚计较这些并不值得,也没必要。」「哼,计较这些的是别人,我才不在乎!」秦方萦脸色稍缓,没好气的说。「我知道,因为萦儿平时都以真面目示人,从不遮掩。」又是这种半哄半赞扬的温柔语气,像是哄小孩似的。秦方萦内心虽然不喜,但也没因此大发脾气,就当作没听见。靖皇洵说得没错,他向来都是顶著一张惊人的脸走动,秦府的人也从原本的惊吓、嫌恶,进步到後来的麻痹、无视。唯有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才会刻意戴上面具,目的也只是要掩饰身份。秦方萦轻松地跃下树头,朝上喊道:「谈完了就走吧!」「谁说谈完了?」靖皇洵也跟著一跃而下,身形翩翩俊逸,「我要和你说的是正事。」提到正事,自然就是秦方萦最关心的事情。自从上回在曹家得知所谓「秘宝」的真相,以及靖皇家也掌握部分关键物之後,靖皇洵就没再提起这件事。秦方萦认为靖皇洵自有考量,所以并不急於一时非要弄清楚不可,反正到了华家,他相信该知道的总会晓得。「我还以为你暂时不想说。」「是暂时不能说。」靖皇洵纠正道,「但现在能说了。」秦方萦不明白靖皇洵说与不说的依据为何,他环视周围,猜道:「因为只有我们两人?」「没错。」靖皇洵赞赏秦方萦的敏锐。「是在防范谁吗?」秦方萦不解为何要如此慎重,毕竟容安和程唤都是靖皇洵的人。难道……防的其实是自己?想到这个可能x"/>,秦方萦面露不悦,狠狠瞪著靖皇洵。靖皇洵见秦方萦脸色大变,就知道他想多了,连忙道:「别多想,只是……容安还不待见你,因此有些话就不方便当著他的面说。」「难道他不晓得我们的约定?」靖皇洵摇头,「这是你用玉佩所提出的要求,若说出来了,他不是更加防著你?还不如让他以为是我想带著你,就算他不信任你,至少会觉得我这麽做,自有用意。」「那你就信得过我?」秦方萦反问。「既然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那麽我自然信任你,无庸置疑。」靖皇洵毫不犹疑地回道。过於直率且真诚的眼神让秦方萦非常不自在,默默地撇开头。靖皇洵看著那白皙的颈部逐渐变得红润,最後染上耳朵,忍不住伸手去抚/>秦方萦的左耳,惹得对方一个惊颤。「你、你为何每次都要/>我左耳?」秦方萦捂住双耳,退了一大步,离靖皇洵远一些。「……你不知道?」「我怎麽会知道!」秦方萦赏一记白眼,大声吼道。靖皇洵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麽我以後再告诉你。」「不用了,我不想知道!」秦方萦缓和激动的情绪,一脸戒备的盯著靖皇洵,「你有事快说,我们还要赶路。」靖皇洵耸耸肩,有些惋惜的意味。「昨晚我收到一些消息,而我要说的事有两件。」靖皇洵收起逗弄人的态度,面色严肃,「第一,盟主手中同样拥有地图,目前盟主下落不明。第二,就在我们离开当天,秦府来了一位客人,也许你认识。」「谁?」秦方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逄渊,方天门的门主,秦夫人的师兄。」「什麽!」预感成真,秦方萦脸色瞬间惨白,「我娘她没事吧?」秦方萦的反应让靖皇洵很是意外,却是不动声色,暗自观察。「有你的朋友和我的人守著,秦夫人一切安好,莫要担心。」想到功夫比自己更为j"/>进的小二,还有靖皇洵特地留守的护卫,秦方萦提著的心落下一半,但仍是提心吊胆。毕竟逄渊那样的人,让人不敢掉以轻心。「……我知道了。」「那人似乎和秦小姐走得很近……你觉得呢?」如果是先接近秦雪芸,那麽逄渊的目的应该是获取信任,并藉机谋夺秦家拥有的一切,就跟前世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少了当导引线的傻子秦方萦。「还是先去华家吧,我要先要和闵言商量。」「好。」靖皇洵应了一声,但却不见以往从容自在的笑容。